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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定西风云起 第一百章 了心自了事【下】

第一卷 定西风云起 第一百章 了心自了事【下】 (第1/2页)

博古楼中,狄纬泰的住处。
  
  狄纬泰处理完了那条断臂之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剩下的,则是全都交给了鹿明明。
  
  “你来了?”
  
  狄纬泰说道。
  
  他刚刚坐定,就发现门前站着的一道人影。
  
  只是他根本没有抬头。
  
  但从他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与此人很是熟识。
  
  “其实时间早就到了。”
  
  此人说道。
  
  他边说边走进了屋中。
  
  正是乐游原上那位住在破屋中的看原人。
  
  “酒一直给你留着的。”
  
  狄纬泰说道。
  
  起身准备走进屋中去拿酒。
  
  “不必了,来之前我已经喝了不少。”
  
  看原人说道。
  
  他身着一袭青衫。
  
  头发也仔细的梳洗过。
  
  满脸的胡茬也尽皆刮去。
  
  “倒是很少见你这么精神。”
  
  狄纬泰微微一笑说道。
  
  “不是很少,是根本没有。第一我从不精神,第二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看原人说道。
  
  “清秋,你还是如此记恨于我?”
  
  狄纬泰问道。
  
  “沈清秋。”
  
  看原人纠正道。
  
  一般舍弃姓氏,只叫名字的方式,只在互相极为亲密之时才会发生。
  
  看原人叫做沈清秋。
  
  狄纬泰显然和他很是亲密,不然也不会直接称呼他为‘清秋’。
  
  只是沈清秋并不想和狄纬泰如此亲密。
  
  所以他才会开口纠正道,不是‘清秋’,而是‘沈清秋’。
  
  “沈清秋,难道你还是如此记恨于我?”
  
  狄纬泰静默了片刻,再度开口说道。
  
  有时候一句称呼已经能够代表所有。
  
  多说无益。
  
  无论如何解释,也都是徒劳挣扎。
  
  狄纬泰在心中安慰自己说,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毕竟这人还是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
  
  “当然不。”
  
  沈清秋说道。
  
  “那就好。”
  
  狄纬泰说道。
  
  神情又恢复了轻松。
  
  “这些年辛苦你了。”
  
  狄纬泰说道。
  
  他还是走进了屋中,抱出了一坛酒,给沈清秋倒了一杯。
  
  “不辛苦。愿赌服输。”
  
  沈清秋说道。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喝。
  
  但是他没有拒绝狄纬泰的这杯酒。
  
  “愿赌服输也是要感谢的。何况能够持之以恒的维持赌约,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狄纬泰说道。
  
  “你的境界太高,我比不了。我只知道这世间事,答应了就要做到。”
  
  沈清秋说道。
  
  “你做到了。”
  
  狄纬泰说道。
  
  言毕又给他添了一杯酒。
  
  沈清秋看着这杯酒,却没有一饮而尽。
  
  他用手轻轻的叩击着桌面。
  
  微微的震荡,把杯中的酒水搅起了层层涟漪。
  
  酒汤清澈。
  
  清澈到沈清秋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但涟漪起,倒影也破碎了。
  
  “天下人都说喝茶精心。什么心态就能泡出什么样的茶。可是酒呢?”
  
  沈清秋问道。
  
  “酒?酒已经酿好了。就是这么倒出来罢了。难道心情不同倒出来的酒还有区别吗?”
  
  狄纬泰反问道。
  
  “酒倒出来自然是没有区别。酿酒的事我也不懂。但不同的心态即便是喝相同的酒差别也很大。”
  
  沈清秋说道。
  
  “我不懂。”
  
  狄纬泰说道。
  
  “你只懂茶,而我爱喝酒。注定不能相容。”
  
  沈清秋说道。
  
  酒能醉。
  
  茶也能醉。
  
  解酒的只能是醋。
  
  然而茶却无从可解。
  
  茶与酒,本就是天生的冤家。
  
  虽然人在喝酒时往往也会叫一壶茶。
  
  但又有几个饮者,会真的在喝酒时喝茶?
  
  有那肚量,不如多装几杯酒进去。
  
  茶终归只是摆着做样子的。
  
  “可是曾……”
  
  “曾经只是原来。什么都会变的。”
  
  沈清秋打断了狄纬泰的话说道。
  
  “茶会淡,会凉。酒也会跑味。一切本就都在变。”
  
  狄纬泰说道。
  
  “所以你我也会变,没必要再提什么以前。”
  
  沈清秋摇了摇头说道。
  
  “你准备离开了?”
  
  狄纬泰问道。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是准备离开。但你不用慌张。我替你做的那些脏活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也的确是我愿赌服输的后果。向来这天下还没人能撬开我的嘴。而我也不是那长舌妇人。何况这些事本就不是什么可以拿来炫耀的。”
  
  沈清秋说道。
  
  “我不是在担心这些。”
  
  狄纬泰说道。
  
  他方才紧绷的眼角,此刻慢慢松懈了下来。
  
  “无须否认,不管你是不是在担心这些,我都会这么告诉你。这些话是我早就想好的。”
  
  沈清秋说道。
  
  “早就想好了?”
  
  狄纬泰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提前考虑事情,着实不是沈清秋的作风。
  
  不过,一切都是会变的。
  
  曾经的沈清秋不会,不代表现在的沈清秋还是如此。
  
  “啪!”
  
  沈清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
  
  狄纬泰问道。
  
  “打开看看你不就知道了?我要是告诉你,那就不是信了。”
  
  沈清秋说道。
  
  他写了很多信。
  
  这些信都塞在他破屋中的那张大床底下。
  
  不过那些信都是用手指头沾着酒写的,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只有这一封,是实打实用笔沾着墨汁写的。
  
  狄纬泰打开一看,发现信中的内容就是方才沈清秋说的那一番话。
  
  所以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沈清秋。
  
  既然已经说了一遍,为何还要写一封信给自己?
  
  狄纬泰觉得沈清秋或许原本没有想来见自己,面对面的亲口说出这些。
  
  所以才会写一封信。
  
  但不知为何,他却是改变了心意。
  
  不但自己来了,把这封信也带来了。
  
  “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算计。尤其是我,从没有算计过你。”
  
  沈清秋摇了摇头说道。
  
  他看出了狄纬泰心中的疑惑。
  
  狄纬泰在思考问题是,总是喜欢把手上拿着的东西捻来捻去。
  
  这个习惯,他一直没能改掉。
  
  所以方才沈清秋看到狄纬泰开始搓捻着信笺时,便知道他又开始计较了。
  
  “咳咳……我知道。”
  
  狄纬泰似乎是有些尴尬。
  
  轻咳了两声说道。
  
  “我只是为了给你证明,我是提前准备过的。”
  
  沈清秋说道。
  
  狄纬泰这才知道,原来这封信,只是他的草稿。
  
  不过这也是沈清秋的习惯。
  
  他无论写了什么,都喜欢装在信封里。
  
  不是信,也要装进信封里。
  
  对他了解不深的人,总是觉得他写了很多信。
  
  其实并没有。
  
  看来一切虽然会变。
  
  但总写东西是不会变的。
  
  不光是搓捻物品或是装入信封。
  
  沈清秋爱喝酒。
  
  狄纬泰喜饮茶。
  
  这两样也没有变过。
  
  “所以我会让他们一直留在我肚子里。有些愁,喝酒可以化解。但有些事,还是等我死了之后,随着尸身棺材一起烂掉好。前提是如果能有人给我收尸的话。”
  
  沈清秋接着说道。
  
  “你准备何时动身?”
  
  狄纬泰把信笺装回信封,又把信封放回桌上说道。
  
  沈清秋并没有回答。
  
  他拿起信封,打了个响指。
  
  指尖竟然平白无故的升起了一小束火苗。
  
  沈清秋用这束火苗,把信封连带着信笺一起烧了。
  
  看着他们一点点化成飞灰后才“呼”的一口,把指尖的火苗吹灭。
  
  狄纬泰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沈清秋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
  
  “现在唯一知道那些话的人,除了天地,只有你我。若是再有了第三人,那便是你的问题。”
  
  沈清秋说道。
  
  “为何就不能是你的问题?”
  
  狄纬泰笑着问道。
  
  “因为我已经说过了,我的嘴很严,而且我不长舌,那些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沈清秋说道。
  
  “走之前我们能好好喝一场吗?”
  
  狄纬泰问道。
  
  “不必了。你本就不爱喝酒,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
  
  沈清秋说道。
  
  “可是你总是在勉强自己。”
  
  狄纬泰说道。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
  
  显然被人拒绝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换做谁,都一样。
  
  狄纬泰刚才的那句话倒不是在计较。
  
  是发自内心的。
  
  他着实想在沈清秋离开博古楼前,与他痛痛快快的大喝一场。
  
  醉不醉另说。
  
  只要喝的痛快就行。
  
  狄纬泰本以为沈清秋会答应。
  
  即便有些犹豫,最后也终将会答应。
  
  可是沈清秋却很是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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