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7早安，慕慕 (第1/2页)

夜里的风慢慢变凉，慢慢变冷，吹在她身上，单薄的身体似乎都在风中微微摇晃，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冷得起了一层的小疙瘩，明明心和身体冷到了极点，可她还是不为所动的坐在地面。
　　
　　怔怔地望着前方，一直失神发呆。
　　
　　“你这样，看着倒是挺可怜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里才传出了这样一道声音。
　　
　　从远处传来，落在地面的脚步声都细微得不可察觉，他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召唤，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悚然。
　　
　　靳雨寒听到声音，思绪慢慢回归，身体如坠冰窟，甚至，不敢回头。
　　
　　男人好看的手指微微叠在一起，地面上微微映着他的影子，斜睨了她一眼，缩在街边的一角，显得十分可怜，从鼻腔哼出一道冷声，问，“一再忤逆我的意愿，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靳雨寒没有出声，微颤抖的身体却足以泄露她内心中的恐惧。
　　
　　看她这幅样子，良久之后，聂琛出声，“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平淡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他语气中的任何感情。
　　
　　“……六年。”
　　
　　这个时间，连靳雨寒都觉得震惊。
　　
　　原来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六年。”聂琛口中玩味的重复了几遍这两个字，他看着她的目光很冷淡，慢慢地转变成了一种无奈，“可惜……你还是这样没长进。”
　　
　　他踱着步子，从她面前走过，漫不经心地说，“人，活着，就要想尽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
　　
　　“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
　　
　　“……”
　　
　　聂琛回头，睨了她一眼，凉凉开口，“你知道，你和她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什么地方？”
　　
　　靳雨寒没有说话，却是缓缓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这一点，特别讽刺的，上官锐也这样提到过。
　　
　　他说，即便是张了一模一样的脸，她也没半点像她！
　　
　　黑夜里，却不至于陷于完全的黑暗，还有着一丝的光线。
　　
　　低眉，看了她一眼，明明是如此相似的眉眼，容貌，可她们之间还是这样天差地别。
　　
　　懒懒地收回了目光，思绪回想到了从前，他的视线望向了远方，沉吟着似乎是陷入了思绪，他说，“她活得骄傲，活得有尊严，她有自己的坚持。永远都不会像你这样，面对爱情摇尾乞怜，更不会让人随意轻贱。”
　　
　　提到‘她’，就连说出的话，都比平常的时候多了一些。
　　
　　靳雨寒浑身犯冷，连呼吸都忘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仍然是一脸的落魄和狼狈的模样，淡淡开口，“你得知道，你活着这个世界上，即便过得可怜，也没人稀罕。”
　　
　　“主人，我错了……”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她不该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
　　
　　想要得到的东西，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卑微着祈求别人的施舍。
　　
　　聂琛冷然地听着她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他一身的暗色，渐渐隐匿在黑幕之中，静谧无踪，就像是他从未出现在这里过。
　　
　　“这次的事，算了。”
　　
　　靳雨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冰凉的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这一次，他竟然没有追究她的失责……
　　
　　可，他从来都不是个心存悲悯的人。
　　
　　难道……手指下意识地抚摸这张脸。
　　
　　难道是因为这张脸？
　　
　　当初，她为了变成这张脸，经历了很多次的手术，忍受了巨大的疼痛与煎熬。
　　
　　她还记得，在自己拆下纱布绷带，重新看到从窗外照进来的光，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而，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等待着一项即将检验成果的视线。
　　
　　她清楚地记得，缠在她脸上的纱布缓缓脱落，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新容颜的时候，他的视线，在她身上第一次有了停留。
　　
　　他的目光沉静又悠远，看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的模样，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可以透过她，看到另一个灵魂……
　　
　　但，这样的事，也只发生了一次。
　　
　　那一次，是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最多的一次。
　　
　　之后，她就只是工具，是武器，是具行尸走肉。
　　
　　**
　　
　　……暖暖的风吹过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张开手指，从海面上吹来的风，就会轻柔的穿过之间，轻轻的，痒痒的。
　　
　　放眼望去，看到的就是令人舒心的蓝色。
　　
　　这，是海。
　　
　　慕梓潇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阳光落在身上暖暖的，她还能听到海浪翻腾的声音，赤着足踩在松软的沙滩上，环顾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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