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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金天煜:谁的傀儡

三 金天煜:谁的傀儡 (第2/2页)

“吾皇啊,”黥敛一副语重心长,劝慰说,“黥敛如何不是为吾皇着想呢。吾皇渐已长大了,血气方刚,臣理解吾皇的心情。只是,情势所迫难免要委曲求全,还请吾皇隐忍啊。”
  
  “从小先皇和母后就告诉朕,朕是真龙的子嗣,天命君权李氏的后裔。如今却叫朕认贼作父,朕虽然年纪尚小,可也懂得廉耻,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对得起先祖,对得起枉死的先皇和母后!”年少的李煜只顾愤怒地叫喊,声音却是颤抖的。
  
  “吾皇,”黥敛依旧垂手低声说,只是语气变得阴沉了些,“先皇隐忍一生,心中无时不想着中兴王朝,吾皇当继承先皇的遗志,听黥敛的辅佐,懂得识时务,忍了这一时,而图今后啊。”
  
  “父亲隐忍一生,最后还不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与其如此,何必忍让!朕绝不会开口拜他为父,'尚父'也不行,如果因此要朕死,就让朕死好了!”年少的李煜叫嚷着,满含泪水的眼里终于不争气地滑出了眼泪。他强烈地感受到长久压抑和恐惧下心中熊熊燃起的怒火,这怒火在从前懵懂的他心中只像火苗,而如今或许是随着他年龄增长,也经历了许多同龄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可悲的处境,这怒火更是烧得他难受不已。
  
  黥敛却还是嘴角牵出笑意,不动声色地慢慢说:“吾皇跟先皇在某些地方真是越来越像,当初先皇就是不肯听黥敛的话……既然吾皇固执己见,黥敛便不再多说,只能请吾皇闭在殿内,仔细思量,究竟要不要听我的……”黥敛说毕,转身即走,“至于那药,就等吾皇想清楚了,再用吧。”走了几步,黥敛又略回头平淡地说了一句,又转头走了,留得李煜一人扑通瘫坐下来。
  
  绝望却来得比想象得还要快。
  
  李煜被禁足在寝殿里两日,身上的疤痕已不可收拾地发作溃烂。起初他令宫人找来太医查看,但这些庸医们显然束手无策。当揭开自己身上被包缚起来的伤口,那景象令李煜不敢直视,他便连太医和身旁的宫人都不敢让他们看到了。
  
  遍布身躯的伤口已溃烂,化出带血的脓水,原本边缘卷起的泛白的皮下透出的鲜红血肉,此刻一处处都渐成了黑色。李煜几乎闻到了自己身上腥臭的味道,他恐惧于失去那一池怪药的维持后自己竟是这样一个鬼怪,乃至就是一具烂肉。
  
  疼痛越来越剧烈地侵蚀着他,起初他咬牙忍着,但伤势很快蔓延,现在他只翻一翻身就立即疼得心脏骤缩,嘶牙猛吸冷气,呜哇叫喊出来。
  
  “吾皇,”身旁立着的北冥凌担忧而焦急地望着他,无措地说,“就按黥敛大人说的吧……”
  
  面色苍白如纸的李煜倒在榻上,麻布包缚着身上一处处伤口,他如一头全身被毒虫噬咬的小兽,痛得满头豆大的汗珠,却不能动弹,几近竭力。他曾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没想到这么快他又再次堕入。他原本清秀的脸上也已爬上疤痕,他没有理会,只是绝望地望着虚空处,嗫喏着自言自语:“我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持续的蚀骨的疼痛下,意识渐渐麻木,模糊的视线里,李煜见到来到榻前的一道白袍身影,他竭力睁大眼睛,玄殊沉定的面容慢慢清晰起来。
  
  “圣使……你没有死?”
  
  “吾皇,玄殊受天神顾佑,没有那么容易死。”玄殊说着俯下身察看他的伤口,随之身形一顿,面色诧异。
  
  “啊!……”随着揭开麻布,李煜不禁再次痛苦地叫出声。
  
  表情凝重的玄殊深叹口气,摇着头。
  
  “圣使……救我……”
  
  “您是圣使,您能看得出来,这是……巫术吗?”一直侍立的北冥凌沉下声问。
  
  玄殊似极轻微地点了点头,说:“吾皇,按黥敛说的做吧。”
  
  “你不是神教的圣使,双修者,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李煜懊恼地问。
  
  眼前的玄殊不说话,只看着李煜摇了摇头。
  
  “你说过要护佑朕……可每每不能救朕,”李煜绝望地说,“南宫要朕拜他为‘父’,我怎么……”他说着,深重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伴着全身的疼痛,逼得他泪水汩汩流出。
  
  “吾皇,眼下你须屈就一时,你当知道,天命难违。”玄殊的嘴角似微抽了抽,面无表情地立着,语调没有起伏。
  
  又是要他屈就,他懊恼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抗拒,然而新的一波刺骨疼痛侵袭而来,他不禁昂起头,双眼圆瞪,弱小的心中那道壁垒终于崩溃,哑声吼叫:“叫黥敛,叫黥敛来!”
  
  意识里唯剩下身上各处的剧痛,李煜由人搀扶着走进昏暗的屋内。一股熟悉的如腐朽的战场般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眼前盛满浓稠的墨绿色泥浆的池中,正咕嘟冒着气泡。
  
  赤裸的李煜浑身伤痕累累,带血的脓水从伤痕处流淌而下,一如那日在战场上苟且活下却已濒死的模样。
  
  但此刻李煜已完全顾不了其它了,他的心里竟对那一池泥浆产生了渴望,他迫切地脱离搀着他的人,一个人拖着脚步蹒跚地走进池中,颤抖着躺卧下来。
  
  “啊!”嚎叫声从凄厉到嘶哑,疼痛刺骨锥心而来,张大嘴窒息了片刻后,面部扭曲的李煜喉头咕噜一声,渐渐缓和了下来。
  
  虽然疼痛还在继续,但浸裹满身的粘稠泥浆显然正缓解痛苦,他甚至能感觉到先前溃烂的伤口正一丝丝地复原,痛感之余觉出了痒。快要闭起来的眼忽又睁开,他又感到了身边有滑腻莫名的东西游荡,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昏沉的睡意涌来,他再次闭起眼睛,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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