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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过关

第九百二十九章 过关 (第1/2页)

日本人过新年,过的是元旦新年。
  
  除了过年时间和华夏的春节不同,许多风俗习惯也不太一样。
  
  比如说华夏过年吃饺子,吃汤圆的习惯,日本是没有的。
  
  日本人在过年的除夕那天,一定要吃的食物是“跨年荞麦面条”。
  
  图得是两点,一是荞麦面又细又长,象征长寿。
  
  二是荞麦面没有弹性,很容易切断。
  
  也象征着与即将过去的一年中遭遇的不幸和不愉快一刀两断。
  
  因此,“跨年荞麦面”对于许多失恋的人来说,也是一碗“断肠面”。
  
  过年也是为了“忘年”。
  
  再比如说除夕夜里,日本人必看的一档电视节目,就是NHK电视台的红白歌会。
  
  不同于华夏刚刚兴起没几年的春晚,红白歌会自1951年就开始每年举办,历史悠久。
  
  而且也没有相声、小品、戏曲、杂耍、舞蹈表演,就是纯粹的红组和白组歌唱比赛。
  
  另外,红白歌会每年都在NHK的音乐厅现场直播,观看节目的三千名观众都不是官员,也没有名人,都只是普通观众。
  
  他们是通过自己报名和抽选的方式,最终被选来参加红白歌会的。
  
  还有,当新年来临之际,我们国人喜欢放鞭炮和烟火,日本人可没有这个习惯。
  
  日本人要到寺院去听迎新年钟声,或者去神社、神宫参拜。
  
  敬天为先,这在日本的新年文化中已经是根深蒂固。
  
  哪怕如今,在日本的各大城市里也依然保留这种传统。
  
  而且由于自古以来,日本人就把生活分为“正式”和“日常”场合。
  
  一年中的传统节日和通过礼仪,被视为“正式”场合,除此以外的普通生活就是“日常”场合。
  
  新年中,从1月1日到1月3日的正式休假期间,都被认为是“正式场合”。
  
  那么无论大人和小孩儿大多盛装打扮,妇女也要穿着和服。
  
  甚至1月4日正式上班,也仍有年轻女性会穿着和服。
  
  这些都和我们华夏过春节的风俗大相径庭。
  
  当然,话说回来,由于华夏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关系,日本文化受华夏文明影响颇深。
  
  在过新年的文化上,也难免沿袭了许多华夏的传统元素。
  
  首先就是日本人也要吃年糕,并且还得准备丰盛的年菜。
  
  如同我们的除夕要准备丰盛喜庆的年夜饭来庆祝春节。
  
  年糕象征着“年年高”,鱼菜寓意“年年有余”,梅菜扣肉寓意“圆圆满满”,猪耳朵寓意“顺顺利利”,猪舌头寓意“招财进宝”一样。
  
  日本人也会准备同样性质的“御节料理”来贺岁新春,借此来讨个吉利。
  
  日本“御节料理”据传正是起源自于华夏,是为迎接“年神”准备的菜肴。
  
  不但汇聚了各种山珍海味,配色鲜艳,营养均衡。
  
  而且日本人都相信,年神会给大家带来新年的祝福。
  
  比如,日本的年糕代表了坚韧与希望,黑豆意喻“勤勤恳恳地工作”,栗子甘薯泥表示“财运亨通”,“伊达卷”代表了“学业有成”等。
  
  其次,就是日本人也是要给孩子发压祟钱的。
  
  日本人把压祟钱叫做“お年玉”,和我们华夏压祟驱邪,帮助孩子平安过年的本意一样。
  
  日本人的压祟钱也被看做“年神”赐给孩子礼物。
  
  因为沾染了神气,可以让孩子在新一年里健康吉利,平平安安。
  
  另外,不管是富足的家庭,还是贫寒的人家,日本家庭给孩子们发压祟钱的标准几乎是统一的。
  
  高中生大概五千円,初中生以下一般三千円。
  
  而且日本孩子们收了“年玉”以后,也会被他们的父母,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没收。
  
  至于最后一点的相似,就是每年新年,都是父母们催问适婚年龄的子女“什么时候结婚”的日子,这点同样是中日同源。
  
  所以对于松本庆子来说,新年也就逐渐成了让她非常纠结的一个重要“关口”。
  
  每逢此时此节,让她“恐婚”的心理尤为突出,与父母急不可耐的“催婚”形成强烈的反差。
  
  甚至每年的这个时候,就连母亲也站到了父亲的那一方,达成了一致联盟,就更让她感到头疼。
  
  尽管12月31日她还能仗着在电视台有演出躲开父母的责问,但1月1日可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的。
  
  不得不面对母亲诸如此类的告诫。
  
  “你今年就要三十四岁了,如果还不结婚的话,恐怕四十岁可能才有孩子,年龄大了,一切只会更辛苦。而且拖得越久可能面临的风险就越大……”
  
  又或者是父亲类似的问责。
  
  “你看邻居家的某某,小女儿都上幼儿园了,她和你差不多大呢。真搞不懂,那样一样普通的女孩子,都结婚了。伱怎么还没遇到合适的对象呢?不要眼光太高了,男人最重要的是品性……”
  
  说实在,面对着父亲不高兴的教训,和母亲旁敲侧击唉声叹气,再好的过年心情也会黯淡下去,真是伤不起啊。
  
  过去的几年,往往松本庆子只能以装聋作哑,或是勤快地干活,来过这一关。
  
  她的原则是,你们可以管我,也可以催我,但是你催你的,我听不听是我的事。
  
  但问题是,随着年龄的增加,父母也变得愈来愈唠叨了,越来越爱对这件事较真了。
  
  这就让她的痛苦越来越大。
  
  近年来,她简直要为回家过新年愁死,可不回又不成。
  
  毕竟父女俩平时就很少来往,真能全家三口儿坐在一起相聚的日子,每年也就新年这几天。
  
  松本庆子不愿意背负不孝的罪名,更不忍心让父母伤心,也就只好委屈自己,在煎熬中保持微笑,硬挺着接受精神鞭挞了。
  
  不过今年,情况又有了些新变化。
  
  因为生活里有了宁卫民的出现,松本庆子好像觉得父母的言语也没那么扎心了。
  
  甚至有些话她居然还听进去了,甚至隐约觉着还是有些道理的。
  
  于是她对父母展露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态度也不像过去那么敷衍了。
  
  但也是因此,她就越发的想念宁卫民。
  
  从早上开始,总是趁人不留意就去玄关处打电话,希望能得到宁卫民的回复。
  
  而她的焦虑也就从承担父母的催婚压力,转移到了没有宁卫民回应的这件事上。
  
  结果到下午五点左右,总算如愿接到了宁卫民的回电,可没想到的是宁卫民居然还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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