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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9)

第一天(9) (第2/2页)

如果死前还不忘给自家宝贝花草画道长青符的沈苍梧泉下有知,大概会觉着这孽徒不要也罢。
  
  见第二阵妖风迟迟不起,林岑快速插上最后一朵花,“完成了,沈苍梧先生,现在你就算是破棺而出也没用了。”
  
  好像那个厉害到能够呼风唤雨的谈话对象此刻真的站在这里点了头,风没有再刮起。林岑满意的吹了声口哨,提起捧起花束走了出去。
  
  大概是刚才的模拟对话使他格外放松,他整个人难得的呈现出一种毫无设防的状态,甚至没有像平常那样,去看一眼房门外那唯一的一处视觉盲点——对面成排栽种柳树中的其中一棵。也就更加不可能发现,那阵疑似师父托灵表达不满的妖风在出了院门后,以一个奇诡的角度转了个方向,正正扑向了那处地方。
  
  妖风在与树接触的那一刻无声消逝,紧接着,柳树浓密如盖的枝叶阴影中,探出一双写满恨意与恼怒的眼来。
  
  眼睛的主人毫不顾忌的以怨毒的眼神看着周围,直到停在小院门口悬挂着的牌匾上,在看清院主人亲手书写的那个沈字后,心中的恨意终于达到了顶端,倘若仔细倾听,甚至能够听见他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咬牙切齿声。
  
  过了一会后,这种恨意才终于减缓到了能够让他转开视线去看别处情况的程度,视线在林岑消失的道路与院子摇摆了许久,男人从树上跳下来,朝着林岑前进的方向走去。
  
  他的脑海内,无数的图像正逐一闪过,细节纤毫毕现得仿佛情景再现。很久以前,那个满月如霜的夜晚,白衣大氅的少年于月光下提着淌血的锋利宝剑,以俯视的角度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自己,眉飞入鬓,神色高傲,字字落下如尖刀剜心,“抱歉,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多年后另一个眉目相似的少年穿着同样一套衣服,脸在晚宴烛光的映衬下绷出同样傲慢锋利的线条,“我认为您还是关心一下你的同伴比较好,他也同样没吃多少。”,“家师大概轻会可惜自己居然没有早生几年吧”。
  
  他佯装胆怯地低下头,嘴角,却在所有人都没有看见的角落,缓缓扬起刻毒的弧度。
  
  预备好的杀招被对方化解,他觉得可惜,又仿佛理所当然,如果是跟那个人的徒弟,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被轻易干掉。
  
  “只不过,你躲得过第一次,”他恨恨地想,脑海中的两幅场景消散,只余场景中的两张面孔逐渐靠拢重合,“躲得过第二次,第三次吗?”
  
  沈苍梧的碑就立在学院内,林岑穿过一排排的墓碑,径自走到最后一块前,将手上那束不堪入目的花束放在坟前。
  
  此地正对着东院那处人工开凿的湖泊,大抵是觉得让湖边行人眺望碑群着实不太得当,又在其余三处用苏州园林中常见的假山作为屏障隔开上湖人群的视线,不觉间倒也暗合了“坐南朝北,背山傍水”的传统丧葬最佳选址。
  
  林岑毫不顾忌地就地坐下,伸出袖子去擦拭墓碑。
  
  夏天琅不久前才来过一次,因此墓碑早已被尊师重道的师弟擦的一尘不染,按照他‘不做重复无用之事’的人生信条,本不会这样做的。
  
  可他还是擦了,擦的很认真,就好像在把离界远去那些年中缺席的清扫都一次性弥补回来,就好像能够通过擦拭这个动作,再次看见墓碑主人似的。
  
  但他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个人死在了棋局里,和其他在这个世界这座学院里,同样为他所珍视的人一起。
  
  他参加过棋局,自然知道在局里死亡的结果,整个人会化为一阵烟尘,飞散在空气中,以一种堪称文艺唯美的方式诠释“尸骨无存”,这个或许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字眼。
  
  他最最尊敬的老师,那个在他当前的人生中占据最长时间的男人死了,他却连让他全尸入土的能力都没有。
  
  “不仅如此呢,”恍惚间,耳边似乎再度响起不久前那个讥诮的语调,“让我们来复习一下,每个加冕者都会被授予终身棋局豁免权,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一辈子都不再踏足这个游戏。而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老狐狸对此的态度也一直是不再参与,专心带徒的。”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让一向不问世事,无心棋局荣耀的沈苍梧再入棋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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