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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三十四 (第1/2页)

到了明筝用晚膳的时候,这一筷子还没有下去,没想到见到一个意外的人,风尘仆仆的人。
  
  明筝听到了动静之后,走到门口,惊愣的抬头看着那人。那人的影子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落到了墙上,明明晃晃的烛光晃得他的人影有着几分破碎的感觉。有风穿过长廊,门前的那一个灯笼便晃了两下。
  
  明筝含在嘴里的一口饭,咬了一口,饭连带着唾沫吞下去,呛了一口,磕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筝用小手扶着门看泪眼迷茫的看着那人,有的灯火映照着惊艳如初,容颜如玉的翩翩公子,永远万事不惊心,永远眼底蕴藏着冷意。依旧……还是从前那般的好看。许是一段时间没有看了,再看的时候更增一丝惊艳的美感。
  
  明筝呆呆着看着裴枕流,回不过身来。这长得完全是她理想中的类型呢。甚至看着裴枕流的眼神不自觉地带着有些痛心疾首,君生我未生,君老我未老。
  
  明筝发自内心的欣喜地,跳起脚来迎着裴枕流,最终毫不羞耻的喊道。“爹爹,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裴枕流看着明筝,面无表情地摁住了明筝的头,不让明筝向前进。
  
  因为明筝要抱,被裴枕流按在了原地之后,小胳膊小腿也就不敢动了,愣愣地看着裴枕流。明筝眼里闪出明晃晃的微笑,星星似的在眼里透了出来,藏也藏不住。
  
  裴枕流看着有几分好笑,嘴角也燃起了笑意。然后再走进头来看着明筝没有来得及收的大碗大肉的,脚步顿了一下。
  
  明筝面皮有点僵硬,小心翼翼的又转过头来,看了裴枕流一眼,裴枕流的那一眼分明是平淡无奇,可就是那般平淡的眼神,却看了明筝一个机灵。不会是出家人看不得肉吧,她全身冷汗涔涔的,可又想,裴枕流算是哪门子的出家人。
  
  明筝笑容有些尴尬,便开始转移话题,诉衷心。可是刚开了口,目光随意地落在了一旁翻飞的书页上,她眼皮子跳了跳,很快的变紧紧的将嘴巴闭上,她似乎记得自己分明给裴枕流写了几封信,带了话说,自己想了他茶不思饭不想,不想如今回来的时候让裴枕流看到自己在这里大口的吃肉。她觉的有些不太地道,于是明筝就将话头一转,若无其事的开始瞎说。“听说爹爹自己就要回来,所以为爹准备了许多东西。”
  
  裴枕流凝视明筝,但是却并没有拆穿明筝,只是冲明筝淡淡淡的笑了笑,便径直的回屋子沐浴更衣去了。
  
  他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要什么时候回来……
  
  明筝天性好动,见裴枕流回来了,自己也不敢下著了,便端正的坐着,时间没过多久,便有些坐立不安,脑袋却是按捺不住的东张西望的。但是这次裴枕流不知道在屋里鼓捣着什么,沐浴的时间格外的漫长。
  
  阿桑看着明筝低垂着脑袋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实在可怜,也知道裴枕流不是注重这些虚礼的人,便得很温言的劝明筝先自己将饭吃完先。明筝本来也就想客气一下,想着饭菜久了也冷了也不好吃,况且都这个时候了,一般情况下裴枕流也在外头吃了再回来,就算在外头没有吃总不能吃自己吃剩的。反正,魔教财大气粗。
  
  等明筝吃完饭了,裴枕流依旧没有出来,她隐隐的有几分不安。
  
  裴枕流他……该不会晕死在了浴室吧?
  
  这不是女主角的戏本吗?
  
  难不成还在里头偷偷的生了一个孩子吗?
  
  往常的这般时候裴枕流是很利索的,没想到这次更衣最是漫长,明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冒冒失失的进去有些不太好。
  
  明筝觉得哪里不对,探出了一只脑袋抠着门板,这才回想起来到好像回想了一下裴枕流进门的时候脸色的确不太好,有些疲惫的模样。
  
  就在明筝无数次的质疑裴枕流是不是真的昏死在里头了,忍了又忍,没有忍住试探性地叫了两句,像猫叫一样。
  
  里头并没有回声,忍不住的推搡进去瞧一瞧。
  
  阿桑知道少主一般这个时候不会叫旁人进去,犹豫了一瞬,他也怕出了什么事情,便也就走进了问候两声,没有回音。
  
  裴枕流出来的时候身中有一种浓重的香皂味,明筝觉得这个香味也是不太寻常的,因为裴枕流平时用的都是最淳朴的檀香,没有过其他的味道了,难道他出去之后被哪个女子影响到他,或者他遇到了什么人开始强行开启了剧情。
  
  “爹爹你身上怎么这般的味道,好香。”明筝一股脑的抱着裴枕流的大腿,便探着身子仔细的吸了一口,甚至感觉到有点呛鼻,百思不得其解,裴枕流怎么会用这种味道呢?
  
  就连阿桑也在一旁默默无言。
  
  裴枕流感觉到自己大腿温热触觉,神经仿佛断了一处,裴枕流扯着明筝,控制住将明筝扔出门外的冲动,看了明筝一眼,那眼神不带什么情绪,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这时裴枕流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时他不感叹到小孩子的心思敏感,而是感慨到自己弄巧成拙了。他也是没有想到,没想到魔教盛产的香这般的香………
  
  裴枕流身上受了点伤,怕明筝闻得出来,怕明筝担心,自然是拿一些味道掩盖住,以为小孩子的心思不好使,毕竟他见过许多如这般智商的人,脑子都不是特别好使的样子。
  
  明筝被裴枕流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便如鹌鹑似的动也不敢动,乖乖的回到了原处,眼神怯怯地瞧着他。
  
  …………
  
  此时,正道之中的山一座连着一座辉煌雄伟的山,一个门派立在其中,透过一个非常宏伟的拱门走过一道小桥,然后便看到了一个大气繁琐的圆盘,方阵里面的阵法就是历来的大能智慧之所在,从外围抵了侵犯的妖魔鬼怪,挡魔诛妖。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丰碑,刻着历代以来为正道英勇殉葬的那些英勇人物。
  
  再过去才是一道进入的小坎,也就是说要来到这里也是过三关斩六将,在这个碑前,每一个入门的弟子都必须要朗诵的内容,还有一个道训。正道在这里立誓,前面还插着一个小盆,里面放了几炷香,还有一盆清水滴血,滴血发誓。
  
  据说有许多有了新入门的弟子过不了心魔誓这一关,而被迫的退出了正道。
  
  名满天下第一门派自然有他第一的理由,比如说在他培养弟子的方面就很有一套。但是其实是第一门派也有很多的弟子是以前各大家族默认认进来的。但是各大家族也有好处,他们会供量出大量的灵石进来。就算养一个废人也好,但是就算供进来的也有一些能力的,或多或少有一些某些方面突出能力的,也会被破例的招进第一门派来,养在各大师师掌们的门下。
  
  一般一个掌门收的弟子虽是比较少的,算是最精良的一批,因为他的弟子未来都是要执掌掌门之位的,其他的师叔收的弟子编制数量多了去了,有的是七八个,有的是十几个,甚至夸张的有二十多个徒弟。
  
  顾客之他收的徒弟也就是一般,只有八个,不多不少,其中他最宠爱的便是大徒弟,大徒弟就是被世家塞进来的,当时年龄尚小,顾客之看他当时的天赋不错,所以说是他的大徒弟是被他养大的也不为过。
  
  此时绕过那一座孔桥进入了一个玄天梯,走进去之后有一个洞府,洞府里面再进去,手一挥便像是一个幻境,别有洞天。
  
  而那一个牌匾便赫然地立在上头,牌匾的题字一笔一划,蕴藏着深厚混沌的剑意。
  
  正在大殿上一道人影正在立着他这般的公正的姿势,旁边立着一把剑,他这般的模样,像是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或者说,他本身就像是一座墓碑。
  
  掌门淡淡的眸子,闭着眼睛背着手,像是一个绝世高人的模样,听着后头的脚步定在自己不远处,确实是没有开口,心里有几分了然,淡淡的开口,“何事?”
  
  顾客之以前便是嫉妒了他们是同门的师兄弟,他以前这般不将任何人放在模样的仰仗的还是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掌门师兄,他和掌门师兄自小分散,受尽了苦头,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败入了第一门派,自从认亲以来,顾客之他还是受到了掌门的不少庇护。
  
  遇到了事情顾客之也免不了找寻他的师兄来寻找庇护。毕竟顾客之是他的亲弟弟。
  
  掌门自然是听到了风声,看准了他会来,叹息了一声,由于他又对顾客之格外的宽容,明显就是严以待己,宽以待人的榜样,因为小时候对顾客之颇有些愧疚,所以放纵顾客之,后来又因为门中的事物繁忙,更是对他松懈了教导,估计回过头来,没想因为这一种优待造成了顾客之学业平平,性子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从前惹的事情得到会寻找他来摆平,倒是有些见怪不怪呢。
  
  “我门中弟子被魔道中人斩杀于魔道,请师兄为我主持公道。”顾客之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掌门不语。
  
  顾客之名副其实地告起了黑状,一五一十的将魔道中人如何欺负自己这边人,正道中人如何的卑微,魔道中人如何的恶劣,更加的宣以笔墨,添油加醋。
  
  这件事情掌门也知道,不过掌门知道的是另一个版本,掌门派去的人多少也是有来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的,汇报的可能更加的详细,之前顾客之没来到之前,掌门就已经知道顾客之想说什么了,于是如今听到他这一番说辞,也谈不上失望,只是淡淡的掀了一下眼皮子,也没有去看顾客之,只言。“我知道了,你回吧。”
  
  看着掌门这份的态度,顾客之也不好说什么,按下的拧起了眉头,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毕竟,掌门是掌门。顾客之就算心里有有不满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的放在面上,虽然说掌门是他的兄长,但是掌门还是第一门派的责任。
  
  顾客之可以任性的形式,但是闹到他掌门的面前,顾掌门却没假公济私资格,是故,虽然心中有了偏颇,但是掌门明面上处理事情还是公正公开的,就算有亏待他人的地方也会私底下来弥补。便也就如此罢了。
  
  说起来,顾客之之功业无力平平,也算是以前的原因。幼时顾客之为了掌门,被人打断了一根肋骨的。因为打断了一根肋骨,所以他右手这边已经是废了,只能是用左手来修炼,所以顾客之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左撇子。
  
  “你说我该处如何处理是好。”掌门有些默默无言,旁边的一直隐身的那个人才从角落里慢慢的走了出来,笑了笑。“你心里不是有个数吗?何苦又来问我。”
  
  “他心里是知道该怎么想的,只是心里头有些不太忍心罢了。”掌门眼神有些悠远,不知想起了何市,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的痛意。
  
  “虽然他这个门中弟子行事有些鲁莽,但是也是一条性命啊,毕竟……也是他师弟最爱的一个徒弟。”
  
  所以说这事情说大也可大说小也可小,主要是端的,他怎么将这一碗水端平。此事定是不能敷衍了事的,但是与这公道如何去寻呢,为几条人命向来向二魔讨公道的,又有几个人能。讨得了公道呢?但是如果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话,师弟肯定是不依的,说不定自己私底下就要单打匹马的杀到魔界去。这个结局他又如何忍心的看到呢?
  
  若将此事化大,就得更多的人命填上去。毕竟伤人的是魔界的少主。就算是要交代魔界,也只会草草的送上几条人命,任他们宰割罢了。追究起来意义不大。
  
  可是为了一个在第一门派之中无关紧要的文中弟子而和魔界起了争端,这更是万万不能的。况且不说,如今正道到跟魔界相处的算是融洽。当年魔界场正界跟令世人震荡的那一场大战,大家损失的惨重依旧还没有缓和过来。
  
  ………………
  
  冰天雪地,裴玲玲冷冷的走着,抬起背后的斧子便在地上一刀一剑的在划着那些冰块,在冰块上刻下一刀又一刀的痕迹,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到了明筝用晚膳的时候,这一筷子还没有下去,没想到见到一个意外的人,风尘仆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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