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代课” (第2/2页)

揉揉有点发痛的头，方景云埋头苦干。
　　
　　既然叫了秋照松前来，那么其他的孩子也可以来，也一定会来。秋枫的父亲夜无踪所讲，这村子里共有六到十五岁的孩子三十六人，五个已经有书了，如果他们全来的话，还差三十一本。
　　
　　二十张长一尺宽半尺的仿宣就可以抄完一份《三字经》，想起以前每制一本需要一叠的纸，简直是浪费啊！不过也难怪，那都是自动装订好的，用的时间又少，省工又省钱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直到天明，方景云也不过抄了二十份而已。
　　
　　如果是以前，应该不用两分钟吧！
　　
　　已经听到外面的读书声了，方景云停下了笔，伸伸懒腰，坐了一个晚上也够累的了。
　　
　　当他捧着一大叠的纸纸来到学堂时，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桌子只有六张，每张桌子都坐着几个人，櫈子可能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见到方景云出现，三十六个孩子齐齐起身躬身行礼道：“书虫先生好！”
　　
　　方景云微微一笑，学着以前读书时的样子点点头：“大家好！秋枫，你们五个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发下去。”
　　
　　秋枫五个一起走上前，把按顺序排列好的手抄本发到了其他人的手上，但最后还是有十一个人没有。有些年纪小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冒出点点泪光了，但没有一个人敢哭出声。
　　
　　小孩子就是这样，大家都没有时他不会在意，但很多人都拥有了而自己却没有的话，那就麻烦了。
　　
　　方景云歉意地笑道：“赶了一夜，只能抄到这么一点，剩下的我下午再补给你们吧！”
　　
　　下面的人听到了，一些早已学过的人悄悄地把手中的三字经递给了那些年纪较小的人，泪水刚刚出现还没流下来，笑脸就已经重现了。
　　
　　“好，现在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一个月内都由我来教你们读书写字，下午的时候你们自己带些桌椅来，这样太挤了。由于有些人没有学过，我们今天就重新学起，大家看第一页……”
　　
　　见下面已经处理好了书籍不够的问题，方景云也不拖延，马上开始讲解。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门外他看不见的地方，一些NPｃ正悄悄地避在一旁，直到他开始讲授之时才带着笑意满意地离开。
　　
　　同样一本三字经，每一个人的见解都有所不同，在这些孩子中，真正没有学过的也不过十四人而已，但方景云凭着对里面的典故的熟悉，加上独特的讲法却能吸引所有人的心神。
　　
　　其实三字经所讲的道理并不难懂，只是真正做到的没有几个而已。对此，NPｃ却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像“仁、义、礼、智、信”这五常，在方景云口中就是“仁是爱人利物；义是公正合宜，是正正当当的行为；礼者理也，是规规矩矩的态度；智是慎思明辨的能力；信是诚实不自欺，亦不欺人的态度。”再以历史上一些名人故事作比较，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等到中午吃饭时候，在疾风盗老窝那一幕再次重现，清风村不过五十来家人，但来请方景云去吃饭的竟然有四十二家。最后，被热情的NPｃ拉扯得没办法的方景云只好宣布今后不会到任何一家，只会自己出钱到酒楼去吃饭后，NPｃ才罢休回家。
　　
　　下午的时间方景云没有再讲剩下的内容，而是教写字。
　　
　　居游宇的字是从颜体中变化而来的，与方景云的字完全不同风格，他教出来的学生，写的也是颜体，但当方景云教他们时，从居游宇现在的学生秋枫、夜雾、李刚、司徒无声、将平到他从前教导过的十七个学生，全都改写柳体。
　　
　　不知道居游宇回来后见到自己把他的学生教成这样会不会生气呢？
　　
　　秋枫他们的纸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方景云不知道，但这也的确解决了纸的问题，如果要他来发的话，估计居书斋里那两箱纸支持不到居游宇回来就告用完，那自己答应过为他抄录手中两卷《国语》就得宣布完蛋了。
　　
　　下午的练字也并非单纯的写字，方景云还把找了十来个字写得还能看的孩子帮忙抄写三字经，又另外写了一些流传千百年而仍然深受欢迎的诗词让他们抄写。
　　
　　这样一来，倒是让方景云找到了节约自己劳动力的好方法：一边教他们写字，一边讲授，既解决了一些人已经学过了常见的书，又免得自己费时费力去抄录书本，晚上和中午大把时间看书，何乐而不为呢？
　　
　　按现实里的说法就是：方景云成为了一个“代课”老师。
　　
　　只是他这个“代课”老师不但把居游宇每次只教五个学生的规矩坏了，还把秋枫等人写的字也改成了另一种字格，这不是明摆着落人家的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