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乡劳动 (第1/2页)

1968年上半年，李朝金同学给太平说：“交两张单人照片到学校教务科办理初中毕业证”。太平说：“初中只上了两年课，三年级的课都没有学，又没有进行毕业考试，能办毕业证吗？”李朝金说：“可以办，不考试了，初六八级才上一年课，也要办理毕业证”。
　　
　　太平与同学一起，将照片送到学校。当年9月18日，统一到校领取初中毕业证。云龙区一百多初中生，在一个老师带领下，从禾丰走三十里路到云龙区政府。区管教育的干部给他们讲话，讲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道理。就这样太平是农村户口，是回乡知识青年回家务农。少数城市户口的，是下乡知识青年，分配到农村锻炼。
　　
　　太平与同学一起，将照片送到学校。当年9月18日，统一到校领取初中毕业证。云龙区一百多初中生，在一个老师带领下，从禾丰走三十里路到云龙区政府。区管教育的干部给他们讲话，讲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道理。就这样太平是农村户口，是回乡知识青年回家务农。
　　
　　太平才17岁，太平的爸爸找了两只有70多斤重的小粪桶，重的太平挑不起。每天挑粪上山。太平穿着短裤，腰上拴根一米长的汗巾，脚上穿双用汽车轮胎底做的草鞋。一天要挑30多担粪上山。身上被太阳晒得黑亮亮的。渴了没有开水喝，跑到井边，有人挑水时，一头扎进水桶里，咕哝咕哝地喝一肚子，或跑进附近人家里，用瓢在水缸中舀半瓢冷水，喝个痛快。年青身体抗菌性强，不拉肚子。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地睡在床上。
　　
　　冬天生产队改土，后面山上的地，是太平和其它人，人工将大石头打成小石头，再抬到土边砌成梯田。太平改土抬石头，两人要抬400多斤，不过只抬十几米远。
　　
　　劳动后唯一的乐趣是打狗。太平用竹筒和橡皮筋做一个击发装置，再用大的铁钉做一个镖，镖上扎一块肉骨头。狗含着肉骨头一拉，镖和木柄射向狗的咽喉。由于橡皮筋的力太小，只把狗射伤一点。太平又用木头重新做一套装置，用机关撑着一块石板，石板里面有一根小木棒，上面绑一块骨头。狗将头伸进去咬骨头时机关击发，石板落下来压在狗头上。
　　
　　第一次安好在一个土沟里，不久听到狗的尖叫声，跑去一看，原来打中了太平他们改土人的狗。两人赶快将石板抬起来，狗一下就跑回了家。隔一断时间，在另一个山头，这次太平他们四人抬了块大石板，安好后，一个下午就打死两条大狗。
　　
　　太平虽然力气不算大，从街上挑化肥料回来，一担要挑一百四十多斤。有一次太平送油菜籽到云龙，17里路，太平挑一百二十斤油菜籽，一早出发，中午就挑到云龙。将油菜籽交给粮站。吃着从家里带的干粮，在粮站水龙头上喝足冷水，下午三点过走路回家。累一天挣十二分工。
　　
　　太平的爸爸问题还没有了结，1970年大队派人到资中调查。第一次没有找到要问的人，调查的人回来了。问题搁下来。太平的爸爸要他们调查清楚，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继续挨批判。大队又根据太平爸爸提供的地方和人物，再次派人到资中，找到了当时一起疗养的人，证明太平的爸爸确实只是一个上等兵。公社将证明材料以及太平爸爸原来国民党支遣回家的证件，装进了公社档案。
　　
　　1970年，简阳县在贾家区的一个乡，修一个很大的水库，要从龙泉驿山脚下打几公里的引水隧道，将都江堰的水引来灌溉简阳、资阳、资中一带的河西地区。
　　
　　5月的一天早上五点过，太平从家里出发，步行到简阳。在简阳吃一块自带的馍，在路边井里喝了冷水，朝贾家方向走。到贾家已是午后四点过，水库离贾家镇还有十几里路。太平问路时，遇上小学同学从水库工地到贾家镇买东西。太平同他们一起到水库工地。一天走了160多里路。
　　
　　第二天一早，就上工地干活。太平在工地做过许多活，从两里多远的地方，用两轮车拉粘土到大坝上，两个人拉一车，一人在前面拉主车，一人在旁边拉副车，一个班要拉二十多车土到大坝上。每天下班时肩头被绳子磨得红肿。大坝一天天增高了，车拉不上大坝，就人工挑土到大坝上。实行三班制，不分白天黑夜的干活，夜里在200多米高的山头上，点一盏约20千瓦的太阳灯（錪钨灯），将大坝及2公里外的取土场照得通明。那时太平喜欢上夜班，因为晚上不晒太阳，还要凉爽些。
　　
　　后来又在坝后的河边炸石头。两个人打一个炮眼，一人握住一米左右长的钢钎，一人用两臂挥起五公斤重的铁锤，要准确无误地打在钢钎头上，稍有闪失，就打在握钢钎人的手上。打一下钢钎后，握钢钎的人要将钢钎提一下，并转一个角度，这样炮眼才打得又园又深。
　　
　　从河边将炸碎的石头挑到山上的碎石机旁；将几十斤一坨的石头抱起来送进鳄式破碎机里，鳄式破碎机将石头打成大小不等的碎石；将碎石和细砂用水冲洗干净倒进搅拌机里，加上水泥和水搅拌成混凝土，什么活都做过。那时的机械化程度非常低，混凝土搅拌好后，沿着一个陡坡倒在下面一张铁皮上。再人工一铲一铲地铲进桶里，挑进一百多米的隧道内。混凝土很难铲，里面有很多石头，大的80多毫米，小的十几毫米，一铲下去就铲在石头上，振得手发痛。每天下来手上打起很多血泡，手被水泥泡得发白。
　　
　　将混凝土挑进隧道里真辛苦，脚下全是泥浆，隧道里面潮湿路又滑，光线不好。遇上路灯坏了，电工没有及时更换灯泡，还摸黑走一段路。一担混凝土100多斤重，一个班每个人要挑好几十担，挑一担发一个牌子，完不成当天的任务不能收工。
　　
　　修水库的时间总算到了，结算时太平的生活费余七元多钱。太平与同公社海棠大队的几个人一起回家。本来太平想第二天白天才走，他们几人当天吃了晚饭就要走，太平也想早点回家，想爸爸妈妈了。于是太平与他们一起，当天走路到简阳，他们说到汽车站去，好买明天到云龙的汽车票。
　　
　　到了汽车站，已经晚上十二点过，几人就在汽车站的候车室，倒在地板上睡了。太平怕钱丢，还压着钱包睡觉。由于太累，倒下就睡着了。第二天天刚亮，太平醒了一看，那几个人不见了，太平一摸身上钱包，一分钱也没有，太平想：“肯定是那几个人偷了我的钱，早就走了”。太平气得没办法。早饭没有吃东西，饿着肚子，顶着烈日，从简阳走六十多里路，赶到潮水老家公那里（太平幺爸的岳父）。老家公很热情地煮午饭给太平吃。那次太平回家，太平的爸爸骂了半天。太平的爸爸也知道是海堂那几个人偷了太平的钱，但是没有证据，把太平骂一通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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