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儿考上上海交通大学 (第1/2页)

这些年太平经常出差，可累坏了小草，她一人要上班又要带小孩。一次太平出差在外，女儿生病了，深夜高烧不退，小草一人不敢背着女儿上医院。只好找来酒精，不断地擦女儿脚心，进行降温，一夜没合眼。天刚亮急忙背到医院看病、打针吃药。太平回家听小草说起时，伤心得眼泪流下来。我欠小草和女儿的太多。
　　
　　女儿两岁半上铁路幼儿园。到幼儿园不习惯，每次送去都不愿离开妈妈。小草心疼她，每天中午提前半小时下班去接她回来睡午觉，下午两点再送回幼儿园，尽量缩短在校时间。小草很辛苦，也被批评多次，可为了孩子，只能忍气吞声。女儿在幼儿园很喜欢舞蹈，舞姿很好，老师很喜欢，经常要她领舞，带头表演节目，至今幼儿园老师都时常说起她。女儿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仍然业余时间坚持跳舞。
　　
　　女儿六岁时，在绵阳上学前班。看到与女儿同样大的，一位退休老师的孙子，没上学前班就直接读一年级。小草动心了，想到女儿的加减法、拼音，自己教得差不多了，早点上学，以后女儿学习选择余地大些。没有上小学一年级上学期的女儿，在绵阳上小学一年级下学期的难度有点大。小草想到在古蔺县城重点小学教书的妹妹，妹妹的小姨子在古蔺一小教一年级，旭旭正好回去插班。于是小草把心爱的女儿送回外公、外婆家，直接上小学一年级下学期。
　　
　　结果是苦了女儿，由于太小，写字和做算术跟不上一年级下学期的速度，晚上做作业至深夜，时常做得哭。外婆时不时骂小草：“这个小草，硬是想女儿考大学，这么小就送回来读书”。上体育课时旭旭更是跟不上，比旭旭小约一岁的表弟，经常一上体育课就去开后门：“二娘，旭旭今天生病了，请两节课的假”。
　　
　　旭旭上了一年级下学期，回绵阳上二年级。小草妹妹送女儿回绵阳，当太平到成都火车站接到他们时，太平心爱的女儿，看着爸爸不知道叫爸爸了。
　　
　　开学了，到绵阳铁路子弟校报二年级的名，班主任老师认为女儿没有上过一年级，有意刁难，不看古蔺一小的转学证明，也不给报名。太平想到了本单位一位职工的爱人在绵阳市先锋路小学教书，只是先锋路小学离家太远，上学还要经过绵阳火车货站，要翻过十几股道的铁路，来来往往的火车又多，非常不安全。而且小草和太平的工作都忙，送女儿上学太不方便。
　　
　　那时铁路子弟要上地方小学很难，小草给女儿说：“如果在绵阳上不到二年级，还是回古蔺去读书”。女儿再不愿意一人到外公外婆那里去读书，坚决地说：“我就在绵阳读一年级，也不回去读二年级”。
　　
　　离开爸爸妈妈的阴影，一直在女儿的心里，读高中、大学、出国，一说起这半年的经历，女儿总有被抛弃的感觉，说：“以后我的孩子，再苦再累我都不让他们离开我”。
　　
　　太平和小草带着女儿，来到同事家，同事的爱人一听是古蔺一小，重点小学的，连转学证明都没有看就说：“明天来我们学校，参加转学生考试”。
　　
　　转学考试的学生不多，当天上午成绩就下来了，女儿是二年级转学生考试第一名。分班时还要搭一名差生。真是因祸得福呀！女儿终于在绵阳上二年级了。
　　
　　接下来就是户口问题，铁路子弟不在学区内，每学期要查户口。小草托人把女儿的户口转到学区内别人家户口簿上。户口在别人家，一放就是12年，到女儿考上大学才迁到上海。
　　
　　到地方上小学，女儿太小，一人去上学不放心，小草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好早饭，叫醒旭旭，女儿边吃饭边给梳头，7点必须出门，用自行车送她到学校，再赶回来上班，风雨无阻。为了送女儿上学，小草经常上班迟到早退，受了不少委屈。五年级后，旭旭就自己骑自行车上学了。
　　
　　重点小学的家庭作业太多，女儿每晚家庭作业从8点开始，要做到9点半，有时10点过。女儿做作业时，太平和小草关掉电视机，太平看书，小草织毛衣。旭旭做完作业，太平就检查签字。有不正确的地方，给女儿指出来。
　　
　　有时老师发疯式地布置家庭作业。最晚的一次旭旭做到10点半，小草一边给旭旭洗脚，旭旭一边还在做作业。有的学生做得慢，晚上12点才完成。课文是反复地抄写，算术题是做了一遍又一遍。有时一个星期就要用完一个小字本。太平语文水平得提高有一部分是检查女儿语文作业的功劳。
　　
　　有一天，太平接放学回家的女儿，父女两人一边走路回家，一边谈写作文的事。太平告诉旭旭写作文要参照课文的写法，老师布置的作文题，一般来说最近学的这一单元内就有例文。你要仔细看例文的写法。例如你们昨天才学的课文，是写一篇下雨的情景。你看文中如何写的雨前、雨中和雨后。雨前开始如何刮风、树上的鸟、路上的行人在课文中是如何描写的。雨中如何形容下雨、小鸟在树上藏到哪里，屋檐水如何滴，人们在路上走路的样子，水的细流又是如何形容的。雨后这些又是如何写的。你要多记一些形容词，多用一些比喻，要写一些自己的思想活动，这样文章就活了。
　　
　　女儿有写作的天赋。从小学到高中的作文，老师经常作为优秀作文讲评。不像太平的作文是作为反面教材讲评。
　　
　　旭旭从来不逃学，不缺课。生病到医院打针，小草叫她不上学了，给她请假，旭旭不同意，坚持要到学校。有一次太平在学校接到放学的旭旭，太平知道旭旭这两天感冒了，早早地在校门口等她。接到旭旭就问她怎么样，旭旭说：“爸爸，我的喉咙好痛啊，像针扎一样”。于是太平牵着生病的旭旭，在药店买了一盒六神丸。回到家就按成人三分之一的量给她吃一次药。叫旭旭睡觉，太平开始煮稀饭。这几天小草参加铁路分局组织的设备大检查不能回家。
　　
　　煮好饭，看到女儿睡得正香，太平不忍心叫醒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儿睡觉。“啊！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叫我呢？”旭旭醒后说。太平说：“今晚你不做作业了，明天我给老师说明情况”。旭旭说：“不行，吃完饭我就做作业”。
　　
　　旭旭读书最大的问题就是粗心。特别是做算术，经常把除法看成加法，8看成3。纠正一次又一次，总是改不了。一天，小草说：“下次再粗心，就用毛线纤子打5个手板心”。第二天晚上，旭旭又看错了。小草拿来毛线纤子，旭旭伸开手，小草轻轻地打，旭旭说：“不痛，不痛”。最后小草用力打两下，旭旭哇哇地哭起来，关上门不让太平和小草进她的房间。
　　
　　第二天，太平打开办公桌，看见女儿写了两篇童话，小草看到时，心里又高兴又心疼。以后再也没有打旭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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