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寒雪夜恶梦成真 吉布村妖孽作祟 第十九章 战二煞普济济危 悔旧恶渺空自裁 (第2/2页)
渺空这一招“游龙戏凤”本为“玄秘绝学”中最阴毒的一招，变化无穷，深奥难测。那禅杖舞动的圆圈仅为虚式，当对方眼花手忙之际，才变为实招——吞云吐雾。
当吉娃穷于应付杖圈时，那禅杖于幻影之中抽出，在杖圈的中心化为一道闪电，直奔吉娃前心而去。吉娃冷不防被“闪电”一击，被震得倒退数步，不期已退至山道的悬崖之边，半脚悬空，摇摇欲坠。而那渺空在进招之际，也觉被一道无形之力所挡，故那禅杖并未伤及吉娃身体。渺空心生疑云，但并未停手。他又舞动禅杖，一记“力劈华山”，奔吉娃斜肩带胸而来。
吉娃暗叫“我命休也！”，但他在绝望中无意碰到手腕处的菩提念珠，于情急中取下，已成茫然地狠命抛出，奔渺空而去。这珠不偏不倚，正打在渺空丹田之上。渺空那杖正要落下，忽被念珠所打，顿觉千钧之力，手软身虚，杖落于地，人栽于前，口中喷出一口恶臭之血，不省人事。
吉娃举剑欲刺，但见其已成死状，手中剑于空中而止，拾起念珠，遂转而去战飞豹。
那飞豹也不等闲，自与阿斌交手后，总占上风。幸得阿斌手中银斧乃山蟒变化而来，身大力沉，飞豹手中拂尘才一时奈何他不得。
见渺空倒于尘埃，飞豹救兄心切，虚晃一招，抽身而出，暗地里自腰间取下飞轮，一记“望眼欲穿”，将飞轮打出，奔阿斌咽喉而去。
且说这飞轮，乃飞豹独门暗器，身带三只利刺，百步之外可取人性命。飞豹行走江湖从未失手。
这飞轮挂着风声，直奔阿斌咽喉而去。就在飞豹打出飞轮之际，那吉娃也正好弃了渺空转身前来助战。此时天空淡月高悬，在这淡淡的月光下，吉娃虽不能看得真切，但凭感觉，他似乎也能估计到飞豹抛出了什么暗器。情急之下，吉娃信手将普济禅师的那串念珠打出。那念珠似乎颇有灵性，直奔飞轮而去。就在飞轮离阿斌仅半尺之际，念珠已打在飞轮上，飞轮横空飞出老远落地，阿斌无恙。
这飞豹见一轮失手，心中一惊：“这娃娃好厉害，莫非有神相助！”，说是迟，那是快，飞豹又从腰间掏出两只飞轮，扣于掌心，身子一个旋转，一招“回头望月”，将两只飞轮一起打出，一只奔吉娃而去，一只奔阿斌而去。此时吉娃那念珠已然出手，黑暗之中又不见那飞轮之影。看看两孩子命在旦夕，就在此时，突闻空中两声金属相碰之声，那两只飞轮已然落地。
飞豹满以为这两只飞轮必取二孩子性命，可哪曾料到被突来之物击落，不免心中一惊！就在飞豹一楞神之际，吉娃已将手中剑舞动，如玉轮银梭般奔飞豹而去。那青锋剑亮着银光，刺向飞豹前胸。
飞豹本欲祭起“移山飞沙”之功将两孩子扫于天外，但此时为时已晚，阿斌也举斧砍来。在一剑一斧同时进攻下，飞豹已乱阵脚，忙用手中拂尘去化解。
书中暗表，这飞豹手中拂尘也非俗物，乃为其师真阳山人的遗物，自然有些法力，非常人可敌。但不巧的是，吉娃手中的青锋剑与阿斌手中的银斧也断不是凡品，更何况两杰同出，那拂尘再厉害也无力回天。
飞豹用拂尘一记“拨云见日”，扫开了吉娃的青锋剑，可阿斌手中银斧已自空中而下。飞豹看得真切，此时再用拂尘去化解已然来不及了，他急忙一招“燕子翻身”，欲避开去，只可惜迟了半步，那斧正砍在飞豹肩头。飞豹疼得大叫一声，拂尘落地，再无还手之力。
飞豹自知其命休矣，只能闭目等死。吉娃再次举剑欲刺。
就在此时，忽然自山间传来一声大喊：“小英雄，剑下留人！”。这声音有如洪钟大鼎，在寂静的山谷间传出老远。
吉娃急忙收住青锋剑，寻声看去，只见有二人正向这边而来。到近前，吉娃才看清来者是一男一女。那男人正是小船的主人，那女的正是碎花蓝底上衣的女人。
吉娃不禁惊呼：“啊！怎么会是你们！”
“哈哈哈，我们在此专候众英雄久矣！”男人朗声道。
此时那飞豹已疼的满地打滚，而那渺空却也似乎逐渐苏醒过来，在地上呻呤一声：“好一场大梦！”。
阿斌见状，怕又遭其袭击，正欲过去结果二人性命。那小船主人急止而言道：“小英雄且慢动手，留此二人还有大用！”。
吉娃不解，忙问道：“大叔，你可知他们作恶多端么！死有余辜！”。
“当然知道！此二人专捉孩童饮其生血，害人无数，按理死不足惜。但究其根源也有由来。那僧人法名渺空，乃少林高足，其师为禅宗大师普济。因其师被助持色悟勾结官府挤出少林，渺空也受排挤，遂而狂酒如命。后又因练‘玄秘绝学’，走火入魔，导致心性大乱，落下血亏之疾，这才必得以孩童生血苟活其命。那道人道号飞豹，师出崂山，因与渺空兄弟情义，故才助纣为虐。今此二人已被小英雄降伏，必能痛改前非，匡于正义，将来此二人还有大用场！如你不是用普济禅师的那串念珠将其击昏，凭你的功力又怎能奈何得了渺空。又幸得你有青锋之剑，才能免强应付他那达摩禅杖。后又以你二人合力，才能将飞豹打伤，也幸得他被你二人逼得太急，才没时间祭起他那‘移山飞沙’之功，否则，你等众人此刻恐怕已飘至云天之外了！佛家有言：‘一草一木皆有佛性’，劝恶从善是为正理，浪子回头金不换，岂不闻‘周楚除三害’么！他二人所作之恶已成不可悔之往事，即使夺其性命，也无非仅是为死者出口怨气而已，何不留此二人，戴罪立功，助其正义，还日月之本色！”那小船主人语出于心，郑重而言。
“你怎么知道他们已能痛改前非呢？”吉娃问。
“那渺空皆因练‘玄秘’武学，内力不至且操之过急，才导致体内之血循转不畅，日积月累，滞塞丹田，这才心性大乱，落下顽疾。今天已被其师普济那念珠打中丹田，那团滞血由口中而出。此血一出，则其体内血流通畅，阳气上升，心性已能回归正常，那血亏之疾也就不治而愈了。”男人讲：“那渺空改恶，则飞豹亦能从善了。”。此时，吉娃才回想起在普济寺时，临行前普济大师赠念珠时的那句话：“替老衲了却一桩心愿！”，似乎正应此景。书中交待，此正是普济让吉娃替他了却的那桩心愿¬¬¬¬¬¬¬¬¬¬——用念珠收伏渺空，净扫门庭，匡正天下！仙家算术，真正奇妙！普济本想亲自去天荡山降伏恶徒，但无奈已将毕生功力授与众孩子，于是才不得已将此重任托与吉娃。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那渺空已然从地上坐起，恍恍乎道：“好一场大梦，怎的到此！”。
小船主人向渺空走去道：“你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专捉孩童饮其生血，可谓作恶多也。今被你师普济念珠打出体内滞血，心性已然正常。若你从今后改恶从善，必能有番大作为！”。
渺空此时已感体内正气回归，血流畅然，丹田之内再无滞塞之感。听完男人之言，想到其师普济，再想到过去那生饮孩童生血之事，顿觉无地自容。
“嗨！渺空作恶至此，上愧对恩师，下愧对黎民，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倒不如一死以谢前罪！”，渺空言罢，提了一口气，运于左掌，向自己脑门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