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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三章 如此泼妇

第五五三章 如此泼妇 (第2/2页)

他笑到:“价钱算什么,我要的是控制力。大伙儿都赚钱,都获益的买卖才保稳。程家一个铜板的惠利都不用给我,甚至我可以多出一成的价格,只要保证我手里长期的优质优先货源即可。”
  
  他勾着唇,一脸她小看了他的模样。
  
  程紫玉明白了。
  
  大伙儿都赚钱?都获益?保稳?他大概是把皇帝拖下水了。海外贸易上皇帝从没涉足,这会儿有银子赚,还是大银子,那么康安伯那里的兵权便不会散。
  
  大伙儿一起挣钱,沿海军饷也有了着落。海军可以发展,更可以遏制海盗和倭寇的横行。如此,便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朝廷借此能加大对沿海的控制,省钱还挣钱,何乐而不为?
  
  而这事对程家和他自己的地位财富,也都是稳赚不赔!可不是都赚钱和获益了?有这样的买卖,可不最最稳妥?
  
  “嗯,是我又肤浅了。极好,极好的。有什么程家能帮忙的,你只管直言便是。”程紫玉请着朱常哲走进了垂花门。
  
  朱常哲不敢看她,只能在心下幽幽叹。他又开始可惜了。她还能懂他,多好。什么都不用多说,她便能看懂。丢了她,他可还能找到下一个能懂他意思之人?
  
  他眼前莫名出现了文兰的脸。
  
  文兰?她算不算?
  
  他自嘲一笑……
  
  “对了,文兰今日不过来。”程紫玉突然回眸提起文兰,叫朱常哲一惊,差点以为她能看透自己。
  
  程紫玉压低了声音。
  
  “她的伤害挺重的,来了万一露馅暴露了伤情,那之前的谎就白撒了。”
  
  “嗯。”
  
  朱常哲想到前天晚上那个倔强离开的背影,步子一缓,忍不住一叹。
  
  “圣旨未下,我不太好直接去看她。你若方便,帮我带个话吧。告诉她,周静宜被我禁足了。她若有不痛快,待她以后亲手去收拾。另外,我府上已经在给她单独修葺住处了……”
  
  “文兰不易,你若是能够,不妨对她好一些。她背井离乡,什么都得靠自己扛,她既然最后选择了你,你便是她唯一且最后的依靠了。你若是负她,她便一无所有了。”
  
  程紫玉忍不住说了这话。此刻文兰的处境总让她想到前世的自己。但愿朱常哲能比朱常安可靠一些。
  
  “你说的倒似感同身受一般。”朱常哲笑起。“不过,我为何要负她?”
  
  “我说的是万一。”
  
  “比如呢?”
  
  “万一,她哪日没有价值或者有人取代了她的价值……”朱常哲是最像皇帝的。某日,难保文兰不会沦为弃子。
  
  朱常哲忍不住想笑。
  
  “你对她还真是不错。为她考虑那么多。你放心,我有愧于她。”还不止一次。“我会待她好的。即便她没有价值,哪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程紫玉回头瞪他,什么叫看在她的面子上?
  
  一回头便见朱常哲笑得灿烂,明显是在与她玩笑。
  
  她刚要啐声,不远处一声调笑已经传来。
  
  “哟哟哟,这说说笑笑的都是谁啊?”
  
  朱常哲的灿笑,程紫玉的回看,两人的对视,就这么巧不巧,被大皇妃窦氏逮了个正着。
  
  入画上来禀,说珏王妃刚去更衣……倒是巧!
  
  “哎哟!该打,该打!”窦氏边咋咋呼呼大步流星来,边轻拍红唇,一副说错了话的模样,顿时引了不少宾客看过来。
  
  “我远远瞧着一对有说有笑的璧人走来,还以为是新郎官和新娘子。倒是我眼拙了,原来是新娘子……和五皇子。”话一到窦氏嘴里,顿时变了味。
  
  原本两人走来坦荡,看到的人也没觉得有古怪,但此刻被这么一挑,气氛顿时怪异了起来。
  
  朱常哲蹙眉刚要开口,程紫玉已经面色一冷,走在了他前面。
  
  她的气势一出,竟是半点不比窦氏弱。
  
  “珏王妃这是什么话?眼拙?可不是吗?但您不但眼神不好,记性也不好吗?我家相公刚走在前边,领着您和珏王往这后园子里走,您都忘了?
  
  我相公在前边招呼珏王,您又是如何看见与我一道从后面走来的是新郎?我相公是长了翅膀还是学了遁地之术?又是哪里来的一对璧人?哲王一身简朴,我相公一身红色华衣,怎么看也不可能认错吧?说说笑笑?我是主,哲王是客,不说不笑难道沉默相泣吗?……”
  
  程紫玉的火气上来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前两天那事。这帮人唯恐天下不乱,真真可恨至极。
  
  她没说错,那么她便半点不惧得罪窦氏。
  
  她与朱常珏前世今生都是死敌,反正也改变不了了。面子什么的,没必要留的。在场人如何想,她也无所谓。她占了理就行了。
  
  当然,她这么一开口,除了面色难看的窦氏,她还瞧见窦氏身后的魏虹脸上显而易见对窦氏的幸灾乐祸。
  
  “那么,您究竟是眼神和记性都不好呢?还是故意信口开河?您是想要离间我与我夫君的感情呢?还是为了给五皇子惹是非?还是故意要我夫君颜面无光?今日可是好日子,或者,您是想看程家的笑话?这话,咱们还是要说清楚了。
  
  我虽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但说到底还是让人看不起的商人出身,我可以无所谓。但我夫君是天子近臣,而哲王更是天之骄子,信口开河的话须得澄清了。”
  
  窦氏心下一慌。
  
  既有些惊,又有些悔,暗道疏忽和莽撞。
  
  她就是瞧见朱常哲笑得一脸春风。她太了解这些皇子了,这个老五什么时候这么乐呵温和过。这分明是对程紫玉心思未改。
  
  她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她就是想要借此当众挑一挑李纯与朱常哲的关系。若能四两拨千斤,引得李纯对朱常哲生出罅隙,她和夫君就占便宜了……
  
  她料定了程紫玉今日大喜不敢如何才开口,大不了就一句“误会”便能化解她的错话。
  
  哪知这个程紫玉完全没按常理出牌,一般人被误解,不是应该解释才对吗?
  
  可她呢?既不注重作为新娘子的仪态,也不顾及将军夫人的身份,还不管今日她作为主人家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立场,甚至还敢连此刻最强势的珏王面子也不给?
  
  跟个爆竹一般一点就着,全然疯狗之态逮人就咬?这般咄咄逼人,大呼小叫,她不要颜面的吗?李纯怎么就看中了这么个泼妇,真真气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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