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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老黄历

第七十章 老黄历 (第2/2页)

至于赵貂寺,如今正负责皇城内清秽一事,孙貂寺照顾这位前辈,还派了两个小太监,专门盯着赵貂寺,刷不干净可就没饭吃。
  
  孙貂寺很念旧情。
  
  想当初,赵貂寺就很照顾自己。
  
  司马文德转身,刚走上几步,门却开了,走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废帝司马相乐。
  
  司马相乐眼见门外之人身着龙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司马文德回头转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已是双鬓苍苍,胡须修长。
  
  嘴唇抖动,司马享乐沙哑的声音传到司马文德耳中。
  
  “可是德儿?”
  
  司马文德眼睛已泛红,上前一步说道:“德儿见过父皇。”
  
  司马相乐双臂搀住本欲下跪的儿子,说道:“好德儿,都长这么大了,父皇都老了,老了啊。”
  
  司马文德揉揉眼睛,略带哭声说道:“是孩儿不孝,这些年,让父皇受委屈了。”
  
  “如今你是九五之尊,开口便是圣言,可别乱说话,这些年父皇过得好得很,只是,只是有些想念你罢了。”
  
  这时孙貂寺在一旁说道:“我的两位圣爷呀,此处可不是说话之地,陛下,要不还是进了太上皇这个院子再说吧!”
  
  司马文德看向父皇,司马相乐点点头道:“也好,进来说话吧,至少这个院子里的人,我敢保证,没人敢出去嚼舌头。”
  
  孙貂寺看司马相乐说话的神态,语气,依然这般霸气十足,只是他不知道这位被废了的太上皇底气何在。
  
  不过他孙貂寺倒是会交代好底下的人,看见谁嘴上没个把门的,就把他的门给扯烂了,这辈子也甭想合上了。
  
  他身为堂堂内务大总管,一些手段还是有的。
  
  三人进了院子,孙貂寺关了院门,离二人三丈左右,在后面慢慢跟着。
  
  司马相乐问道:“父皇欲往何处?”
  
  司马文德说道:“本欲去瞧瞧你祖母,太后年事已高,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每病一场都叫人提心吊胆的,父皇我年轻时恣意放纵自己,失去了很多,当我失去了这帝王之位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命好些罢了。如今父皇想尽些孝道,想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却连个机会都没有。只是这一次太后生病,却不知为何,他袁世信却大发慈悲,让我去探望母后,我才有机会一尽孝道。”
  
  二人走到院中凉亭坐下,孙貂寺守在外面,冲着远处赶过来的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别过来。
  
  二人坐定后,司马文德说道:“父皇,朕刚从太后寝宫归来,祖母身体安好,静养些时日应无大碍。”
  
  说完握着司马相乐之手,泪又掉了下来,颤声说道:“父皇,朕好累,又好怕,这皇帝,孩儿真的不想当了。”
  
  司马相乐拍了拍司马文德的手,亦是面带悲色。
  
  深吸一口气,这位眼眶微红的废帝对着儿子说道:“袁世信来找过我,我总觉得最近要有什么事要发生。”
  
  司马文德抹了抹眼泪说道:“父皇,朕也觉得奇怪,今日相国与国师议事,突然就对国师发难,不过国师的回答却叫人好生解气,当时朕并未多思,后来与祖母提及此事,祖母却说相国这袁世信可能要……”
  
  说到这里,这一国之君竟是瞧瞧四下,好似怕自己的话语被人听了去。
  
  “是谋反吧!”
  
  司马相乐轻拍桌子,恨声骂道:“狼子野心的东西,可恨我司马氏对其宠爱有加,先帝更是把公主下嫁到他们袁家,并肩王,并肩王,好一个并肩王。”
  
  “父皇,姑姑回来了。”
  
  司马文德已恢复常色,不过是将心中之苦努力吞下罢了。
  
  司马相乐点了点说道:“此事我已知晓,看来他所言是真的了。”
  
  “父皇,您是如何得知的?”
  
  司马相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说道:“德儿,今日他袁世信来找过我,亲口告知于我的,所以我才欲找母后商议一番。”
  
  “相国竟然去见过父皇?父皇,他若真的想夺了这帝位,何至于这般费劲,如今皇城之内的我们,又有什么可与之抗衡的?如今朝野,能敢冷眼看待相国的,只怕就剩下国师了。”
  
  司马文德似乎认了清了自己当下的处境,按照其祖母所说,为今之计,是要谋一条后路。
  
  司马相乐右手放于大腿之上,轻轻拍动,望向远处高墙,轻轻说道:“当年之事,我是很恨国师的,我觉得若不是他,我依然会是这大晋王朝的天子,我可以为所欲为,后来,我想明白了,也许没有国师这一举动,只怕我会是这大晋的亡国之君,且会背上千古骂名。”
  
  说到这里他看向司马文德说道:“德儿,反倒是苦了你了,不过既然担子已然落在你的肩上,你躲也躲不掉,就好好给父皇挑起来,如今国事又有多少是你亲自费心的?你之所以觉得累,不过是心中觉得这帝王当得憋屈,对不对?”
  
  司马文德点点头,没有说话。
  
  司马相乐继续说道:“方才你问我,为何袁世信不直接动手?因为名分二字,他若起事,在天下人眼中,就是大逆不道,能支持他袁世信之人又能有多少?就咱们大晋王朝的读书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袁家。”
  
  司马文德嗯了一声说道:“我懂了,西凉王打着逍遥王的旗号也是为了占据大义二字。”
  
  司马相乐微微颔首,随后说道:“如今你要做的,就是要当一个好皇帝。”
  
  面带愁容,司马文德问道:“父皇,如今我大晋这般,我又如何能够力挽狂澜,这……”
  
  司马相乐轻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好皇帝有许多种,而你要做的这个好皇帝,便是要做那些读书人眼中的好皇帝,我们如今能用的,也就只有正统二字了。”
  
  “读书人眼中的好皇帝?”司马文德低头想了想,随后抬头望向司马相乐。
  
  “父皇是让我要一个明君的口碑?”
  
  司马相乐点了点头说道:“当年国师之所以选择并肩王只怕是没得选,不然天下八王并起,我大晋可就真的亡了,我猜他袁世信是没有把握抵御其他几王的联手,所以你才能在这帝位上安稳了这么多年。当年你是孩童,可如今的你足以担起一个帝王的责任,欲当明君,这第一步,你要做的就是要拿回自己的权力。”
  
  “拿回自己的权力?父皇,您又不是不清楚如今朕的处境,这权力我又如何拿得回来?”
  
  司马文德一阵苦笑。
  
  司马相乐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这性子还是弱了些。
  
  “德儿,你记住,只要你在这龙椅之上,你就可以对全天下发号施令,听不听是他们的,说不说是你的,只要你的政令有助于天下,能不能实施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会有有心之人会看到,原来我们大晋的国君是这般为国事操劳,那此时你的圣君之名何愁没有?不要觉得那些读书人都屈服于长枪铁骑,给他们个说话的机会和由头,他们都敢顶着枪头跳脚的。到那时,你想一想,那些读书人会去骂谁?”
  
  司马文德若有所思。
  
  司马相乐继续说道:“到那时,你再示弱一番,好叫人瞧瞧,咱们大晋的国君是有心无力,原是奸佞当道。”
  
  司马文德没想到曾经被废的父皇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若是如此,当初他又何必被废?
  
  司马相乐看了眼儿子,淡淡说道:“德儿,为帝者,你还是少了分帝王的气度,威势,你要记住,在这龙椅上坐上一日,我便是这天下权力最大之人。当初父皇是作茧自缚,给自己弄了个昏君的名头,你说那时他们废了我,又有谁会替我说话?”
  
  站起身来,司马相乐背着手望天,一声轻叹。
  
  司马文德心中明白父皇言语之意,太后所言已是认命,而父皇所言,似乎是要他博上一博。
  
  无论是认命寻找求生后路,还是放手一搏,有一个人至关重要。
  
  国师霍星纬。
  
  望着父皇,司马文德觉得这才是一位帝王该有的气势,连远处守着的孙貂寺都觉着,当初赵貂寺那几年是跟对人了。
  
  司马相乐一甩袖子,又坐了回去,对着司马文德说道:“德儿,要记住,一定要有个度,不然他袁世信狗急跳墙,只怕到那时我们真的就无退路了。”
  
  司马文德点了点头说道:“父皇放心!”
  
  说到这,他想起太后对他说的话来,低声问向司马相乐:“父皇,您可知当年先帝是如何驾崩的么?”
  
  司马相乐没想到司马文德会提起这茬,便回问道:“先帝之死确是突然,可当年太医诊断,言先帝是突发暴疾而亡,此事已有定论,德儿为何有此一问?”
  
  司马文德说道:“是祖母与我讲的,她老人家觉得,皇爷爷死得蹊跷,但是却又无真凭实据。”
  
  司马相乐眉头一皱,当年他不过是哭了几声,后来便因当了皇帝之喜忘了丧父之痛,从未多想。
  
  “有这事?母后为何从未对我说起过?”
  
  问完之后,他便明白了。
  
  这时司马文德说道:“父皇,祖母怀疑此事与玄一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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