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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方兴未艾 早为之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方兴未艾 早为之所 (第2/2页)

宫矩人不相信司马文德有这个勇气。
  
  带人出去之后,宫矩人看了眼孙貂寺说道:“孙貂寺,按照相国大人的意思,以后陛下就由我来伺候了,孙貂寺劳苦功高,就去享享清福吧。”
  
  说完对身后一人说道:“去,带孙貂寺去见赵貂寺,赵貂寺可是很想跟侯貂寺叙叙旧的。”
  
  待那人拖着双腿发软的孙貂寺离开之后,宫矩人命四人在外候着,他带人去往皇太后的寝宫。
  
  司马文德哆哆嗦嗦地抓起宫矩人扔过来的那柄短剑,轻轻一抽,露出半截剑身。
  
  剑光一晃,他手一哆嗦,短剑便掉在地上,掉在了他父皇的血迹之上。
  
  低头看着那滩血迹,司马文德不由自主的挺着腰向后蹬了几下,结果一脚踩在血迹之上,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在宽大的御座之上。
  
  司马文德揉了揉胳膊,收了收腿,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之上,又开始小声呜咽。
  
  “噗嗤”一声,有人在轻笑。
  
  司马文德吓得一激灵,支起身子私下张望,满是警惕之色。
  
  “陛下,看这里,这里!”
  
  司马文德寻声而动,抬起头来看向屋顶。
  
  一个人从屋顶横梁上探出头来,冲着他咧嘴而笑。
  
  见到屋内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司马文德惊得站起身来,一把捡起沾满血的短剑,横在身前,紧张地看着头顶,竟然忘了呼喊。
  
  就算是呼喊了又能怎样?自己的父皇刚刚在自己眼前被人逼迫而亡,这座偌大的皇宫内,他还能信谁?
  
  屋顶之人身形一动,已飘身落下,蹲在案桌之上,顺手抓起一只毛笔,轻轻敲着桌面看向司马文德道:“陛下不是要自戮么?怎么连剑都拔不动呢?”
  
  见得此人从那么高的房梁之上像一片叶子般落下,司马文德就知道,自己在此人面前就如那砧板上的鱼肉,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了。
  
  瘫坐在地上,他喃喃道:“为什么?父王都被你们给逼死了,就不能放过我么?”
  
  那人面露疑惑之色,问道:“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陛下要自裁的,可没人逼你,方才那位公公的话陛下没听见么?您要是死了,他们可都得死,以陛下一人之命换十八个人的性命,怎么算都是赚的,还能给太上皇报仇,何乐而不为呢?”
  
  司马文德将手中短剑一丢,闭上眼说道:“既然如此,你动手吧!”
  
  那人从案桌之上跳了下来,似乎怕脚底沾上血迹,他跳得稍远一点,正好站立在司马文德身侧。
  
  听得动静,司马文德睁开了眼,见那人已站在眼前,又吓得后退半步。
  
  盯着那人问道:“是袁世信拍你来的对么?朕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那人笑道:“陛下果然睿智,这都猜得出来,那陛下还可以再猜上一猜,相国大人为何会安排我出现呢?”
  
  见那人没有否认,司马文德笑了,他袁世信果然老奸巨猾,口口声声说什么不会做那弑君谋逆之事,却派人来暗杀于他,何必如此呢?
  
  若这天下都是他袁世信的,史书该如何写,不还是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么?
  
  真是当了娼妓还要立牌坊。
  
  想明白之后,他反倒有些释然了,左右是个死,还是死得硬气点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背对那人道:“事已至此,那就来吧!”
  
  眼见这位皇帝陛下背过身去了,那人真想抬起腿踹上一脚。
  
  这可是龙腚啊,将来可是可以跟大师兄吹嘘好久的。
  
  他又转头看了眼御书房那张御座,很想坐上去试一试。
  
  可惜他不敢。
  
  如果说从踹龙腚和坐龙椅这两件事让他挑一件去做的话,他宁可选择踹龙腚,反正眼前这位小皇帝,很快就不是小皇帝了。
  
  从师父那论的话,这个小皇帝还可以算是他的师弟了。
  
  师兄踹师弟一脚又算得了什么?
  
  天经地义的事。
  
  他就喜欢被大师兄踹,可惜长大之后,师兄就不再给他打闹了。
  
  在二师兄娶了三师姐之后,大师兄的话就更少了。
  
  他知道大师兄喜欢三师姐。
  
  他也知道,三师姐与二师兄更般配一些。
  
  他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所有他不知道大师兄的心中该是怎样一种感受。
  
  闭只眼等了片刻,也不见身后之人有什么动作,司马文德一转身,气急败坏地说道:“要杀要剐,赶快动手,怎么跟个太监似的?娘们唧唧!”
  
  听得怕死怕得要命的司马文德这么说自己,那人眼睛一瞪,微怒道:“你说谁跟个太监似的?老子还头一次见人这般求死的。”
  
  司马文德也豁出去了,瞪眼道:“真不知道袁世信从哪儿找来你这么个人,你是想在朕面前展示你那身武艺么?让朕心生怯意,玩儿那猫抓耗子的把戏?巧了,朕的先生就是天下第一高手,朕什么没见识过?岂会被你吓到?你要再不动手,朕可就出去了。”
  
  听得小皇帝提及帝师,那人微微一笑问道:“天下第一高手?那可是真厉害了,却不知陛下学去了多少?”
  
  司马文德轻哼一声说道:“朕身为天子,岂需学习这些?想必你也听说过国师的赫赫威名,要不是如今国师下落不明,朕的皇宫岂容你们这群宵小之辈撒野!”
  
  那人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司马文德冷笑道:“怎么?怕了?”
  
  那人抬起头来问道:“陛下,国师突然不辞而别,你可曾恨他?”
  
  听得眼前之人突然这么一问,司马文德愣了一下。
  
  细细一想,在国师突然消失之后,他除了担忧之心之外,心中却从未生出过半点怨怼之意。
  
  沉思片刻,司马文德抬眼看向眼前之人,双手背后嗤笑一声说道:“好哇,朕是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你也不急着杀朕,难怪今日早朝开始有人出言弹劾国师,他袁世信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让朕给国师泼一盆脏水,然后再夺了朕的帝位,将来再为国师平反,给朕安一个千古骂名。”
  
  那人突然笑了,看向司马文德问道:“陛下心思可真多,那为何不会想到我是国师大人派来的呢?”
  
  司马文德愣了一下。
  
  那人对司马文德微微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国师大人四弟子,陈方早见过陛下。”
  
  司马文德身形微晃,向后退了半步,将信将疑道:“你是说你是国师大人的弟子?是他派你来救我的?”
  
  陈方早点点头,随后又说道:“严格意义来说,是暂时保护陛下,只要陛下还是大晋的天子,我就暗藏在这宫中保护于你。”
  
  想起刚才之事,司马文德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国师弟子的,你是在骗朕,朕眼睁睁地看着父皇离去,你都没有出手,你休得诓骗朕。”
  
  陈方早摇头叹道:“陛下,师父有命,只能救你一人,至于太上皇,师父说了,生死有命,还望陛下能理解。”
  
  司马文德慢慢放下警惕,轻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方早点点头,随后说道:“陛下,那袁世信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我师父也猜不他究竟想如何做,若是我现在就将你偷偷带出宫去,那袁世信可就会顺理成章的坐在龙椅之上,还会将陛下失踪一事嫁祸于我师父身上,因此陛下还需在宫中忍受些时日。”
  
  司马文德想起自己的皇祖母,刚要继续说话,陈方早做出一个禁声动作,低声说道:“有人来了,陛下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完纵身一跃。
  
  这时,门开了。
  
  ——————————
  
  “啪”的一声轻响,
  
  吕一平右手手腕被贾南风最后一颗飞蝗石击中,手中长剑应声而落。
  
  迅速向后飞掠几丈,用左手捂住右手手腕的吕一平盯着捡起自己佩剑的贾南风,一言不发。
  
  吕一平吃了天黑的亏。
  
  手中长剑被贾南风夺去,对原本就功力不及贾南风吕一平来说是雪上加霜。
  
  贾南风看着手中的长剑,单掌运功,一掌拍向剑身。
  
  一声脆响之后,长剑断做几节,散落在地。
  
  随手将光秃秃的剑柄扔在地上,贾南风挥掌上前。
  
  右手负伤的吕一平只好用左掌应敌,两招之后,便被贾南风一掌击中左胸,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去,摔倒在地。
  
  按住胸口,吕一平咳了一口血出来。
  
  贾南风四下张望了一下。
  
  吕一平在等元夕的到来,他又何尝不是?
  
  破空声响起,贾南风微微一笑,终于来了。
  
  身形闪动,躲过飞过来的石子,贾南风瞥了眼几节碎剑,大袖一甩,几节短剑向着吕一平飞去。
  
  随后他向着拴着马匹的方向飞掠而去,几个起落就落在马身之上,向着子阳城的方向疾驰而走。
  
  吕一平翻身而滚,却未躲过全部碎剑,眼见后背就要中剑,一颗石子飞来,只听得后背“啪”的一声,将之打落。
  
  元夕快速飞掠至吕一平身旁,扶起吕一平急切问道:“吕叔叔,您怎么样?”
  
  吕一平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死不了!”
  
  元夕眼见贾南风飞身上马,就欲起身追赶,被吕一平拉住。
  
  吕一平叹道:“算了,追也追不上了,况且若是单打独斗,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元夕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吕一平说道:“吕叔叔,您盘腿做好,我为您运功疗伤!”
  
  吕一平盘起双腿,瞪了元夕一眼说道:“臭小子,再晚来一点,看你怎么去见我家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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