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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看书 > 燕云怅恨录 > 097 第三十三章 方外不外 02

097 第三十三章 方外不外 02

097 第三十三章 方外不外 02 (第2/2页)

“我派全派上下无人不哭,用昆仑整玉雕琢出夏师叔的身体,与头颅合在一起入棺厚葬。家师更立下死誓,言明半年之内若不能为夏师伯报仇,他必自刎以谢。我派全体出动,也是天尊护佑,历代祖师有灵,我派终于将这一贼党屠灭,以贼人心肝活祭夏师伯亡灵,那时距半年之期仅还只有五天。”
  
  “偏有一等无妄之人,反说夏师伯是域外贼党的派过来的间谍,妄想要搞垮拆散昆仑一派。这种话,我若是听了,必定是不允的。”
  
  无视道“这样知情重义的人,可惜又不在了,活下来的人,自然要多方维护他的英名。吴庄主,你可知道么?这个夏大侠,他已有了孙辈了。”
  
  吴抱奇喜道:“这可是一大好事,我昨晚去见公师兄,有太多的话要说,他竟没跟我提起这事,多谢观主说给我知道。”
  
  无视道:“公掌门不提这事,恐怕也不全是因为有太多话要说。这个孩子刚生下来时,就带了一样弱症,现下十六七岁了,还是不能起立行走,要整日卧在床上。公掌门不说,只怕也是因为无法替这孩子疗伤,心里有愧。”
  
  话既已说到了此等地步,吴抱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湖上的事,既已闹出了人命风波,那就无法用向句言语轻易了结。纪清含在望海庄杀了六个人,不论是出于何种缘故,岂是用几句“护短、不忍”就能轻轻交代过去?
  
  也真是难为了这老观主,竟然能将昆仑派的事查知的如此清楚。她既如此说,就必有替夏震营后人诊治之能。她挟技自重,琐碎而谈,显是要自己屈身求她,从而占尽风势。想及此,吴抱奇笑道:“观主对我昆仑派的事,知悉真还颇多。”心下却想,这个老观主,自说是闭关静休,看来也未必可信,说不定是去昆仑山走了一遭。
  
  无视道:“这倒也不是我有意要去打听,公掌门四处寻医问药,这事多有人知。峨嵋山大慈禅院的去情师太听说了这个事,就派专人送信,说给我知道了。你吴庄主跟中原帮派少有往来,更何况人家就算知道了,遇见了你,也不好跟你说起。家师看山道长昔年颇为留心医药,也经手过类似的病人,我也才会多留意些。”就差没有明说你吴抱奇是昆仑派驱赶出来的人,谁若是跟你说起昆仑派的事,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却又只说家师能治,不提我无视是否能治。
  
  吴抱奇不急不燥,说道:“请问观主,你这番话可跟我公师兄说过没有?他眼下可是昆仑派的掌门。”
  
  无视笑道:“打伤小徒清含的,是你吴庄主的一个朋友,这人叫做魏硕仁,他跟令高徒联手,将我清含女徒打成重伤。”言下自然是说,眼下这场事,你吴抱奇就算不是正主,也摆脱不开。
  
  吴抱奇道:“观主,小徒跟我早春时候在沂山分手,至今尚未再见,其中的经过,我还只是听朋友说起过。我到衡山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无视道:“我问她们因为什么打起来,竟都是些无聊的口舌是非,那也不必去说它。”显是不欲提起吴抱奇文若谣婚事的传言。
  
  “清含后背中了魏硕仁一记重脚,三焦、气海、魂门、意舍诸穴无一不伤,内劲透穴过骨,直入心肌,清含得能不死,也算是万幸了。”
  
  吴抱奇摇摇头,说道:“观主,这魏硕仁平生杀人不少,但他身上实在却也颇多冤苦。故而他逃到我庄上时,我实在难以下手杀他。”
  
  无视道:“清含这孩子,生性倔强,不肯有半点示弱。她重伤后硬是有血不吐,靠内力强行压服下去,回衡山的路上,又要走路,又要运气疗伤,再加上心躁气猛,行气失当,竟将淤血逼入了心脉。”吴抱奇暗暗叫苦,心说这纪清含若是伤重难愈,甚或竟已死了,苏师伯后人求医一事只怕要成画饼。
  
  幸而无视说道:“小徒受伤,我竟然无力给她疗伤,药物针砭全都无效,没奈何,只好用自身内力为她拔除心脉中的残血。说来惭愧,整整费去我二十三个日夜,这才救回她一条性命。我自己也受损不小,自觉功力大不如前,不敢再托大,不得已这才闭关直到如今,这才怠慢了吴庄主。”
  
  吴抱奇道:“都是我不告而来,搅扰贵观各位道长不少。我在藏经阁居住,深觉各位道长起居不便,观主若是不嫌,我想推平藏经阁附近一座小峰,另起几间起居生火的厨房居室,也算我一点点敬意。”
  
  无视沉吟道:“庄主有此心意,这也没什么使不得的。庄主不是清闲之人,只须将银钱送上山来就行,由咱们雇工匠起造。”如此说,自是不许吴抱奇以监造施工之名在山上多有迁延。吴抱奇连连点头,满口答应。
  
  无视道:“习武之人,自家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受伤自是该当的,也不值得诉说。可有一条,吴庄主,”敛去笑容,换上肃面,说道:“他们肆意编排我的女徒,还辱骂月儿,这我绝不能答应。”
  
  吴抱奇道:“观主,我吴抱奇生性懒散,就收过一个小徒,叫楚青流。这人虽说爱说笑玩耍,却还能严守口德,绝不会干出这等事。”
  
  无视道:“还真就是这个楚青流干的事。小徒纪清含带月儿去河边洗手脸,他竟能光着身子从河里出来,吴庄主,这已不能算是胡闹了。”想来纪清寒、苏夷月心中已恨极了楚青流,回来后,跟无视不知都说了些什么,让老观主恨恨难平。
  
  吴抱奇道:“久后我见了小徒,拷问明白后,若真有此等事,必将他交到衡山,任观主处置。”
  
  无视道:“交到我手上,我也不好处置,再一传扬出去,咱们两家全都没有脸面,你吴庄主看着办就好。”似乎大度非常,却将罪名轻轻坐实,又将楚青流置于辩无可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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