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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第六十三章 意在牛岭 02

158 第六十三章 意在牛岭 02 (第2/2页)

“我一个失意的人,从宋国来到夏国,能与你爹爹你石叔叔他们结交相处,虽说也做了官,与江湖人又有何不同?夏国君臣扣人作质,将我跟你爹爹架到火炉上来烤,这我就不能答应。就算他是一国的皇帝,我也得跟他们斗一斗,看我能不能救出人,看他能不能杀得了我。”
  
  “此外,我还有一套脱身的言辞。所以,你们围寺的时候打起来时,如果想帮我,你们对我就要象仇家一样,该骂就骂,该砍就砍。骂得越难听越好。”
  
  瞿灵玓道:“张伯父,我再找几个武功过硬的好手来攻你,你们的本领,就算是假打,拓拨元昊一流的人也看不出,等没藏飒乙到了,那时再另说。张伯父,你为了这些人质肯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事后知道了,必然感激得很。”
  
  张元道:“这些人无故被关起来,还要拼死打架才能带出去,早已吃了大亏。这事细究起来,全都由我料事不周而起,他们凭什么要感激我?他们就该恨我,骂我,笑话我才对。这场事本就该由我来了结,我不求他们感激我,只求自己能心安。”
  
  “当年赵宋皇帝对我不公,我便离开宋境到了夏国,图谋光复大周。如今夏国言而无信扣留人质,这同样是不公。我张元的家人在夏国,可咱们的祖坟都还在宋境,你们瞿家大寨与中原也有种种牵连,割扯不断。我跟你吴叔父也从未想过要搬迁祖坟,想有朝一日再回到故乡去。我不想让自己的祖坟让人刨了去,拆骨扬灰,就得舍命去做这件事。”
  
  “夏国如此以不公待我,我本就该一走了之,就象当初离开宋境那样。就算去不成辽国,总还有回纥、吐蕃可去,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也不过就是这个意思。可我年岁大了,已然有心无力,走不动了,这把老骨头,也只好埋在这朔边之地了。”
  
  瞿灵玓道:“张伯父,你还不到五十岁,正是壮盛的年岁,不要说死的话,不吉利。”
  
  张元道:“我这个人,也信命,也不信命,细究根底,我还是不信命的。所以我才会行别人不敢行,为别人不肯为,舍命到夏国来。不过我这人也认命,既然来了,不论最终会落一个什么下场,我也都认了,我不后悔。”
  
  瞿灵玓道:“你很不容易,你干的事,没几个人能做到。张伯父,听他们说,赵宋皇帝已经长了记性,他们的进士考试,殿试的时候,已不再随意黜落人,凡能进殿试的,就全都是进士,你很替天下的读书人出了气。”
  
  张元道:“姓赵的长不长记性,黜落不黜落人,全都与我无关。我到夏国来,也不是要为别人出气,只是想替我自己出气。”
  
  “灵儿,我与你爹爹,你吴伯父聚少离多,与你师父更是只有数日缘分,二十余年都未能再见。年岁大了,与家人说话也愈来愈少。好久没说过这样多的话了。牛岭峰这场事,我多半还能全身而退,却也有可能被人家当场擒下砍了脑袋,这场话,就算是我的遗言了。”
  
  瞿灵玓道:“张伯父,这不是遗言,只不过是一场闲话罢了。咱们说点高兴的,你在夏国做到国师,又亲手排布过几场大战,你的才具,有眼睛的人早都看在眼里了。赵宋皇帝虽说无才无胆,眼睛总还是有的,必然也早都看到了,我要是这个傻瓜皇帝,肯定得天天拿脑袋撞墙。”
  
  “你没能考中进士,这是赵宋官家丢人,不是你丢人,你这口气,早已就出得干干净净了。如今拓拨元昊又这样无赖,可见天下乌鸦一般黑,皇帝全都一样坏,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这官儿,做着也没意思,等这场大仗打过,你不如来个辞官不做,咱们重回宋境,你就跟我爹爹、跟石寒叔叔联手,专一跟姓赵的为难,那才逍遥好玩呢。”
  
  “管他赵宋还是夏国,管他是皇帝还是官,咱们都只当他们是仇人。赵皇帝就算知道你回去了,他们就怕也没脸再来捉你,捉你回去,是给你个进士当呢?还是给你个太师当?你看,这不是很为难么?干脆还是不捉了吧。”
  
  这几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说得张元哈哈大笑,说道:“丫头说得对,等这场大架打完,我就辞了官儿不做,跟着你们走走江湖。你们这就要动手救人,大事当前,切忌忧心忡忡,气可鼓,不可泄,说点笑话也未尝不可。楚青流被关,你放心不下,你口里不说,我也都知道。可我只能将人质调到一处,再把没藏飒乙调开,余下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我这两下子,就算提剑上场,也没什么用。”
  
  瞿灵玓道:“只要能调开没藏飒乙,便不难救我师哥。咱们已有了五把削铁的利器,到时就算硬斩硬削,也尽够用了。张伯父,你为什么要咱们去围牛岭?”
  
  张元道:“你也该能想到一点了,你跟那个卢子牛不同,人家不知道夏国的事情,你却是知道的。你说说看。”
  
  瞿灵玓道:“这有什么难猜的?牛岭峰上只有一个觉照寺,你让拓拨元昊到峰上去,自然是去找嵬名显胜这个上师替他卜算。可是,你不说出兵这事都定了么,那为何还要占卜问神,不是多此一举么?是不是拓拨元昊心意不定,这事还会有反悔?”
  
  张元道:“出兵的事定下来了,兵马也都动起来了,万万不会再有更改。要卜算的,是从哪两条道路出兵。简单来说就是,要在三条路中选出两条来,一条已定下了,无须商量,还有一条未定。剩下的两条路中,好走的那一条,宋兵较多,难行的那一条,宋兵较少,这就有了争论。|”
  
  “这几日议事,我出言不多。照我的本意,是想走兵少难行那条路,持此议的人已有很多,我也就不必多说。不过话也未曾说死,将来想转舵也不难。明日再议事,我就说该走兵多好走的那条路,就此挑起争端。过了一日两日,到争执不下时,就说不如卜算,找谁卜算?自然是嵬名显胜了,还会有别人么?”
  
  瞿灵玓听了,不由得衷心叹服,说道:“张伯父,那两句夸赞曹丞相的话,也该送给你----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张元微微摇头道:“比不了,比不了的,我比曹丞相差得可太远了。远远不及,远远不及。曹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万事由心,我寄人檐下,举动不得半点自由,怎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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