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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第六十四章 围寺

159 第六十四章 围寺 (第2/2页)

这些禁卫军兵几时见识过这个?不过还是明白了这三人要求见皇帝陛下。但这三人各挂刀剑,面带严霜,哪里象是求见皇帝陛下?倒象是登门讨债。
  
  两名军兵吆喝一声,各拉腰间弯刀就要拿人。那名通译双手连出,各攻一人,转眼间将两人弯刀夺过抛下,还将两人手腕缷脱。
  
  争斗一起,军兵峰拥围上,这名通译见人打人,见刀夺刀,片刻间打倒十余人。余下兵丁这才知道来者不善,不再硬攻,只是在一旁远远警戒,同时派人向寺内禀报。
  
  不多时,没藏讹旁与张元并肩出门来到山道上,未等二人出言喝问,那名通译将一番话又重说了一遍。没藏讹旁当即大怒,喝道:“求见皇帝陛下,有这样求见的么?你们这分明是要造反。”
  
  卢子牛冷冷说道:“我若要想造反,也不会千里万里跑到这夏国来,早已就近造赵宋皇帝的反了。若想造反,咱们早就冲进这小寺里去,取了你们的性命。咱们并不削发留辫,都是宋境打扮,你真就看不出来?”
  
  张元道:“你们都是宋境的人,又各带刀剑围攻皇帝陛下居处之地,就算不是造反,也是妄图行刺。赵宋皇帝倒行逆施,拓拨皇帝广行仁义,怎好混为一谈?你们不知道助义成仁,只知道助逆为恶。这都是你们身在草莽,不知大义之故。你们只伤了几个人,并未杀伤人命。虽说冲撞了大驾,也未到不能宽赦的地步,只要你们肯为夏国效力,我张元保你们无恙,还能不失富贵。”
  
  卢子牛道:“你就是那个大汉奸张元?”
  
  张元道:“我是张元,却不是什么汉奸汉贼。”
  
  卢子牛道:“是不是汉奸,是不是汉贼,你说了不算,中原人说了才算。蔺兄,咱们运气真是不错,竟会在这里撞见这贼子。待会打起来,千万要留下这贼的性命,好将他带到宋境去千刀万剐,在黄帝陵前活祭,以警后来的恶徒。”
  
  蔺一方也是一脸喜悦,说道:“卢兄说得很是,咱们不能一刀杀了他,便宜了这贼。”争斗中不能伤了张元,这本是一道难题,没想到在这两个老江湖手里竟然毫不犯难。
  
  张元猛喝一声,说道:“听我号令,吹报讯号角!不要跟贼人硬拼,退后用弓箭押射,不要近战。”一声令下,报讯号角远远吹出。
  
  只用三人出面,只伤了十余名西夏军兵,信号便已送出,假冒的突围报讯军兵也已出动,半个时辰后,没藏飒乙便会得报赶来。事情进展之顺,可说是异乎寻常。
  
  众军兵领命退后,拉弓搭箭,团团守住寺门。没藏讹旁说道:“你们要见陛下,我就大胆做一回主,你们三个这就跟我进去见驾。怎么样?敢还是不敢?”
  
  卢子牛笑道:“当然敢,这又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咱们不进去。你们若是真心想了却这场事,那就叫拓拨元昊出来见见咱们。他敢不敢?”
  
  话音刚落,没藏讹旁还未及答言,拓拨元昊已从山门中转出。面色阴沉,说道:“我叫拓拨元昊,大夏国皇帝,你们见我有什么事,只管说来听。”汉话说得顺畅地道。
  
  山路上三人上行几步,来到拓拨元昊身前十余步外站定。卢子牛说道:“请问阁下,大丈夫立世,顶顶要紧的是什么?”
  
  拓拨元昊不耐烦道:“我还有大事要办,想说闲话,你们尽可以去找别人。”
  
  蔺一方道:“一个人,只要当了皇帝,是不是就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拓拨元昊道:“你们此生是当不成皇帝的了,用不着学这些帝王之术。”
  
  卢子牛道:“蔺兄,这人滑头得很,咱们还是跟他明说了吧。请问拓拨大皇帝,咱们各家派那百十个人到夏国来习学骑射,早已到了轮换之期,你们却扣留他们不放,留在手里充作人质,至今已有九个多月,这事做得实在很不光彩,请问大皇帝,这该如何说?”
  
  拓拨元昊一脸茫然,看看身边没藏讹旁与张元两人,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么?我怎就不知道?”
  
  没藏讹旁说道:“陛下,这都不是真的。这批人习练也算勤苦,无奈天资不足,进境缓慢,目前看来还要一年工夫才能学成。咱们为了他们着想,才没让他们回转。这等小事,不值得陛下过问,我也就没有禀报,这都是我的过错,请陛下降罪。”
  
  拓拨元昊向张元道:“是这样么?”
  
  张元道:“陛下,正是这样。在这件事上,我没能及时提醒没藏太师,也有过错,请陛下一同降罪。”
  
  拓拨元昊向面前三人说道:“你们都听明白了么?”
  
  卢子牛道:“既然不是扣作人质,为何会有十余人死在了这山里?”
  
  没藏讹旁冷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南人身骨本就软弱,难历北土风寒,就这么简单。不用说是在雪地里骑马放箭,就算在屋中坐着,在床上躺着,也是会死人的。”
  
  张元接话道:“不错,正是----”刚说至此,卢子牛猛喝一声,说道:“你这狗汉奸不要多口!皇帝陛下,既然一切都是误会,就请陛发一道圣旨,放了这百十个人。这骑射之术么,咱们也不学了。那死了的十来个人,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咱们也都认命了,你这就写圣旨吧。”
  
  蔺一方道:“圣旨上还得再加上一句,也得一并放了楚青流。”
  
  此议一出,登时无人再开口说话,事情若真能如此化解,那可是意外之喜。
  
  拓拨元昊看了张元一眼,说道:“你看这事该怎样办?这道圣旨写还是不写?”
  
  张元道:“陛下,这事万万不妥,圣旨更是不能写。”
  
  拓拨元昊道:“既然这都是一场误会,那就放他们走就是了,为何又不能放?”
  
  张元道:“陛下,他们这些人,若是依礼求见,话既已说明白了,自然就该下旨放人。眼下他们提刀挂剑来冲撞大驾,威逼陛下发圣旨,这已离谋逆不远。陛下若在这等情形下发旨,无异于签了城下之盟。此风断不可长,圣驾威严不容有丝毫侵挠。伦理纲常,规矩理法,乃是邦国之基。”
  
  “谷中这些人虽说不是人质,但他们既敢上门来威逼,眼下也得按人质来看待。人质放与不放,何时放,怎样放,那还得详加计议。”
  
  蔺一方听到此处,再也忍无可忍,骂道:“你这狗汉奸,放的狗屁好臭,我若捉住了你,必先敲你牙,拨你舌,取了你半条命,再押回宋境去千刀万剐。”抽出肋下长柄轻刀,就要冲向张元,脚步才动,张元单手向后一招,身后禁卫军兵乱箭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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