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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看书 > 燕云怅恨录 > 179 第七十九章 京城老吏

179 第七十九章 京城老吏

179 第七十九章 京城老吏 (第1/2页)

夜洪水道:“楚朋友,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跟那个瞿灵玓瞿小姐的婚约,眼下是不作数的了。姓瞿的可另行择夫,你也能再觅佳偶。要说佳偶,再没有佳得过我红莜师妹的了,师妹与你,那可是佳偶天成。”
  
  公琦道:“夜朋友,这你可就糊涂了。楚师弟与上瞿姑娘解除婚约,只是为了不想让瞿姑娘为难,不想叫她服毒。待这个事情一过,人家该怎样还会怎样,没你师妹什么事。”
  
  夜洪水道:“我糊涂,你就明白么?那个瞿姑娘的父亲,杀了楚青流的救命恩人义父,跟楚朋友结下了解不开的死仇。争斗下去,不是爹爹死,就是女婿死,不论哪个死,这姑娘还活得成么?这事怎能过得去?它过不去!换作你,你是帮你爹爹,还是帮你女婿?他们若想成婚,唯有等下辈子。”
  
  桂红莜道:“师兄,公少侠,你们再不要争了,你们就没看到楚少侠心里难受么?”
  
  楚青流笑道:“你们有话想说就只管说,你们多说说,我多听听,也好更明白点。若都说完了,那就进去吧。”
  
  此时的半山寺,比三日前更见热闹,这一处清净禅林,俨然已成了总舵名山。进出之人,皆是江湖草莽,且不只有男英雄,更有女豪杰,楚青流一行四人有男有女,倒也应时应景。
  
  进得寺来,直行到二层殿,大殿中坐了满满一堂人,正在听一名吏员模样的人解说。见厅口来了四人,点点入骨晦毁挥手叫止那名老吏,向楚青流道:“楚兄弟,你有话咱们稍后再说,先听听这案子问的怎么样了。另外那几名仆人昨天也全都押到,已熬审了一夜,你来得正好,一起听听。”
  
  此时厅中,不要说椅凳,就连空隙地也没有多少,四人各寻方便,觅地站立,晦毁一挥手,那名老吏重又开讲。此人终究是京城来的名吏,又是为群吏所推代为发言,面对厅上这许多江湖客,仍旧口谈指划,神采飞扬。
  
  众人边听边出言发问,那名老吏有问必答。楚青流听公琦说过钱塘渔人的一番推测,有了先入之见,再听这老吏的解说,未免就觉得平淡无味。
  
  问了多时,讲了多时,那老吏道:“诸位大侠若再没话要问,老朽可就算说完了。咱们五人问的案子,任凭诸位再找他人来问,保准再也问不出别的来,这点把握,咱们还是有的。”
  
  屋角一人幽幽说道:“我听了半天,还是糊涂得很,我只问你一句话,谁是下毒的凶手?”说话之人,正是盲目智狈项慕橐,他目盲无见,也就不肯往前头凑,而是躲在后头静听。
  
  那名老吏道:“单凭供词,想定谁的罪都难,不光办不成铁案,更难叫人心服口服。颠倒黑白容易,想找个人出来定罪倒也不难,但想找出那个真正指使的人,可是难而又难。老朽我问案快四十年,各种无头无据的案子没少遇见过,要论无从下手,要以沂山草院这案子为第一。”
  
  智狈冷笑道:“那就是说,你没能问出来?”说得阴森可怖。
  
  那名老吏道:“没有问出来。这位大侠,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问出来。这世上的无头冤案,真不知要有多少,苏大侠这一桩,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项慕橐猛喝一声,说道:“说什么有头无头?我一刀下去,你就从有头变成无头。你们是靠问案吃饭的,问不出来,那就是无能,还留着你们何用?带下去,好好饿他们的饭,饿死了算!”论起智狈的为人,实在不该这么粗猛,他这也是忧急无策,才会拿老吏撒火。
  
  那老吏连气带吓,浑身哆嗦,还是挣扎说道:“你就算砍了我的头,这案子还是件无头案,没人能问得清楚!”
  
  桂红莜轻轻碰碰公琦手肘,说道:“在路上,你不是说你都全知道么?那还不快点说?要不然,那几个老头可就要挨饿了。”
  
  公琦挤到众人前头,说道:“诸位前辈,这位老先生说的并不错。这件疑案,不能只靠问,还得靠猜。”
  
  智狈听声识人,说道:“姓公的,你胆子不小,前次你救走了苏夷月那丫头,坏了我的事,今天还敢找上门来。”
  
  公琦道:“项先生,在潮声寺外,我是出手阻过你杀人,这事咱们稍后再说,你让我先把话说完。”
  
  那名老吏道:“案子不能只靠问,也要靠猜,这是句内行话,这位少侠说得并不错。至于猜,咱们也不是没猜过,不过,这些猜测出来的东西,可算不得口供,也就没有向诸位说起。这位少侠,你是怎样猜的?说来听听,老朽也好开开眼界。”
  
  公琦道:“我哪有这种能耐?我要说的这番话,可都是在钱塘江边上,听一位渔人说的。”于是将适才向楚青流说过的那一番话,重又从头说出。
  
  刚说到主使之人不能全靠金银就能打动下毒之人,必得另行设法,那老吏就叹道:“高手,真是高手,这渔人若不在江边打鱼,而是转学刑律,咱们就没饭吃了。”
  
  待公琦说到下毒之人必是车流年,主使之人必曲鼎镶,顿时满堂轰然。喧闹过后,众人纷纷争先发问,公琦是有问必答。
  
  老吏道:“公少侠,你这番猜测,不能说是无理,不过,也有个大大的漏洞。沂山草院这帮仆人中,有子有女的,并非只有车流年一人。不论那些人的子女都是做什么的,凭曲鼎镶的权势,不论这些子女在不在义血堂,他都能一句话让那些子女上天,一句话让那些子女入地,一句话要了这些子女的性命。”
  
  “这些仆人,也全都心疼自己的子女,论理,主使之人也都不难用子女来要挟他们。这些仆人,与苏显白的恩情,远都没有车氏父子那样深,要挟起来,岂不更容易、也更无迹可寻?诸位想想,我说得可在理么?想单凭车流年有个儿子在义血堂曲鼎镶手底下,就把这场事硬安到这二人头上,未免说不过去,难以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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