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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杭城势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杭城势 (第2/2页)

纪清含道:“苗奋请了柳盛的师弟‘钱王刀’周广出来,想借他的名号压服人。这个周广年纪不大,才七十多岁,也算有点子能耐,可自从在白草坡叫人打了一掌,刀都拿不起来了。他收过一个徒弟,有两个儿子,不巧全都死在他前头,他没有孙子,几个孙女全都出了嫁。他孤单单一个人钱塘江边上住着,平白无事时,人家还能勉强尊尊他,到了这有事的时候,你争我夺的,他没有力量,谁还会听他的呢?周广来城里住了几天,也没人理会他。”七界
  
  史婆婆道:“那几剑不都叫瞿广瀚捉了去么,苗奋就招集有头有脸的人去凤凰山议事,说要想法子解救。你猜怎么样?去议事的人倒是不少,可真正有脸有能的一个都没来,苗奋算是白丢了一回脸。照我看,他心气也挫了不少。”
  
  纪清含道:“这回议事,苗奋也亲到这里来了一趟,问你回来了没有,叫你也去。史婆婆正因为你还没回来,也没有音讯,心里头有气,把他给顶回去了。”
  
  史婆婆笑道:“我跟姓苗的说,要是换了我,我就不找别人商量,我就一个人找到瞿广瀚门上去,指名道姓叫他们放人。不肯放人,也就把我也一同关起来,我不在外头丢人现眼。七剑一刀,七剑一刀,怎能分开呢?我不怕得罪这个苗奋,话也就说得狠了点,有点**道。不过我说的可都是正理。”
  
  纪清含道:“祖师婆婆叫你来义血堂,也只是想叫你多历练历练。她自己只怕也想不到,竟会遇到这样繁乱的事。”
  
  史婆婆道:“这事跟咱们全都无关,咱们用不着多管。月儿这也回来了,咱们站在一旁,静等着好好看戏就是了。”
  
  苏夷月道:“婆婆,纪师伯,我还不能站在一旁看戏。江湖上人人都已知道,我是义血堂杭州分舵的一名副舵主,义血堂也是我爹爹的出身之地,如今我娘撒手不管了,我再不管,那还成个什么样子?”
  
  史婆婆奇道:“不想在一旁看笑话,你想怎么办?想怎样插手?你说来我听听?”
  
  苏夷月道:“怎样办我还不知道,不过我不能只在一旁看着。”
  
  纪清含笑道:“你不想在一旁看着,也想插插手,这也没什么不对。想历练么,就得置身到事里去,才能长出真正能耐来。”
  
  苏夷月道:“婆婆,你说将来谁能当这个总堂主?”
  
  史婆婆想了想,说道:“苗奋是当不好总堂主的,不然的话,瞿广瀚他们也不会单留下他在外头晃荡。杨震时要是还在外面,他若再肯用点小手段,比如许愿拉拢什么的,倒还不难当上总堂主。但他这个人,到了曲鼎襄面前,是曲鼎襄怎么说都好,他全无一点半点违拗。转身对别的任何人,却清高得很,明摆着看不起人家,也就不会去用什么手段了。这样一来,他想凭真本领当总堂主,这可就有点难了。”
  
  纪清含道:“比起师叔来,终究还是自己的师父更觉亲近些,自然人人心里头都想让自己师父来当这个总堂主,也就没有谁能真正公心公论,真去替义血堂着想,这事怎还能办好?”
  
  苏夷月道:“别的人,那些分区的堂主里头,各地的铺户掌柜,有人能当总堂主么?”
  
  史婆婆道:“照我说也是一个都没有。曲鼎襄去这趟沂山,可说是暴死,别人全没想到,他自己估计也没想到。照他的年龄武功,照理说,至少还能做二十年总堂主。二三十年后,只要他临死前留下一句话,不论是让杨震时做几年,还是直截传给车聘这一辈人(当然了,也不必就是车聘),都是极稳妥的事。”
  
  “可不论这人是谁,他都得先带在身边,时常教导察看,也让堂里堂外的人心里全都有数,到时话说出来,才说得上是顺理成章。现在倒好,一个车聘也叫楚青流打残了,倒下去再也起不来。就算他不伤,他爹又牵扯到投毒的事,他也就完了。余外的人,不论谁当总堂主,都会有人不答应,除非有谁平时深藏不露,这时出来靠本领打服那些生事不服的人,强争下这个总堂主来。这人要有野心、有武功、有胆量,还得有点子运气,我看不会有这样的人,这事太难了。”
  
  “就算真有这样的人,真的能出了头,说话也有人肯听,暂时算是个首脑,一旦杨震时他们那几个人回来,便又是一场麻烦,又要起争斗。七剑一刀,一刀曲鼎襄虽说没了,七剑可都还在,他们若是联起手,想收拾谁那就能收拾谁,谁敢不服?说不定还会给那个强要出头的人加上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处死。”
  
  “这点事,我这个老婆子都能看得明白,那些各地铺户掌柜也都是人精,他们会不明白?就算有人象杨震时那样勉强配得上去当总堂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轻易出这个头。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当口,当什么总堂主?我看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掌柜来得安稳逍遥。”
  
  纪清含道:“不管是谁,就算暂时当上了总堂主,他能救出杨震时他们么?能对抗得过没藏飒乙么?抗得过瞿广瀚他们么?这些都做不到,做不好,当总堂主不是自找麻烦么?这个时候,只有傻子才会来当这个总堂主。”
  
  苏夷月道:“婆婆,听你这样说,义血堂这些事,看来还真是没什么好法子。幸好这事用不着咱们多管,不然的话,愁也要愁死了。”
  
  次日早晨,吃了饭,苏夷月梳洗换了衣裳,带剑进城,来到义血堂的总舵。行到厅上,见苗奋正陪同呼衍除公琦谈笑讲说。呼衍除正解说崆峒派造福江湖的宏图大志,苗奋听得虽说不是如痴如醉,似乎也大感兴味,连公琦也是神采飞扬,不时插话。
  
  呼衍除见了苏夷月,笑道:“苏姑娘,这一路同船,我身上有伤,蒙你照看不少。我却没向你说实话,我跟随你东来,一来是仰慕苏姑娘的风采,二来也是有点差使,我是受没藏师叔与黄师姑之命,送信来了。”
  
  苏夷月道:“我不信。你说送信,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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