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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一树碧无情(下)

十八、一树碧无情(下) (第1/2页)

兰七闻言却不动怒,反是惋叹道:“唉,本少忽然舍不得你死了。”说着目光转向商凭寒。
  
  商凭寒脸色冷然,看着兰七的目光很明白的告诉他:即算是你兰七少求情,姑娘我也绝不会放过此人!
  
  兰七一笑,碧眸中绽一丝嘲意,然后手缓缓抬起,眸中光芒一闪,商凭寒顿生警惕,手中之剑扬起,同时疾步后退,可还未退得一步,颈间一凉,手臂一麻,剑坠在地上。
  
  “你!”商凭寒又怒又恨,奈何颈前贴着一柄冰凉凉的白玉扇,如剑横颈,寒意杀意浸肤而来。
  
  “你此刻命在本少手中,本少不杀你,便等于予你有活命之恩,本少不要你报恩,只是以你之命换眉宫主之命,从今日起,你与眉宫主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兰七看着商凭寒笑吟吟的道。
  
  “你!”商凭寒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瞪视着那张邪妄的脸,恨不能瞪出两个窟隆来。
  
  “你记住本少的话,本少说一不二。”兰七依旧笑吟吟的,可没由来得商凭寒便从话中感觉到一种冷彻无情,似乎她只要稍有动作顷刻便会血测当场,一时不敢动弹。
  
  兰七收回玉扇,又是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碧眸春色,柔情款款,“商姑娘,既然难得相见,不如一起去喝杯酒如何?说来,英山上本少便对姑娘甚有好感,奈何一直未得机会亲热,甚憾呀。”
  
  若换个人这么说话,商凭寒不是拔剑削了人家的舌头便是冷眼冻去人家一层皮,可对上兰七少,没由来的便脸上一红。也不是说她动了凡心生了情意,只是这么个神仪如玉的人,这么一双情深许许的碧眸,你若全无反应,那估计也就非人了。既然没法报仇了,所以商凭寒拾起地上的剑,红着脸瞪了兰七一眼,又冷冷看一眼眉如黛,转身走了。
  
  看着商凭寒的背影消失,兰七甚是遗憾的摇摇头,“这美人冷是冷了点,可心思却真是简单,还真有点像……”眼角一瞟,刹时玉扇又是一扇,“眉宫主怎的如此无情?怎么说本少刚才也是救了你的命,怎的一点感谢的都没呢?”
  
  偷逃被阻,眉如黛死心回身,看着兰七,眼光一闪,便媚声道:“有道是大恩不言谢,七少予妾身有救命之恩,妾身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这么副模样配这以个声音,真有些惨不忍睹,可兰七却仔细认真的打量着,好比在看一位绝色佳人一般,越看眼睛越亮,最后玉扇一合,笑道:“不错,不错。眉宫主如此佳人肯屈身本少,实乃本少前生之福,既然宫主有此美意,本少岂能辜负。好罢,本少就娶你,嗯……让本少想想你是第几位了,嗯……一、二、三……七、八、九……哦,你是第十七位。眉宫主,今日起你便是本少的十七夫人了。”
  
  兰七自顾说完,对面眉如黛已是一副痴呆,饶是她久经江湖风浪,却也未历今日、此时、眼前这等奇事。
  
  “怎么啦?宫主这反应似乎不是很高兴?难道宫主反悔了?那可不成,本少说一不二,既然要娶你,你便是本少的人了。”兰七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指尖在上边划了划,然后一把塞进犹自怔呆着的眉如黛手中,“这乃信物,宫主可要收好、记好了。”
  
  眉如黛呆呆的看着手中那块碧玉,玉质极佳乃是上品,但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上边刻下的“十七”两字。抬头,瞪大眼睛惊鄂不已的看着面前的人,难道他当真的?
  
  若是换作以前,她贵为宫主武功犹在容颜未凋,那么今日之事便也不会很稀奇,可是现在她……不用照镜子,只要从他人看她的眼神便知自己此刻有多老多丑多脏!可这个人却称她为佳人,却说要娶她,而且……看模样便知不是作假,这个人……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夫人,既成了好事,便该喝酒庆祝。”兰七玉扇一摆,笑如春水,“不如随本少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罢。”言罢转身前走,没有回头,没有停步,似乎知道眉如黛会跟来,又似乎她跟不跟来并不重要。
  
  眉如黛看着前边那个身影,迷迷糊糊的就这样跟了过去。
  
  远远的对街上,有三人看着这一幕,看着两人走远。
  
  宁朗只是静静的看着。
  
  宇文洛眼里有着深思。
  
  宇文沨冷哼了一声,道:“便是做件好事,也非要做得这么邪行,怪道别人要唤为‘碧妖’!”
  
  兰七领着眉如黛转过两条街,然后便到了一处宅院前,他抬手叩门,不一会儿便有一年约五旬的老者前来开门,一见兰七,深深躬下身。
  
  兰七抬步入内,眉如黛跟在其后,这才发现内里极深极广,朱栏碧户,雕栏玉阶,足见富贵。
  
  “着人服待十七夫人梳洗用膳,叫兰晗前来见我。”兰七吩咐着紧跟在身后的老者。
  
  “是,请七少先去翠凉阁歇息片刻。”老者恭谨回道。
  
  “嗯。”兰七点点头,转头看着眉如黛道,“夫人先去梳洗,本少回头再与夫人共品美酒。”
  
  眉如黛只是点点头。
  
  兰七转身,往右边转去,片刻后身影便消失于层层院宇中。
  
  “十七夫人请随小的来。”老者向眉如黛道,态度极其恭敬。
  
  眉如黛随他去了。
  
  门户深处又有小院一座,隔墙便见院内翠竹凌云,凤尾吟吟,朱楼如画,木铃入耳。
  
  推开小院之门,迎面便是一股清新之气扑来,兰七不由绽颜微笑,“这里倒是没有变。”
  
  一道轻巧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便见一道身影飞速而来,眨眼便到了眼前。
  
  “兰晗见过七少。”来人深深一礼。年约三旬,眉眼平淡,神情和煦。
  
  “嗯。”兰七淡淡应一声,然后步入小院。
  
  兰晗跟在其后。
  
  竹荫下便有竹榻一张,兰七扬扇一拂,便在榻上坐下。“那三千豪杰尽殁东溟海一事你探得了些什么?”
  
  “属下无能。”兰晗垂首,“自得知此消息起,属下已全方打探,并无所得。”
  
  “哦?”兰七应一声,看神情无惊亦无怒,沉吟半晌,才道,“此事怪不得你,本少心里自有根底。你通知英州兰暌,本少要去东溟岛,让他准备一切。”
  
  “七少!”兰晗抬头,神情显露一丝焦急,“已有三千人生死不明,足可知东溟海中危机潜伏,七少万不可冒险!”
  
  “哦?”兰七眉锋一动,抬眸看着他。
  
  兰晗心头一跳,自知失言,垂首道:“属下只是……”
  
  “呵呵……本少知你要说什么。”兰七扬眉一笑,锐气如剑,“只不过……”语气忽又一转,“本少心里清楚得很,勿须担心。”
  
  “七少你……”兰晗抬首看向兰七,那一瞬间,正看到碧眸中闪过的刹那光芒,不由得全身一个激淋,所有的话便咽回了肚里。
  
  “东溟岛本少势在必行,你心里记下便是。”兰七笑吟吟的看着他。
  
  “是。”兰晗垂首。
  
  院外又传来脚步声,几名僮仆侍女鱼贯而入,在竹荫下摆上茶几桌椅,又端来清水服侍兰七净脸净手,然后奉上茶水点心,才悄悄退下。
  
  兰七端起茶杯,凑近闻了闻才道:“谢老已将十七夫人的事告诉你了罢?”
  
  “属下已见过了。”兰晗答道。
  
  “嗯。”兰七啜一口茶水,然后才不紧不慢的道,“你回头挑几个人陪十七夫人回一趟娘家。”
  
  娘家?兰晗怔了一怔。
  
  “百妍宫。”兰七放下杯,抬眸看他一眼,“明白了吗?”
  
  兰晗一凛,瞬息清醒,“属下知道,七少但请放心。”
  
  “那就好,你下去准备吧。”兰七挥挥手。
  
  “是,属下告退。”兰晗退下。
  
  小院中安静下来,只有风拂起竹枝发出的簌簌轻响。
  
  兰七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玉扇,碧眸静静的看着某处,面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似在观赏美景又似沉吟思绪。半晌后,忽地抬首悠然望向头顶的翠竹,万千尖叶倒映在那双碧眸中,翠幽幽的如最深的潭,华灿灿的如最利的剑,异美如妖,观之生怖。
  
  “竟然敢抢本少看中的东西……江湖乃是要俯于本少足下的,竟然无声无息的便叫三千高手消失了……”喃喃一声,碧眸缓缓闭上。
  
  竹荫下瞬间静得可怕,连风也不敢轻掠,然后一丝几不可察的细语悄悄溢出,“这不等于掴了本少一巴掌么……本少自当要亲手奉还百倍!”
  
  玉扇轻轻滑落,露出红如烈火的唇,绽起一抹比极冰之渊还要彻寒的笑。
  
  眉如黛梳洗了,又用过膳食,便有人来请,说七少请十七夫人入翠凉阁品酒。
  
  由婢女领着穿过庭院,便到了一处小院前,婢女退下,由她自己进去。
  
  走入小院时,她以为自己走入画中。
  
  小院里开着一丛白菊,菊旁是一座精巧的朱色小楼,楼旁一片凌云翠竹,秋日的小小一方天地里,不过白、红、绿三色,却点缀出了春日的明丽绮色。翠竹密密遮挡起日辉,清凉的竹荫之下横着一张竹榻,榻上卧着一人,榻旁摆着小几,几上青瓜红果玉碟点心茶酒杯盏,一切都是如此的静谧悠然,如置雅境。
  
  可当目光触及榻上卧着的人时,这雅境便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紫衣微乱,发冠斜落一旁,墨色长发散了一榻,衬着一张雪白的、五官轮廊无处不是美得无与伦比的脸,令人惊惑交加。那该是朱楼里走出的艳魂,幽丽的而诡异,那该是翠竹里诞出的妖灵,清寒的却邪魅,无法抑制的目不转睛,却未敢再近一步,痴迷更畏惧。
  
  眉如黛便站在一丈之距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那个人。
  
  当那双眼睛睁开,露出那双独一无二的碧色眸子,那一张眸的锐气,天为之敛光,那一顾盼的风华,地为之失色。
  
  那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在说话。
  
  无论是人是妖,无论是男是女,这一刻起,她……臣服忠诚于这个人。
  
  “夫人来了。”兰七缓缓起身,随意却是入骨的靡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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