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酒剑四方 > 第六百章 春雨夜死卒

第六百章 春雨夜死卒

第六百章 春雨夜死卒 (第2/2页)

场中横尸已有六具,皆是一刀毙命,专挑要害处下刀,许多年来汉子明察暗访,走过许多地界,终究是将狰衣使身外套的层层假皮剥去,练得一手路数章法诡奇莫测的刀招,专用以应对狰衣使刀招路数,才只不过是勉强手刃六人,其余数十人并不曾有半点退去意思,依旧稳稳占住四方,难以脱身败逃。
  
  狰衣使少有刀口浸毒的时节,倘若浸毒,大多亦不可致人死地,但不见得这毒就比起挠钩之上见血毙命的猛毒逊色分毫,仅是方才一阵,汉子便觉天旋地转,纵使强打精神,也险些倒地,强行凭刀身割破掌心,才堪堪将神智寻回,如若不然,眼下已是身形瘫软,只得束手就擒。
  
  来时所携那数十枚叶片,被狰衣使手中刀所阻,哪里还有丁点空隙取用。
  
  汉子抹去面皮上的雨水血水,终究没敢向身后茅庐当中张望一眼。
  
  茅庐当中,庞清风端量眼前两口刀,刀光如水,门外数刀相撞声连绵不绝,似乎依旧两方平分秋色,并不曾分出个高低胜负,可在从小便目清耳明的庞清风听来,那汉子出刀比起起初时,已然慢了足足两三息,不消去瞧,大抵也能揣测出如今局势如何。凡流火红衣出手,十死无生,更何况是对付一位多年前就应当死在将军府中,被火舌舔为一抔土灰的将军府幼子,必定要将各路手段皆尽动用上,确保今日杀局。
  
  庞麓山当初令自家幼子五岁观兵谱,起初便是无意之中瞧出庞清风少有贤才,最是知晓进退分寸,凭微末年纪,竟已是能与麾下帅才纵横六路沙盘,虽是屡败屡战,但已能瞧出排兵布阵时节,最擅算力,尽管是年岁尚小,却已能将时局看得通透分明。
  
  “却不想这能耐,竟是此时用上了,十年大梦忘己身家世,连自个儿兄长也认不得了。”年轻人笑了笑,看向眼前女子,“莫要忘却将画带上,日后如若当真去南漓,同我讲讲所见所闻,萍水相逢,我能拿出手的东西,除却这两幅画之外,唯有这一柄弃马。”
  
  茅庐之外春雨声声。
  
  庞清风靠到女子肩头,垂下眼睑,“艰难保命许多年,如今才晓得究竟是为甚,原来不过是替心上人脱身红尘,添一份助力。”
  
  “杜姑娘,在下有些劳累,先行睡去。”
  
  弃马卒贵,血水潺潺。
  
  庞清风靠向杜如卉肩头的时节,也顺势将胸膛迎上雪亮刀尖。
  
  杜如卉杀过许多人,其中有不少发觉狰衣使上门,连连叩头不止,许多甚至不能自持,当场便吓得昏将过去,或是下摆尽湿,一位足有二三百斤的胖硕大员跪倒于红衣面前,言说自家妾室如今尚有身孕,烦请狰使大人暂且宽恕几日,莫要取走性命,这等时节,杜如卉从不曾停手,而是将刀尖抵于心窝,单手揽住后脑,刀身入胸,错开硬骨,穿胸而过足有十几息,大多被皮肉所阻,丝丝缕缕闷响声,最是难听。
  
  可庞清风将胸膛迎入刀尖的时节,杜如卉虽是身不能动,声响却听得分明。
  
  同样不好听,可杜如卉只觉得自个儿心口,似乎也是插进一柄雪亮长刀,直到庞清风再无丁点动静时,女子都不曾吸一口气,而是始终盯着庞清风背后伸展出的两柄长刀,刀身血水很快便已顺血槽流得干干净净,的确是两柄好刀。
  
  卒贵二字,分明是那湖潮阁阁主说与自个儿听,劝自己莫要选自个儿那位在朝中权势滔天父亲安排的好职,而要多多在意眼前人,尽管不过是萍水相逢,尽管不过是庞府当年余孽,尽管是从头到尾,只替女子画过两幅画。
  
  村落当中,女子凄厉哭声刺破雨声。
  
  两马飞奔而来,隔开红衣与那汉子,后者无力垂下手去,眼中却尽是血红。
  
  想当初庞清尘还家时节,恰好瞧见庞府上下火光,接连走访过许多地界,吃过许多苦,才学得一手易容的功夫,风声过后,在一处鸡笼当中寻来了自个儿那位幼弟,不由分说便将庞清风背到那处酒馆当中,摁紧风池,强行将那手足无措的弟弟面皮改换,隐姓埋名,始终留在那处酒馆之中,足足怕有十年光景。
  
  春雨依旧。
  
  庞家幼子,终究是没能在临死前,叫他一声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大魏读书人 诡诚杀 万界之从巨蟒开始 伊本毒物见你封喉 从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不科学御兽 晚唐浮生 成为圣人是一种什么体验? 谍战之巅 我在手术室打怪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