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弃徒的呐喊 第二章 失落的卡利古拉 (第2/2页)

“这里……是罗马城？”
　　
　　“没错，这里就是罗马城……”
　　
　　“可是……”
　　
　　“在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那群名为信徒，实为暴徒的家伙们，把半个罗马城都摧毁了……”
　　
　　“……”
　　
　　卡利古拉沉默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哀。
　　
　　眼前，是一片已经沦为残垣断壁的废墟！
　　
　　卡利古拉心中莫名地悲愤，这里，是罗马人最喜爱的朱利乌斯广场啊！
　　
　　原先的朱利乌斯广场中，除了树立着罗马众神和罗马帝国首位皇帝屋大维的雕像，还有着一些娱乐设施供人玩耍的设施，以及供人清洗身上污垢的浅水池……
　　
　　然而现在，这里，一片狼藉。
　　
　　道路被破坏了，砖块的碎片四处可见，地面之下被掩盖多年的泥土，到处都是。
　　
　　神像被推倒了，屋大维石像歪斜地倒在地上，它的身体从中间被折断，头颅朝下，此刻却诡异地正对着自己。
　　
　　它仿佛在对自己诉说，诉说着放弃，就让罗马灭亡吧……
　　
　　这样的景象，放在以前，他绝对想象不到……
　　
　　可是现在……
　　
　　天空中，雪花依旧执着地飘下，从未下过雪的罗马，从未见过雪花的卡利古拉茫然地看着积雪慢慢覆盖了屋大维的头颅……
　　
　　卡利古拉发疯了一般朝着石像冲了过去，服部千代想要拦截，却被身旁的墨影伸手挡住。
　　
　　于是，她的眼神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见此，墨影依旧保持着沉默，然而李察注意到以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以后，跟着墨影，多看，少做。”
　　
　　服部千代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真就站到了墨影的身后，而墨影也丝毫没有感觉不舒服，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抱起双手，靠在议事厅外的支撑石柱上，警惕着周围。
　　
　　李察挥手示意二人待在原地，朝着现在很没形象，坐在屋大维石像前失魂落魄的卡利古拉走了过去。
　　
　　当李察来到卡利古拉身旁的时候，见后者完全丧失了警觉性，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接近，依旧在用被雪冻得有些通红的双手，试图将石像抬起时。
　　
　　李察默默地开口了。
　　
　　“元老院那群人完全不在乎罗马的死活……他们一直说要恢复什么罗马共和国时期的荣光，然而都是为了一己私欲……只要让克劳狄王朝终结，只要能为了给被屋大维和恺撒的另外两位继任者杀掉的那些元老们报仇，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罗马的暴乱，是由那几位最有话语权的元老们发起的吧……他们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甚至不惜背弃自己的信仰，投入新神教的怀抱……”
　　
　　“菲欧娜很早之前就被新神教蛊惑了，您不愿处置她，也不敢将一个新神教的狂信徒，若无其事地留在自己身边，才会轻易地让我带走她……而布雷诺……”
　　
　　当提到布雷诺的时候，卡利古拉的动作猛地一停，随后，一股无法形容的哀伤，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没错，布雷诺……我那可怜的孩子……布雷诺……”
　　
　　“我应该早一点察觉到的，我就不该派他去图雅行省，让他用可笑的品德去感化那些不知感恩的蛮族！和我一样，他都被身边的人背叛了……他被自己平日里最爱的那些平民们，鼓动着来到了罗马……然后被几个新神教的杂种，带到了我的面前……”
　　
　　“那个孩子很勇敢，很忠贞……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向那些人屈服……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跟这他过来的新神教骑士，挥剑斩杀……”
　　
　　卡利古拉痛苦的诉说着，最终，他抬起了头，发现李察正一脸肃穆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你是在嘲笑我吗？现在这个时候，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不，我没有……我想告诉您的是，布雷诺，他和自己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菲欧娜一样，都被新神教的教义蛊惑了……”
　　
　　“不！这不可能！我的孩子，布雷诺，他绝对不会……”
　　
　　“这是真的，陛下。尽管我只是从菲欧娜口中听到过布雷诺的事迹，然而他的确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他是第一个提出让人类中，包括圣族在内的各个种族平等相处的人……新神教的教义也包含了一些这样的话……然而我知道，那是虚伪的……而布雷诺，是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