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神学的裙角 (第2/2页)

“做。”
　　
　　“我站着就好了。”小孩有点不好意思。
　　
　　“你还想免费用我的药是吗？”
　　
　　“不是的，先生。”
　　
　　“那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再次跌倒？”
　　
　　小孩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坐下了。
　　
　　季无命：“我问你，怎样才能改变一个人的决定？”
　　
　　小孩看到了，看到了季无命无比认真的眼神！他是真的想从我这里知道答案的。
　　
　　这么多年来，季无命是第一个对他投向这样眼神的人。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小孩子，即使他很聪明。他决定了，要将自己平时的那些“胡说八道”全部告诉眼前的这个人！
　　
　　小孩：“人，不是独立的。我们喝水，撒尿其实和血液在身体里流动是一样的，我们只不过是住在一个巨大的身体里。它太大了，我们看不见它。就认为自己是一个人。
　　
　　想法，是我们身体里更小的一个人。它太小了，我们也看不见它。
　　
　　我以为，我这辈子也看不到它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
　　
　　季无命倾听着……
　　
　　那是三年前，小孩过七岁生日的时候。
　　
　　父亲打猎完回家，摊开手掌，是一个粉红色的小果子。
　　
　　小孩雀跃的火瞬间熄灭了，没了神气。
　　
　　父亲摊开另一个手，上面是一张纸片，学科一个“果”字。（星洲的果字是两和重叠的草莓，中心画了个“x”）
　　
　　小孩捧起这个“果”字，一直盯着它看，眼里好像拥有了星河。
　　
　　这是“小皇文”。只有精神力强大的皇亲国戚才能写出来。
　　
　　小孩看着“果”字，看到了一个身影，他翻山越岭，跨过大河，越过瀑布，顶着烈日，冒着大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追求着他想要的。那份坚持，那份不懈，深深烙印在这个“果”字上！
　　
　　“所以……要改变别人的想法，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重要！”小孩一口气说完了，口有点干。
　　
　　季无命陷入沉思：用一个字代表自己的一生？！
　　
　　不是电子存储技术，也不是信息压缩技术。仅仅是用普通的笔书写？
　　
　　字？
　　
　　人生？
　　
　　字=人生？
　　
　　不知为何，季无命想到了花。“花”这个字。
　　
　　“花”，包括了花瓣吗？花粉呢？
　　
　　包括了生长它的泥土吗？
　　
　　包括了为它浇水的人吗？
　　
　　包括了给予它温暖的阳光吗？
　　
　　包括了花的每一个细胞吗？
　　
　　包括了花的每个分子吗？
　　
　　包括了花的每个原子吗？
　　
　　每一份质量呢？
　　
　　能量呢？
　　
　　作用力呢？
　　
　　坐在的时间，空间坐标呢？
　　
　　构成它的所有自然规律呢？
　　
　　所有能影响他的物质呢？
　　
　　……
　　
　　原来——文字如此伟大。
　　
　　或许……它就是神学。
　　
　　想到这里，季无命嘴角微微上扬。
　　
　　“阿莫莫亚，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制造了[生命约束]，但是，我好像找到了属于我的[生命约束]！”
　　
　　“先生，你再说什么，啊莫莫亚是谁啊？”
　　
　　“一个滚蛋！”
　　
　　“哦，先生，天色晚了，我要回家了。”
　　
　　“等等，你叫啥名字？”
　　
　　“词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