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男人之间的谈话 (第2/2页)

黄晏撇撇嘴说：“这个，我有权保持沉默，这是我的私事。”
　　
　　黄佳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多问，只是看了看他说：“今天师爸的祭日，别忘了回家，妈晚上在家做饭等我们。下了班我开车，一起回家一趟。”
　　
　　听到这句话，黄晏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他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每一年我都要去祭拜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
　　
　　黄佳看看他，没有说话，只是重复道：“今晚一起回家。”
　　
　　下了班，她在门口等黄晏，黄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从公司出来，他极不情愿的上了黄佳的车，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黄佳也没有和他说话，一方面，是因为从小到大，黄晏对于父亲的记忆是零，他小时候就不喜欢这一天，在幼儿园也尝尽了各种小朋友的的冷嘲热讽，笑话他有娘生，没爹养，还有人说他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就更不用说其余的一些难听的话了。
　　
　　黄佳对父亲的记忆是有的，但是也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记忆中的父亲似乎总是在打母亲，黑着一张脸，喝的醉醺醺的回家，然后做出各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小时候，母亲身上总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脸上也是，总是有伤痕。
　　
　　每天母亲活得胆战心惊，只要听到父亲回来开门的声音，整个人就会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车到了楼下，黄佳停好车，嘱咐黄晏把后备箱里买的营养品给拿出来。
　　
　　她给母亲买了许多补身体的东西，母亲的身体似乎不是特别好，尤其是这几年，眼睛也有些花了。
　　
　　她带母亲去过好几次医院，想给她做个系统的治疗，但是母亲总是嫌去医院贵，也不想打扰她的工作，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着。
　　
　　黄佳和黄晏一起上了楼，敲了门，母亲从里面开了门，看到她和黄晏一起回来，自然是十分开心。
　　
　　“小佳和小晏回来了。”她笑的十分开心。
　　
　　黄佳看看母亲，笑着说：“妈，我给你买了营养品。”
　　
　　母亲看看黄晏手里提的大袋小袋的营养品，脸上的表情是既惊喜又感动。
　　
　　嘴里不停的说着：“又不是去别人家，回自己家里还拿这些，真是的，净乱花钱。”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子女这么孝顺，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的。
　　
　　进了门，客厅的桌子上摆着已经做好的饭菜，靠着墙的地方摆放着父亲的遗照。
　　
　　母亲把营养品放好，等着黄佳和黄晏换好鞋，然后来到祭拜父亲的桌子前，母亲递给他们早已折好的纸元宝和一些冥币，示意他们烧给父亲。
　　
　　黄佳和黄晏跪在地上，然后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东西，放在火盆里面，拿火柴点燃，不一会儿，火盆里的纸元宝和冥币燃烧起来，发出红光，黄佳和黄晏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的时候，火盆里的东西已经燃烧干净了。
　　
　　整个过程只有物与物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但是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默着完成了这个过程，母亲还是和每一年都一样，只是站在旁边流眼泪。
　　
　　祭拜完，母亲收起来了那些东西，开始招呼黄佳和黄晏吃饭。
　　
　　他们姐弟俩很少同时在家，黄佳平时要工作，公司离母亲住的地方也远，黄晏因为上学，住在学校附近，平时也很少回来。
　　
　　偶尔母亲会去姐弟俩各自住的房子里给他们送一些自己做的他们爱吃的食物，但是一家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实在是很少聚在一起。
　　
　　除了中秋节，春节，一些比较大的节日之外，他们几乎很少见面。
　　
　　黄佳每一次见母亲都觉得她比上一次见面又憔悴了不少。
　　
　　“妈，您最近都不怎么休息么？”黄佳问她。
　　
　　“没有啊，怎么了。”母亲抬头慈爱的忘着她。
　　
　　母亲今年还没有五十岁，可是已经十分苍老了，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在黄佳眼里看来，实在是心疼，最让她觉得刺眼的还是母亲头顶的白发。
　　
　　母亲总是嫌去理发店染发太贵，自己买一些廉价的染发剂在家里自己染，但是效果实在是不好，没过多久就会又掉色，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染了，放任它们白了。
　　
　　“我给你买的营养品你怎么都不吃啊？”黄佳看到她上次回来给母亲带的营养品，盒子上的塑封还没有被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