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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第1/2页)

3个月后。临近春节,老庆的长篇小说《三只绣花鞋》创作完成。他向雨亭建议新书首发式在金蔷薇茶屋举办,届时将请文学界人士、著名文学谈论家、新闻媒体等参加,好好炒做一番。雨亭欣然同意,他说要把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的记者也请来,再推荐老庆上“艺术人生”专题节目,在搜孤网站争取做一个长篇访谈。牧牧建议在西单图书大厦搞一场签名售书,他联系厂家制作一批小型绣花鞋,每个买书的人赠送一只绣花鞋,要《北京日报》、《北京晚报》、《北京青年报》、提前预报消息。雨亭听说这部小说是由洪强和老庆操作,在天地出版社出版,便问老庆首印多少册,老庆告诉他5万册。雨亭是天地出版社的老编辑,又曾担任过天地出版社的总编辑,对图书市场比较熟悉,他觉得首印数过高,应该先一万册,投在问路,看看市场的反映。老庆自信地说:“没有问题,如果印的太少,盗版一拥而上,岂不是亏了?这部书已经开机。”
  
  雨亭说:“封面是图书的眼睛,封面设计也是很重要。”
  
  老庆把图书封面设计稿给雨亭送去,雨亭见封面上是一个用骷髅连接起来的梅花瓶,瓶内是一个裸身女人,斜卧瓶内,身体上缀满了梅花,封面色底是黑蓝色,两只绣花鞋是宋体。
  
  老庆得意洋洋地说:这个女人就是书中的女主人公白薇,她是梅花党的主白敬斋的二女儿,梅花党的联络员。梅花党潜伏人名单共有两个,一个在解放前夕龙飞潜入南京紫金山魔窟时自行销毁,另一个副图,多年来不知去向,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克格勃车情报局、台湾特务机构都在寻找这幅梅花图,结果是印在白薇身上,用3号特务头子手中的特种药水涂抹才能显示,白薇身上的每一朵梅花就是一个特务的姓名和联络暗号。封面的构思是书中的一个关健的故事情节,这种设计,这个女人实为裸身,但又有一种旗袍的效果,留下几多悬念。
  
  雨亭说:“这个封面的设计确实考虑到了市场效果。”
  
  老庆说:这本书由洪强出资,书号费一万五,加上5万册的印刷费、纸张费等,共投资20多万。洪强包发行,给我的版税是10%,发行3万册以上是12%。
  
  雨亭有些忧虑地说:“首印5万册,还是有些风险。”
  
  老庆固执地说:“你要知道,张宝瑞的《一只绣花鞋》首印就是20万册,加上30多种盗版书,共发行130多万册呢!”
  
  雨亭说:“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手抄本,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你这书可是搭车书,别搭错车啊!”
  
  老庆说:“自从《谁动了我的奶酷?》火爆之后,《谁敢动我的奶酷?》、《谁动得了我的奶酷?》、《谁不动我的奶酷?》都卖得不错。《中国人可以说不》火爆之后,《中国人为何说不?》、《中国人不可以说不》等书卖得也不错。”
  
  雨亭沉思了一会儿,说:“高层变化莫测,你们好自为之,不可疏忽大意。”
  
  这天上午10时,《三只绣花鞋》首发式在金蔷薇茶屋举行。雨亭、飞天、黄秋水、洪强、老庆、银铃、新颖、夏君、牧牧、弄玉等都参加了会议。牧牧邀请了十几家新闻媒体的记者。黄秋水还邀请了一个叫郑经的导演到会。
  
  讨论中,与会者一致认为悬疑文学在我国还是一个未开垦的处女地,很有开拓前途,市场前景也很可观。英国导演希区柯克的作品红遍欧洲,美国悬疑小说作家斯蒂芬·金、英国女作家克里斯蒂的作品畅销不衰,有的曾获文化奖。我国悬疑文学有很大发展,张宝瑞的**手抄本《一只绣花鞋》可谓是悬疑文学的前驱之作。老庆的小说文学叙述语言流畅,制造悬疑气氛的技巧运用自如,对话比较幽默生动。但是,人物的内心世界控掘不够,色情描写需要减少。
  
  老庆在笔记本上认真地记录,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的摄像机不时对准他,在他眼前展现一片光环。摄影记者的闪光灯也不时在他身上叠现。
  
  弄玉主动地向新闻记者介绍老庆的日常行为和事迹,提供不少新闻素材。
  
  郑经导演发言了,这位四十多岁的英俊男人办有一个蓝鸟影视公司,已拍摄十几部电视剧,他本人导演的影视作品也有十几部。他表示要把老庆的这部悬疑作品搬上屏幕,制作一部24集电视连续剧,成为我国首部悬疑片。
  
  他的精彩发言博得与会者的热烈掌声,老庆听后十分激动,他有些不能自持,坐立不安,额上冒出汗珠。弄玉找来一块湿毛巾,为他拭汗。一个女记者误码把弄玉当成老庆的情人,上前问弄玉:“你是老庆先生的女朋友吗?请谈谈你们的情感经历,我可以写一篇《金蔷微是这样绽开的》。”
  
  弄玉脸一红,急忙摇头,说:“你弄错了,老庆是单身贵族,我只是他一个朋友。”
  
  女记者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坐在一旁激动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银铃。当影视演员是她多年的梦想,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听郑导演说,要把老庆的这部作品招摇拍摄电视剧,她十分兴奋。她的目光始终就没有离开郑经。她为郑经剥了一个香蕉,主动把自己的名片呈送郑经,郑经也彬彬有礼地把自己的名片送给她。银铃向他表明心迹,希望能在《三只绣花鞋》中饰演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郑经说:“可以考虑,届时可以试试镜。你长相端正,给人一种美丽善良的感觉,饰演一个女特务,更能收到出其不意的艺术效果。我坚决反对脸谱化,主张创新。找个时间问可以认真谈一谈。你演过电影或电视剧吗?”
  
  银铃脸上冷起红晕,说:“我在中学时参加过话剧队,演过老舍的作品《家》中的四凤。”
  
  “哦。”郑经扶了扶眼镜。
  
  “我还能唱卡拉OK。”银铃的目光满是期待。
  
  “我当过兵,会打枪。”
  
  郑经问:“演恐怖片,你害怕吗?”
  
  银铃用力摇头,“不害怕。”
  
  “如果守着真尸,你害怕吗?”郑重的目光咄咄逼人。
  
  “不害怕,我奶奶去世时我守了三天三夜。”
  
  “那是你的亲人。”
  
  “有一次在女厕所里我发现了一个上吊的女尸,我还把她拽了下来,向公安局报警。”银铃急切地观察着郑经的表情。
  
  老庆拉着弄玉走到郑经面前,说:“导演,如果拍电视剧,给她也找个角色吧。”
  
  弄玉大大方方站在郑经面前。
  
  郑经上下打量着弄玉,问“演过电视剧吗?”
  
  弄玉回答:“演过,日军大屠杀,我演一个被侮辱的少女,有许多姐妹被日军欺负,导演让我多脱一些,被我拒绝了,于是离开了剧组。”
  
  郑经哈哈大笑,说:“这是艺术嘛,要真实地再现历史,你看人家郭柯宇,还是高中生,演《红樱桃》,多么精彩!一个德国法西斯将军在她身上纹身,她表现得多么无畏。这才是艺术,艺术是真实的。”
  
  郑经又问弄玉:“你是北漂的吧?”
  
  “什么北漂?我是南漂的。”弄玉说完,嫣然一笑,找黄秋水聊天去了。
  
  老庆问郑经:“郑导,您估计买这部20集的电视剧需要多少钱?”
  
  郑经满不在乎地说:“小意思,也就500万吧,你这部上说匆匆翻了一下,主要人物4个,男一号龙飞和女一号白薇如果请大腕来演的话,费用要上去,这两人要200万,可是有的观众就是要看名角,像姜文、陆毅、周迅、梅婷、女二号嘛……”他抬头看了银铃一眼,“可以考虑推荐一个新演员……”
  
  老庆推荐道:“弄玉。”
  
  “不,银铃。”郑经把目光落在银铃身上。“女二号白蕾隐藏得比较深,她表面上善良、仁厚、乐于助了,观众会认为她是一个正面人物,到最后她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她愿来卧底的梅花党女特务。我个人认为,银铃饰演这个角色比较合适。”郑经在说到:“个人”两上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银铃喜形于色地说:“郑导有眼力,真是当今的伯乐。”
  
  郑经话锋一转,“但是每集的价钱不能太高,一集5千。”
  
  银铃想:“我在公司工作,一个月工钱才两千元,不仅坐班,还得看老板的眼色,老板是个工作狂,他连中午饭也不吃,只喝一杯咖啡,我也得陪着,每天工作都在10小时以上。前一段公司生意不好,老板让员工暂时回家待命。这部电视剧一集5千,20集就要有10万的收入,更重要的是人怕出名,有名才能有利,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就是没有巩俐、章子怡、周迅的名份,也得有高宝宝、李勇勇的名份,看来我要时来运转。”
  
  郑经在临走时特意嘱咐银铃:“你要把老庆的这部小说好好读一下,特别是梅花党主席白敬斋的大女儿白蔷这个人物、要认真读,充分了解这个人物的内心世界,过几天我找你。”
  
  银铃听了,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一直把郑经送到大街上,眼看着他坐着一辆出租车远去了。
  
  老庆作品首发式的消息第二天见诸报端,许多朋友打电话向老庆致贺。老庆自然十分欢喜,忙着筹备签名售书事宜,又委托牧牧帮助他**一批500只小型工艺绣花鞋。签名售书活动定于春节上午10时在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举行。
  
  银铃这两天就像吃了柿子一样甜蜜,看见什么都是光灿灿的。她特意到王府井新华书店买了周迅、徐静蕾、赵薇、陶虹的人物写真集,供到屋里的木雕卧佛旁边。她躺在床上,望着这几部明星写真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愉悦。
  
  四米长的墙壁上有银铃手绘的七仙戏水图,七个几姿绰约的仙女正在水中嬉戏,你推我搡撩水作戏,十分欢畅。银铃思讨:“这七个天仙如同当今璀璨照人的七个影视明星,周迅、徐静蕾、赵薇、陶虹、巩俐、章子怡、剩下一个应当是我,我的运气如日月中天时,便是这七仙女。”想到这里,银铃笑了,她笑得是那么自然,那么开心。
  
  银铃打开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映《射雕英雄传》,周迅饰演的黄蓉正跟赵亮饰演的老顽童周伯通对话。银铃觉得周迅的眼神太魅,她的一举一动一姿一太部那么出神入化。银铃举着老庆的书,渐渐地睡着了。
  
  第三天上午,银铃接到郑经导演的电话,郑导演约她当晚6时在劲松中街麦当劳门口见面。银铃接过电话,心砰砰跳个不停,特意到美容院做了美容,到桑拿洗了澡,换上一身素雅的衣服赴约。
  
  6时整,银铃乘车来到劲松中街麦当劳门口,正见郑导演穿着西服西裤在那里徘徊。二人见面,十分欢喜。
  
  郑经说:“我最喜欢吃老北京的炸酱面,路北有一家正宗,我请你吃老北京炸酱面,怎么样?”
  
  银铃点头说:“我也喜欢。”
  
  二人过了马路,朝北走去,路面果然有一家老北京炸酱面店。
  
  “二位,里边请!”店伙计一声招呼,二人拣了一个僻静座位坐下来。
  
  郑经要了两碗炸酱面,一碟煮花生米,一碟凉拌西红柿,两瓶小二锅头酒。
  
  郑经把两瓶小二锅头酒瓶盖用牙咬开,说:“银铃,咱们一人一瓶,都喝光!”
  
  银铃说:“郑导,我不会喝酒。”
  
  “没事,没劲儿,陪我喝一瓶,就这一小瓶。”
  
  银铃不好再推辞,心想:“我只有舍命陪君子了。”于是喝了一口,觉得呛得难受,咳嗽了几声。
  
  “没事,慢慢就会习惯的,酒是杀毒的,当年关公刮骨治伤,就是用酒消毒。”
  
  “书看得怎么样了?”
  
  银铃回答:“我已经看过三遍了。”
  
  “很好,关键是心领神会,要意会,形似不行,要神似。你看过斯坦尼夫拉夫斯基的书吗?”
  
  银铃摇摇头。
  
  “他是俄罗斯著名表演理论艺术大师,你一会儿到我家,我借给你。”
  
  郑经用筷子夹了一片西红柿放到银铃的碟子里。
  
  “西红柿是美容的,西红柿,西红柿,是从西方运来的红柿子,可能是当年张骞通西域时引进的,西方的美容比东方的美容历史要早几百年。”
  
  伙计端来两大碗炸酱面,银铃闻到一股酱香。
  
  郑经接过炸酱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吃了几口,抬起头,说:“手撖面,真叫香,老北京的炸酱面真地道!”
  
  “郑导是哪里人?”
  
  “河南人,家乡洛阳府,生产牡丹的地方。”
  
  银铃喝光了瓶里的酒,感到昏沉沉的。
  
  二人吃完面条,郑经站起来,店伙计走过来,要求付账。郑经一拍店伙计的肩膀,说:“我跟你老板都是朋友,先赊着,过后统一计账。”
  
  郑经拉着银铃走出餐厅。
  
  郑经说:“我家就住附近,到我家坐一会儿,我给你讲一下扮演的角色。”
  
  银铃随他走进一个单元楼,这个单元楼年久失修,楼道狭窄,在三楼一个房间门口,郑经摸出钥匙开了门。
  
  这是一室一厅的房间,室内有个双人床,床头柜上有个台灯,西壁有个衣柜,旁边有一对旧沙发。
  
  郑经示意银铃坐下,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合同,交给银铃。
  
  郑经说:“你先熟悉一下合同,这是我的一个临时住处,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银铃笑着说:“我明白。”
  
  郑经从地下的皮包里拿出一本书,是斯坦尼夫拉夫斯基著的表演理论。
  
  “银铃,这本书我借给你,斯氏理论要好好学习。”
  
  郑经脱下西服,挂于衣柜内。然后打开录音机,录音机里传出优美的舞曲。
  
  “银铃,咱们跳一曲,解解酒。”郑经拉起银铃,轻移舞步。这时天色已晚,郑经拉上窗帘,扭亮台灯,关掉大灯。屋内弥漫着橘黄色的氛围,乐曲悠扬舒缓。
  
  郑经的舞步慢了下来,他搂定银铃,轻声地问银铃:“你会演床上戏吗?把握小说的构思,剧本里也要有一场白蔷与她的旧日恋人的床上戏,而且时间还较长。另外,还有一场白蔷洗浴的背影戏,你能演吗?”
  
  银铃咬着嘴唇,点点头,说:“这是艺术,我能演……”
  
  “伟大,伟大,你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可嘉、可敬、可贵。你的老公在哪里工作?”郑经几乎是咬着银铃的耳垂问。
  
  “曾经有过,但是分手了……”银铃的语调含有几分凄凉。
  
  “好,白蔷也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现在我就扮演白蔷旧日恋人。他原是一个青年科学家,白敬斋为了拆散他们,派人暗杀他,他逃往海外,没有踪迹。十几年后他与白蔷重逢,旧情复燃,**中烧,两个旧日情人如胶似漆,如饥似渴……”郑经说着,在银铃脸上吻如急雨……他熟练地剥脱掉银铃的衣裤,银铃就像被剥了皮的香蕉一样,被他掼在床上。
  
  银铃的血管在膨胀,满脑子都是明星梦,金光灿烂的明星生涯在向她招手,她要与旧生活一刀两断。她望着空虚笨拙的白牛,感到十分的好笑;她的凶悍,他的执着,他的十足的膨胀的情欲,他的变态的苦笑,他的呆滞的**,都让银铃想笑。
  
  她想:“反正自己也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为了事业和艺术,她就豁出去了……”
  
  但是很快她就感到振奋,那种遥远的生疏的欲望又升起来了……银铃这两天揣着郑经和她签的合同,就像拿到了上方宝剑,心里别提有多踏实。这几天她茶屋也不去了,整日在家手捧着郑经借她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论,爱不释手,刻苦阅读,朋友们来电话,她也懒得接了,整日望着周迅写真集上的周迅的像页傻笑。
  
  不久,这位满腹经纶、才华的摸溢的郑导演干脆退掉了住房,大摇大摆地闯入银铃的禁区,与她同床共枕,为的是耳濡目染,目夜**,使她早日成才。银铃平时就守口如瓶,从来就不人云亦云,论文别人是非,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处事小心谨慎。因此,郑经与她突飞猛进的发展,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况且银铃早已植入**环,也不用担心是否会受孕。邻居们都知她是离婚的单身女人,家里出入个男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不为怪。
  
  春节上午10时,老庆的长篇小说《三只绣花鞋》作者签名售书活动,在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一楼大厅拉开序幕。老庆打扮得就像一个新郎官,身穿一身西服,鲜红的美国领带,佩戴着有锦条的鲜花,脖颈围着一圈由许多小绣花鞋组成的鞋环,这些绣花鞋都是弄玉发动姐妹们亲手绣的。
  
  牧牧守在老庆旁边,一只花桶里感着500只小型工艺绣花鞋,服务台上放着一撂撂老庆的作品,没到10时,队伍已排成一条长龙,一直甩到大门之外。
  
  老庆瞅了瞅读者队伍,里面不乏靓妹,她们正用羡慕的目光笑吟吟望着老庆。老庆的情绪提了不秒,感到神情气爽。殊不知这里有不少姐妹是弄玉事先通知的。
  
  雨亭、洪强、弄玉、牧牧等都参加了仪式,弄玉方主持,天地出版社一位副社长简单讲了几句话,然后弄玉开始介绍老庆,老庆站起来朝大家频频招手,很有点“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的风度。
  
  老庆在讲话中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创作过程,此书的主题思想,表示要为中国悬疑小说的发展多做贡献,他希望读者会喜欢穿他这两只鞋。
  
  老庆讲时慷慨激昂,他脖子上套的这只鞋不时摆动,映得人眼花缭乱。
  
  队列中还有不少是当年的老三届毕业生,其中有一对中年夫妇,男人说:“他戴的那东西,怎么有些像我们在云南农场时,批斗一个破鞋戴的那玩艺。”
  
  女人笑道:“我看有点像咱们家哈哈戴的那东西,不知是什么人的创意。”
  
  签名售书开始,老庆手中的签字笔忙个不停,有的读者让他签名,有的是则是让他题个词,还有的拿出当年的手抄本请他签名。一个年轻窕窕的女子手捧一束红玫瑰,热烈地与老庆拥抱,还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下。老庆只觉得浑身酥了一下。不远处,弄玉暗暗微笑,原来这是她导演的一幕。
  
  雨亭帮助维持秩序,牧牧忙着给予签名售书者送鞋。
  
  一个年贫逾古稀的老者拿着书请老庆签名,他趴在老庆耳边说:“小伙子,这书写得不赖,就是封面设计得有点俗气,怎么画了一个光腚的年轻女人?”
  
  老庆小声对他说:“您老人家的意见很正确,这是出版社的意思,身不由已呀!”
  
  老者自言自语地说:“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老者走后,老庆对洪强说:“俗不俗要看市场。”
  
  大嗽叭里反复广播着老庆签名售书的消息,彩旗飞扬,彩球在半空工摇荡。
  
  签名售书活动持续了一个小时,共售出300多本书,雨亭见买书的人越来越少了,于是吩咐弄玉宣布结束。
  
  这两天银铃就像走失了的羔羊一样,丧魂落魄,慌不择路。郑经不知到哪里去了,手机不是关了就是无人接。她甚至寻到郑经的住处,房东说他已退掉房间,也不各他的踪迹。定银铃可慌了神。她想到了“江湖骗子”这四个字眼,感到一阵心悸和恶心,这时她才想到询问影视园的朋友。她们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银铃感到吃了哑巴亏,无脸见人,她实实在在陷入极大的痛苦之中。
  
  银铃已经有三天关在家里没有出门。她每日经泪洗面,日渐憔悴。
  
  郑经在她视野里失踪了,也许他又把魔掌伸向别的善良的女人,也许他正躺在某个女人的床上,也许他又以招募女演员的名义在北漂部落虎视眈眈……也许已没有也许。
  
  银铃愈想愈窝囊,愈相愈气恼,愈想愈羞愤,她想到反击,想要报复,但是苦于找不到目标,就像举起紧握的拳头,在空间只能是连连击空。她望着屋里的阵设,气得反表演纶一页页撕毁。她杨到与郑经相处的情景,羞得脸部发热,脖颈发热,胸脯发热。最后她想起了老庆,就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给他打了电话。
  
  老庆接到银铃的电话已是深夜两点,他火急火燎地赶到银铃的住处。银铃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到老庆怀里大哭。她向老庆合盘托出一切。
  
  老庆听了,意识到这是一场骗局,可是郑经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线索。老庆当时正在兴头上,也没有看出郑经的破绽但是眼见银铃这么一个老实的女人受到任意摧残,感到气愤难平。银铃要求老庆为她保密,不要告诉沙龙的朋友和其它人,她也不愿报警。老庆答应帮助她找到这个骗子,而且要重重惩罚他。
  
  从此,老庆怀里揣把剪刀。注意来往行人,同时频繁出于歌厅,桑拿、打听郑经的踪迹。
  
  老庆又到过北影门口,向北漂部落的少男少女打听郑经的下落。有人告诉他,数月之前,曾看到过他,后来不知去向。也有人说,曾看到他带着几个小演员到钱柜歌厅唱歌。
  
  老庆心想:“好小子,报摇撞骗,占了便宜溜之乎也,不能饶了这小子。”
  
  老庆找到银铃,问她有没有郑经的照片。银铃摇摇头说没有。老庆忽然想到小说首发式那天请了不少新闻记者,或许能找到郑经的照片。他给一家小报的摄影打电话,那记者告诉他,有郑经与雨亭等人在一起的照片,老庆说借用一下,那记者说:“我干脆卖你吧,100元一张。”老庆心想:“这小子赚钱赚昏了头。”一咬牙给了他100元,拿回了照片。他把郑经的头像剪下来,到照像馆放大翻拍了几十张,然后交给弄玉,向弄玉说了原委,让她发动小姐妹一起寻找这个人,一有情况立即通知他,立功者每人奖励一千元。
  
  老庆琢磨,郑经是江湖上的惯骗,猎色高手,按照他的本性,桑拿、歌厅、洗脚屋等应该是他经常光顾之地,如果在这些地主撒网,可能会捕住他。
  
  一天没有消息。
  
  两天没有音讯。
  
  三天没有踪迹。
  
  老庆给弄玉打电话询问,弄玉说,涛声依旧。
  
  银铃见老庆为她较尽脑汁,费尽心思,而且破费,心中不忍。她对老庆说:抓他如同大海中捞针,费那么大气力,我看算了吧。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吃一堑,长一智,我吸取教训就是了。
  
  老庆说:“这种人在社会上是个祸害,今天坑了你银铃,明天就会坑金铃,后天可能会欺负铁铃,这种社会渣淖不清除,社会哪儿能得到安宁?做为大哥我也奉劝你几句,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想当明星,我看是红楼梦中贾府上的焦大追求林妹妹——没戏!一是上镜不行,二是缺少演员的灵气,你就帮助沙龙主持茶屋挺好。”
  
  老庆说到这里,咳嗽一声,认真地说:“我认为,凡是创造性的工作都需要天赋,特别是演员,还有作家、画家、雕塑家、音乐家等职业,俄罗斯文学家列夫·托尔斯泰说:‘天才就是十分之一的灵感,十分之九的血汗。’……”
  
  银铃说:“是那个写表演论的斯坦尼斯……”
  
  老庆摇头说:“不是一个人,大音乐家约翰·克利斯朵夫把钥匙开门的声音,勺子落地的声音都当成音乐;中国的大作家郭沫若几天几夜披头散发独处一室写出不朽诗篇《女神》;著名乡士文学作家刘绍棠13岁就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大画家齐白石年轻时是个小木匠;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的甘罗13岁拜相……你难道不相信有天赋吗?诚然,还有机遇、家庭、后天努力、个人才能发展、扬已之长等各方面的因素;伟大的时代造就伟大的人物,使过去不可能发挥的天才发挥出来。西晋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说,世元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他强调了时代的作用,而否认了个人的作用。实际上历史是英雄和人民共同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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