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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猎

第十六章 春猎 (第2/2页)

“殿下,奴才听说二皇子近日勤于练习射箭,春猎之上怕是要占尽风头了。”何归知道李酰是有能力的,他只是不愿见到兄弟手足相残,亦不愿踏足皇位之争。可何归终究是心有不甘,他不愿看李酰就这样与皇位失之交臂。
  
  李酰拿着笔,轻刮着笔头上的墨汁,语气中带着惋惜说道:“二哥如此勤勉,若这般努力父皇都看不到,不知二哥会有多心寒。”
  
  何归见状,忙问:“殿下,二皇子怕是也想要这至尊之位,您就不搏一把?”
  
  李酰弯下腰作画,笑着说:“搏?世人皆馋于这帝位,唯独本皇子不屑。千古留名、权势地位在我眼中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这逍遥自在诗情画意才是难得。”
  
  何归不禁想起当年七王爷的惨状,七王爷是武成帝最小的弟弟,和李酰一般好诗画。不曾想,就在武成帝带兵外出之际,七王爷竟意图谋反。武成帝归来后便将七王爷判了腰斩之刑,以儆效尤。何归想到这儿便浑身发冷,他继续问李酰:“殿下,您就不怕重蹈了当年七王爷的覆辙?”
  
  李酰听到何归提七王爷,略有不快,厉声说道:“七叔当年虽说自己不在意皇位,却暗中谋划企图篡位,我与他不同。”李酰每每想起那个和蔼可亲的七叔狞笑着将年幼的他锁在暗黑的柴房,就觉得脊背有股凉风吹过。若不是武成帝及时回来,他怕是连命都要丢掉了。也是从那之后,他便落下了睡觉一定不能灭蜡烛的毛病,那晚的夜太黑,让他怕到骨子里。
  
  何归担心的说道:“殿下这般闲云野鹤,也得提防着别被有心之人算计才好。”
  
  李酰蘸着颜料,说:“无妨,我那些兄弟们再怎么斗也不会斗到我头上。我早已表明我无心帝位,怎么,他们难道还非得除了我不成。”
  
  何归见李酰如此心大,着实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道:“但愿如殿下所言。”
  
  李酰边画边问:“前几日让你送给苏家姑娘的书可送去了?”
  
  何归略带数落的说着:“送去了,只是奴才去时六殿下恰好也在,听闻书是您送的随即变了脸色。殿下,您明知道六殿下钟情苏姑娘,您这是何必呢?”
  
  李酰放下笔,画纸上是一棵兰草,他笑着说:“哈哈,六弟果真对那苏姑娘不一般,醋坛子打翻了可是不好收拾啊。宫中甚是无趣,我不过是想试探六弟的心思,也算是找点乐子,如今看来再过些时日宫里要热闹一番了。”
  
  何归继续数落李酰:“奴才真是越发不懂殿下的心思了,殿下自己还没着落,反倒这么勤快的操心人家的事。您再不抓紧,六殿下的婚事都要办在您前头了。”
  
  李酰拿起一支没用过的毛笔,在何归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啊你,什么时候连主子的婚事都要插一手,小心我把你调去别处。”
  
  何归撇撇嘴,不再说话,心想:自己这主子不抢皇位也就罢了,连媳妇都不要,莫非……莫非殿下有断袖之癖?天呐,若真是这样可如何是好?
  
  李酰再次拿毛笔敲了下何归的头,说道:“想什么呢?还不把画拿去晾着。”
  
  何归被李酰这一下敲击打断了思路,他回过神来,摸着脑袋答应着:“是,殿下,奴才这就去。”
  
  温妃与苏世坐在桌前吃饭,她们面前各摆着三盘菜,以及一碗汤。苏世这边的菜明显少于温妃的,温妃怕她不够吃,便将自己的一碟菜推到苏世面前。
  
  苏世夹着菜,漫不经心的说:“这次春猎陛下居然没有带你去,奇怪。”
  
  温妃解释道:“清乐刚满百天,离不开人,纵是有乳母伺候,我做母亲的也不能离开啊。”温妃自是明白苏世的心思,心想:这丫头又想出去玩,可惜这次是不行了。
  
  苏世继续埋怨:“不带你也就罢了,贵妃娘娘竟也不去。”好不容易赶上了春猎,却遇上陛下不带嫔妃,苏世心里不断念叨自己点背,不能去猎场围猎。
  
  温妃补充道:“陛下此行,不带妃嫔。”这下彻底断了苏世的念头。
  
  苏世抬起头,甚是疑惑,问温妃:“为何,以往不都会带一两个妃嫔去吗?”
  
  温妃放下手中的筷子,继续说:“今年陛下表面上是去春猎,实则是想在京城公子哥中选出可用之才。倘若带了妃子前去,必然会让前朝与后宫产生瓜葛,这是陛下最忌讳的事情。”
  
  苏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这皇帝的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一个简单的春猎都能有如此大的作用。窥一斑见全豹,朝堂之上定是暗流涌动,想想就可怕。
  
  温妃拿起筷子继续吃着饭,边吃边问:“你旁敲侧击问了半天,不就是想去春猎看看嘛。”
  
  苏世笑嘻嘻的看着温妃,说道:“果然瞒不过你,小温子,你可有法子让我也去春猎。”
  
  “没法子,春猎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你就别想了。”温妃的话一下子浇灭了苏世的幻想,这场春猎说什么她都去不得。
  
  “外公不去,你也不去。”说完,苏世放下筷子,委屈的噘着嘴。
  
  温妃安慰她:“好啦,你一个女孩子整天想着去打猎,你父亲知道了定要训斥你一番。”
  
  苏世无奈的眨眨眼睛,说道:“我本应是个翩翩公子,奈何错投女儿身,唉……”
  
  温妃噗嗤笑出声:“好啦,翩翩公子,菜都凉了,快吃吧。”温妃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让姐姐姐夫当男孩子养,女红不怎么样,骑射打架倒是样样精通。
  
  苏世伸手挑起温妃下巴:“美人儿,给本公子夹菜。”
  
  温妃一筷子打开苏世的手:“公子,美人已有夫君,公子自行夹菜吧。”
  
  苏世轻哼一声,说道:“无趣。”一旁的绮凌和绮沂看着二人如此玩闹,不禁笑出了声。
  
  畴翰宫长亭中,李敖一袭青衣侧着头抚琴,墨色长发垂下在徐徐的微风中微微飘起几缕发丝。泽塬站在一旁,低头看着李敖。远远看去,甚是和谐。
  
  李敖一边弹琴,一边问泽塬:“打探清楚了?”
  
  泽塬微微弯着腰回答他:“是的殿下,陛下此次春猎未带任何妃嫔,四殿下也被允许一同前去。”
  
  李敖听到这个消息,并未觉得惊讶,仿佛都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他继续弹着琴,语气平和的说着:“父皇这样扫太子颜面,太子心里定是恨极了四哥,只怕猎场上会让四哥下不来台。”
  
  泽塬问道:“殿下,是否暗中相助四殿下。”按理说,李敖虽然面上表示支持李垣,可若是该帮的时候掉了链子,定会引起李垣的怀疑。
  
  李敖想了想,这次春猎的目的不在于帮着哥哥们互相对付,而是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必须趁着这次机会掌握到切切实实的兵权。至于李垣,该怎么和太子较量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李敖回答泽塬:“不必,且看太子能翻起什么浪。”
  
  泽塬又问:“殿下,二殿下整日里都在练习射箭,您不练练?”李琰近日一直在努力练习骑射,万一猎场上拔了头筹,讨了武成帝欢心,那李敖的路上便又多了一重障碍。
  
  李敖不屑的说道:“二哥是为搏父皇开心,我志不在此,何须如此费力。”想想也是,武成帝宠爱李敖前朝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是没必要为这些事情费心。
  
  泽塬:“殿下,文韬武略那二殿下都不如您,您当然不必为此费神。可如果二殿下这次冒了头,岂不分了陛下对您的宠爱。”泽塬还是不放心,想着万事还是得防着比较好。
  
  李敖轻笑道:“若真如此,又何须本皇子动手,太子和四哥必然不会放过二哥。”太子和李垣两相对峙,自是不允许再来一个人与他们相争。不论这个人是谁,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留不了太久。即使如此,他又何必亲自动手,只管看着便好。
  
  泽塬还是不放心,依旧嘱咐李敖:“殿下,还需多留心呐。”
  
  李敖并不在意李琰如何谋求上位,只问泽塬:“你没听宫里一直传本皇子无意朝堂,只留恋那儿女之情吗?”
  
  泽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李敖接近苏世并不单单为她背后的势力,还是扔出个烟雾弹,让他们看不清真相。泽塬感慨说道:“殿下是给所有人下了一剂迷魂汤啊,这样一来既能拉拢王苏两家,又能使众皇子不对付您,殿下好计策。”
  
  李敖想到苏世,轻声说着:“这次春猎,无女眷相随,想必小世想去也去不了了。”明明是利用,可是李敖自己也越来越看不清他对苏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泽塬看出李敖希望苏世能同去,便提议:“殿下,要不让苏姑娘女扮男装一同前去。”
  
  李敖停止弹琴,起身说道:“不可,女扮男装容易,要瞒过父皇可难上加难。这样,你去把前些日子从母妃宫中得来的九连环送给小世解闷,就告诉她,解开了本皇子定有重赏。”
  
  泽塬撇撇嘴:“奴才从未见殿下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就算您当她是棋子,也耐不住自己动了真情。”
  
  心思就这样被戳破,搁谁都会不乐意。李敖眸色一转,微怒道:“多嘴。”
  
  泽塬只得向李敖赔罪:“奴才说错话了,殿下恕罪。”泽塬还有点小委屈,明明自己是那样想的,真是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
  
  李敖看气氛略显尴尬,只好说:“去吧,记得亲手交给她。”
  
  泽塬说了句“是”,向李敖行了个礼便退下了。路上,泽塬心里忍不住嘟囔着李敖这么极力掩饰自己对苏世的感情,究竟是何用意?他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自己,不早些说清楚迟早会错过。
  
  翎雲殿花园内,苏世坐在秋千上手中摆弄着九连环,面前站着泽塬。泽塬看着苏世来回研究着九连环,心想:苏姑娘能解开吗?这九连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苏世抬起头,问泽塬:“你家主子除了送这个给我,还说了什么?”
  
  泽塬回答:“殿下说让奴才亲手交给姑娘。”
  
  苏世想着李敖不会只说了这简单一句,继续问道:“没啦?”
  
  泽塬这才吐出下一句:“殿下还说,姑娘若能解开这九连环,必有重赏。”
  
  苏世撇撇嘴,说道:“你家殿下就想用这小恩小惠把本姑娘留在宫中,他怎知我不会女扮男装混进春猎队伍。”
  
  泽塬看着苏世,恭敬的说道:“为了王苏两家的未来,姑娘也不会做此愚笨之事。”后宫有温妃劝阻,又有殿下叮嘱,苏世定是不会拿性命作陪。
  
  苏世笑笑说:“你家殿下还真是了解我,好啦,他既送我这九连环,我便好好解。你去回了你家主子,我等着他的重赏。”虽然去不了春猎,好在还有李敖替自己找乐子,不然在这宫里生活还真是索然无味。
  
  泽塬见苏世笑嘻嘻的样子,便知她心情好了大半,于是向回宫向李敖复命,便说:“多谢姑娘体恤,奴才这就回去告诉殿下。”
  
  苏世见泽塬要走,急忙向他道谢:“谢谢你送九连环过来,辛苦了。”
  
  泽塬见苏世如此客气,倒觉得有些生分,只好说:“殿下吩咐之事,奴才岂敢言苦,奴才告退。”泽塬说完,行礼退下。
  
  泽塬走后,苏世坐在秋千上细细端详手中的九连环,莞尔一笑。心里想着,看不出这李敖的心思还真是细致,知道自己去不了春猎会不开心,便立马送来九连环替自己解闷。可是他对自己这么好,就真的只是单纯的照顾她吗?
  
  这样想着,苏世不禁陷入更深的思虑,在秋千上坐了许久。直到绮凌来喊她吃饭,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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