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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撕裂

第27章 撕裂 (第1/2页)

裴祎和黄如炼一起回到冥疆,二人一前一后刚走进冥神府,黄如炼就被生生淹没在了卷轴堆里,他明明只离开了两三天,可公务堆积如山,都高过他本人了。桌前站着三位冥使垂首不语,他们把一些需要紧急处理的卷轴挑出来,就等着黄如炼回来定夺。黄如炼看着冥使们死气沉沉的样子心里就发闷,在他眼里,这一个两个笨得跟木头似的,净会给他增加负担!他抬脚,踢倒了高高堆砌的卷轴,卷轴四大八开,胡乱滚了一地,挤得脚边到处都是,冥使们吓得脸色突变,他们看着地上这般狼藉不免痛心,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黄如炼没回来之前,卷轴多到桌子根本放不下,掉在地上犹如蛭虫覆地。
  
  “呸!”黄如炼泄愤般朝脚边的卷轴啐了一口,冷声道:“烦死了。”
  
  裴祎弯腰一一将卷轴拾起,重新放好,冥使看着心存感激,恨不得事后跑到妖皇宫给她磕三个响头,如今黄如炼在气头上,他们一个两个只能僵在原地,哪里敢动啊!
  
  裴祎回步时不小心踩到了脚边一字排开的卷轴,卷面被沾上了灰扑扑的脚印,她拿起卷轴用手拍去灰尘,目光无意间扫过,看到了卷轴上面大致写的是一位叫卓瑶的女子含冤而死云云。她目光一转,看了一眼盘坐在太师椅上冲冥使左右抱怨的黄如炼,双手将卷轴理好,这些卷轴都是黄如炼待批的,她不应该多看。
  
  裴祎手脚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卷轴理得整整齐齐。黄如炼手中有诸多事情还等着他去处理,忙得几乎屁|股离不开椅子,为了不打扰他,裴祎事毕后作别黄如炼,转身离开冥神府,她担心自己待在那里,黄如炼心猿意马,动不动就想拉着她出去玩,根本无心处理手头的要紧事。
  
  转眼要入夏了,冥疆这边热了许多,空气蒙上燥意,裴祎走在路上,被烈日晒得不舒服,她才出来一会,现在回宫的心都有了。街上车马阗拥,蹄声急急,踏得裴祎心生烦闷,她站在酒楼檐下,闻到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酒香,霎时被勾去了魂儿,想了想觉得这会也到了午饭时间,她妥协了,鬼使神差地就转身入了楼里,先填饱肚子再说。
  
  裴祎喜欢吃鱼,看到食单上有清蒸鲈鱼,于是就只点了这一道菜,反正她就自己一人,点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难免心疼。
  
  她循窗抬眼望去,目光落在了远处高低起伏的山脉上,穿过缭绕升起的烟气,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座佛寺,立与层峦叠嶂之中,高大挺拔的山体犹如一只巨大的手,将寺院稳稳地托于掌心。
  
  裴祎突然想起黄如炼与她说过的昶明寺。
  
  小厮上了菜后,便速速退下去到别处去忙活了。裴祎喝了一口冰镇梅子酒,酸酒入喉,驱散了她的全身躁意,她迫不及待地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雪白鲜嫩的鱼肉放入口中,一时满足得频频点头,飘飘欲仙。
  
  这里的清真鲈鱼固然好吃,可与崔堇然做的比起来,不免稍稍欠佳。
  
  裴祎忽地一愣,她如今身在冥疆,崔堇然也应该回去了他的神界,他两一个天一个地的,想他作甚!
  
  饭饱酒足之后,裴祎登山去了昶明寺,门上那金字黑底,遒劲有力的牌匾,还是白旭在任妖皇时的亲自御笔。白旭仙逝后,皇都内莫名掀起了偷盗热,不少人想偷走这块前妖皇留下的遗作,借此大发一把横财,不过后来黄如炼下令禁止,明法惩处,这件事才就此平息下去。
  
  寺内檀香扑鼻,烟雾缭绕,裴祎抬眼环视一圈,发现寺院规模不算大,此时正值正午,天气闷热,前来拜佛的香客散了些,眼下寺院难得冷清一阵。
  
  裴祎没有烧香拜佛的习惯,小时候和母亲在葳城时拜过一些神界传说中的神明,后来去到睿都之后,那里的人儿自诩自己生来本是神明,何必对其他神明跪地行礼,因此在整个睿都是找不到任何寺庙的,那些寺院道观仅在偏僻的犄角旮旯存在。但其实身为神明,也并非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因此每月逢初一或者十五,葳城的寺院道观总是人山人海,挤满了从其他地方前来朝拜的人。
  
  裴祎漫无目的地观望一阵,她此行前来无心拜佛,恰逢遇到了净空住持,住持合手行礼,笑道:“阿弥陀佛,见过妖皇大人。”
  
  她闻言也学着对方颔首合掌,“净空师傅。”
  
  净空身后冒出个小脑袋,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模样,见到裴祎,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一言不发,净空心里觉得尴尬,只好讪笑,开口道:“这位是小徒提安。”
  
  裴祎瞧了那孩子一眼,她印象中他们二人是见过面的,十年前的黄如炼举办的百客宴上,净空师傅带着提安来参加,致使那一年宴会多出一人,变成了一百零一人,不过黄如炼向来敬重净空师傅,便也没去介意这件事情。
  
  净空师傅如今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站久了就腿脚不舒服,提安见状,从身后搀扶着净空,小声道:“师傅,您先回屋休息吧。”
  
  净空皱着眉摇摇头,妖皇难得来此,怎么说也得好好招待一番,裴祎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上前扶着他进了正堂,净空心里过意不去,也暗暗为自己衰老的身体而发愁,他从抽屉里掏出上好的碧螺春,提安见状有些不满地在净空耳边嘀咕道:“师傅,你好好留着,给她喝作甚?”
  
  提安声音清亮,根本压不下嗓子,他这一说,一旁坐着的裴祎听得一清二楚,裴祎用手指轻轻抚了桌子上的虎皮兰,指腹被叶子上的水珠化得湿润。
  
  净空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裴祎,见对方神色淡然,心想应该没听到他们这边说什么,他神情严肃地看着提安,冷声呵斥道:“不许无礼。”
  
  提安脸色一沉,想起前几次黄如炼来的时候把他们这儿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他就心里颇为不悦,本来以为黄如炼三番两次都没有说服不语,这下子也该心灰意冷,知难而退了,谁知他居然请来了救兵。净空师傅五岁时便入昶明寺,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守着昶明寺守了七百余年,就连裴祎和黄如炼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净空师傅一生勤俭节约,平日里粗茶淡饭,今天拿出来的碧春螺,还是十年前百客宴上黄如炼赏赐给他的,他舍不得喝,今日恰有贵客光临寒舍,他也只好拿出这点贵重东西借花献佛了。
  
  热水沏下,不消片刻,白瓷茶碗里汤色清绿,香气沁人,白烟翻滚,乍一看犹如雾中窥月,荡涤烦闷。
  
  裴祎不忘此行的目的,他见净空抿了一口热茶后,自己也喝了些,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师傅,前几日我听冥主说昶明寺有位叫不语的女人迟迟不肯入轮回,可否让晚辈见上一面?”
  
  净空稍顿,他其实心里清楚妖皇此次大驾光临所谓何事,只不过他有些为难,毕竟之前黄如炼为此来过昶明寺好几次,上一次来本想着强行命人拖走不语,不料抓人的冥使反而被不语划破了脸,个个疼得咿呀鬼叫,黄如炼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不语指着鼻子大骂一顿,毫无还口之力。
  
  提安闻言冷笑一声,道:“不自量力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怕被抓破脸就自己去啊。”语落,提安下巴微抬,指向窗外。净空被他这嘴欠的徒儿气得不轻,茶都喝得不安生,活活被呛得喉咙发涩发疼。
  
  净空正想着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忽地有一位小和尚喘着气跑进来,他方才被人泼了汤水,衣襟湿了一片,挂着点点油花,他稍稍喘匀了气,才道:“师傅……不语又把饭菜倒掉了!”
  
  三人行于山间小径,玉兰幽幽,如锦绣铺地,浩浩开满山路,溪流撞击乱石,耳边水声潺潺,花自飘零,随流水乘势而去。
  
  曲径通禅房,提安摆着臭脸开了锁,原本跪在地上发愣的不语听到声音后一个激灵,房门打开,暖光洋洋洒洒地奔腾而入,三人逆着光,不语感到眼睛刺痛,像只小动物一样发癫乱叫,语不成句,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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