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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娘子的丫鬟看出了自家主子的不快,连忙劝慰道:“这里闷得紧,要么娘子去旁的地方玩玩?”
“闭嘴。”张二娘子正在气头上。
小丫鬟不敢再说话,张二娘子却正瞧见宋昭宁的贴身丫鬟红蓼贼兮兮地走出来,一面走还一面观察四周,却没有看到坐在大花瓶底下的张二娘子。
张二娘子一下子来了兴致,略想了想,“跟上她。”
小丫鬟连忙应了,要出门,就在这时候张二娘子忽然道:“我也去。”
主仆二人动作很轻,偏巧红蓼十分心大,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没躲好,到底还是没有跟丢。张二娘子见着红蓼悄悄去见了一个人,隔着假山,说出来的话她都听得一真二切。
那人是个穿灰衣的男子,小厮打扮,大概是谁家的下人或是书童。
红蓼的声音有些紧张,“我家小娘子半个时辰后得空,可以趁着空闲出来。你家小郎君现下可准备好了,可千万仔细,莫要叫人看到了他。”
小厮笑了声,“郎君今日出来,本就是为了见五娘子,自然早就等着见五娘子了。”
躲在假山后的张二惊得险些失声。
她战战兢兢地抓紧了丫鬟的手,两人极力抑制住惊讶听了下去,毕竟现在就是想走,一动就会暴露形迹。
红蓼瞥了眼假山后微微晃动的红裙子,忍着笑意继续做戏,“那便好,半个时辰后,在文魁楼后假山丛里会面,那里面有个山洞,不弯腰进去,等闲人是找不到的。”
两人又交代了些话,这才悄悄离开。
躲在假山后头的张二娘子这才松了口气,和自己的丫鬟对视了一眼,才缓声道:“走,先回去,叫人撞见了我们在这里便不好了。”
两人转头回了之前的位置,果然见到红蓼已经回到了宋昭宁身侧。
张二神色有些紧张,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宋昭宁起了身,掀开纱帘朝外走来。少女穿着桃红衫子,身后是清一色的碧纱,衬得她娉娉袅袅像是绿叶簇拥着的妖娆海棠花。
张二想起之前听到的话,挑了挑眉。
宋昭宁走过来,微微一笑,“茶都吃了一轮才想起来忘了叫张姐姐,姐姐怎么也不来,莫非是脸皮薄?”
“你什么意思?”张二娘子气得眼都瞪圆了一圈。
宋昭宁只是笑笑不说话。
上次回去之后,红蓼跟宋昭宁说了好多关于张二娘子欺负原主的事儿,次次不是讥讽原主脸皮厚蹭她们的席面,要么就是暗喻原主身份低微尴尬。
“张姐姐不来,莫非是觉得如今的阿宁攀上了景德侯府的婚事,怕了我不成?”宋昭宁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俯身瞧着张二娘子,“以后,咱们走着瞧,除非我今后过得不如张姐姐,否则……”
少女抬起身,“我必定以从前之辱,尽数还与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