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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机会之地

第一章 机会之地 (第1/2页)

雨后初晴。
  
  燕子轻盈地飞过田野,落于屋檐下的巢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田埂一直连到远方的山下,望之似乎一条笔直的黑线。
  
  一条白练似的沟渠环绕田野,将潺潺清流送入田间,默默浇灌着绿意盎然的稻秧。
  
  农夫穿着蓑衣,一边与邻人说笑,一边仔细巡视着稻田。
  
  有人还唱起了山歌,但唱着唱着就跑调了,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公鸡骄傲地跑来跑去,时而高亢鸣叫,时而低头啄食。
  
  一条老黄狗懒洋洋地卧在屋廊下,傻呆呆地看着驿道。
  
  驿道上驶来了十余辆马车。
  
  挎刀持弓的武夫当先开路,气势非凡。
  
  马车车厢上盖着雨布,雨布下是一个又一个箱子,塞得满满当当。
  
  车队行至一座关城前停了下来。
  
  一名骑士下马,步行上前交涉,并出具了一些证明文书。
  
  关城守将被惊动,亲自出关迎接。
  
  好一番寒暄后,车队继续启程,向东行去。
  
  “官人的名声都传到陇州了。”护卫的骑士用赞叹的语气说道:“折家儿郎,竟也知道使君的官声。”
  
  “他们是看在灵武郡王的面子上罢了。”黄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
  
  说完这话,他便钻出了马车,翻身骑上了一匹马。车里太闷了,还是得出来走走。
  
  策马到后边,与妻儿攀谈了一番后,黄滔又最后看了一眼关城。
  
  关城西边,是他生活了数年的秦州山水。
  
  毫无疑问,这段经历对他而言是弥足珍贵的,不但生活上过得非常惬意,同时也积累了很多为官一方的经验。
  
  幕职与州县官,当然不是一回事。
  
  “使君似有忧愁?”一骑从后驰来,骑士在马上笑问道。
  
  “哪来的忧愁?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黄滔摇了摇头,道:“此去陕州,山高路远,一时间心有所感。”
  
  “可有佳句?”“七郎”眼睛一亮,问道。
  
  黄滔闻言大笑:“这些年耽于俗务,哪来吟诗作赋的工夫。”
  
  “七郎”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却是事实。崔昭纬还是状元呢,但当了官后,一门心思钻营,哪有工夫写诗。反倒那些屡试不中的士子,诗赋连篇,名传四方。
  
  惜乎,诗坛失一健将!
  
  “七郎此去陕州,可要飞黄腾达了。”黄滔不无羡慕地说道。
  
  七郎名叫赵观文,桂州人,颇有才华,乃黄滔昔年赶考时在长安的旧识。
  
  外放秦州刺史后,很多人跑去秦州依附黄滔,赵观文就是其中之一。
  
  恰逢灵武郡王在为子女寻找教师,黄滔便推荐了赵观文,说他有“状元之才”,灵武郡王令其到陕州安邑县“面试”。
  
  至于黄滔本人,则将出任保义军节度副使兼虢州刺史。横跨整个关中调职,其中之意味,黄滔这种聪明人又如何不知呢?
  
  其实他本以为自己会继续留在陇右镇的,因为邵树德隐隐向他透露过这种意思。
  
  陇右节度使萧遘自光启三年(887)下半年出镇后,至今已经接近六年了。本来过了今年,他就要前往同州,与任遇吉互调,出任渭北节度使。
  
  但萧遘年老,可能也活不了两年了,邵树德体恤他,于是便按下了。
  
  秦州为陇右镇第一大州,作为刺史的黄滔其实是很有希望在萧遘卸任后接任节度使的。至于节度副使萧蘧,别看他女儿在灵武郡王房中服侍,但作为萧家人,他反而是最没机会的。
  
  萧遘当了七年宰相,兰陵萧氏又是大门阀。从光启三年开始,不知道多少人前往河州投奔,再让萧蘧接任节度使,那陇右镇岂不是要姓萧?
  
  所以,萧蘧的机会远没有黄滔大。
  
  可天下局势变幻,让人眼花缭乱。一不留神,灵武郡王就吞下了陕虢、河中,继续保持着一年并一镇的传统——今年还在努力吞的河中镇有些大,可能暂时还吞不下。
  
  陕虢、河中两镇七州之地,对灵武郡王大业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关中的东部门户,得之就有了更广阔的后方。
  
  现在,大概是想好好进行整顿,于是黄滔接到了调令,出任保义军节度副使兼虢州刺史。
  
  保义军只辖陕、虢二州,陕州向来是节帅兼任刺史,今又将虢州单独拿出来给黄滔,分李璠之势的意图非常明显。
  
  但现在应该还不会动他的位置,因为时间太短了,面子上不好看,容易让投效之人心寒。
  
  黄滔估摸着,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李璠多半就会移镇了,届时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任保义军节度使。眼下这个职务,就是一个跳板罢了——但也是关键的一步。
  
  “能得此良机,离不开使君举荐之德。”赵观文在马上行了个礼,道:“日后但有差遣,绝不推辞。”
  
  黄滔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当了官后,再不复文人的洒脱。能下定决心,挂印而去的毕竟是少数。名利二字,世上又有几人能看开呢?
  
  车队一路东行,经陇州进入凤翔府。
  
  翻越陇山之后,黄滔、赵观文二人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折家终究是武夫,治理地方采取的是随遇而安、无为而治的方式。说白了,就是放任自流。
  
  军纪似乎也很一般,从百姓脸上的畏惧之色就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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