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一） 下雨 天留客 第十七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1/2页)

满地都是月光，他抬头却看见了月亮。
　　
　　……
　　
　　月光洒进庭院，原本由青石板铺成的庭院显得更像是由一块块翡翠铺成，月白下泛着光，青幽剔透。
　　
　　如水的月光，缠绕在树上，树在水中也轻轻抖动着身子，晃动中抖落一片片树叶飘飘洒洒，缠绕在天地间。
　　
　　月光，流动在庭院间。一抹忧伤，洒落在谁的脸庞？街角埋葬了多少个绝望，他的剪影勾勒得十分惆怅，占卜后留下杂乱的星象，斑驳的树影显得慌张。
　　
　　月光在青石板上舞蹈，夜风轻吻着他的眉毛，他漫不经心的笑，勾起回忆中那莫名的煎熬，微微翘起的嘴脸，有血丝化作音符，冷笑。
　　
　　……
　　
　　靠着树，立有一张石桌，桌上正有两碗酒，月光下，酒碗中像是泛着腾腾雾气，飘飘渺渺。抬头，树上挂有一把铁剑，样式古朴，铁剑上缠有一个白色的小袋子，也不知装着什么，夜风中，铁剑纹丝不动，袋子随着风，随着树，树影，飘飘荡荡，乱人心神。
　　
　　树蔓枯竭凋落，微风洒悲奏。
　　
　　洗净风沙月瘦，慰我心间抬头。
　　
　　不远处闪着灯火，随着渐起的风，晃晃荡荡，可就是不曾熄灭。
　　
　　一盏烛火灭愁，微风满面嗅。
　　
　　树叶哗哗作响，零星飘落，伴着月光，洒落庭院。
　　
　　萧萧雨中流水漏，雾迷止惑淡情流。
　　
　　腾腾雾气中，好似两人倚坐江中喝酒。偶有孤船，飘于凡尘，月光映着船板，空似无。
　　
　　江边冷舟无人舵，失得任卧观焦灼。
　　
　　……
　　
　　月白泛起星光点点，他背靠着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另一人端起碗，吹了口气，散尽雾气，仰头。
　　
　　指尖缠绕着月光，荡起一波波涟漪，洒在他脸上，映在另一人脸庞。
　　
　　“书生。”
　　
　　“嗯？”
　　
　　“听过‘广陵散’吗？”
　　
　　※※※
　　
　　有些好奇，看着书生抬手倒着酒，偏了偏头，“你这葫芦里装了多少酒？”
　　
　　倒满了酒，书生拿着葫芦，捧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眼神飘离，背转身，轻轻依着石台，靠着树，抬头，看着月光。
　　
　　树哗哗作响，轻轻吐出一口气。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便是你的三里长廊。”
　　
　　他侧了侧脸，有些惊讶，又看见书生抱着葫芦发着呆，愣愣出神的样子，侧身端起碗，仰头，月光顺着他的脖子，一饮而尽。
　　
　　“再来一碗！”只听他狠狠的说。
　　
　　书生回过神，转头看着他狠狠的样子，便不觉莞尔，摇了摇头，再倒一碗。
　　
　　他伸手端起碗，停在空中，不觉便是想到了什么，面容苦涩，似有发问，“怎么差距这么大？”
　　
　　书生想了想，同样端起碗，托举示意，仰头一饮而尽，“你只悟了死，未曾解得生。”放下碗，擦了擦脸庞的酒，“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想也不会差太多。”
　　
　　他也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碗，“那你呢？”他问。
　　
　　书生又转身靠在树上，“我？”他轻轻一笑，“未曾悟死，也不曾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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