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风灵--前世（四） (第1/2页)
慢慢的一学期已经过去，只是不再想了，看着她和同学还是那么疏远，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那是什么时候......有个背影悄悄的躲在树后，也是很热闹的人群在前，却不敢过去。看样子还是个小孩子，蓬乱的头发散散软软的，不是很整洁，但是很可爱，有小孩子的稚气，也很害羞的样子。
“喂，你们看，那不是季家的大公子爷嘛，他来是不是想跟我们玩啊？哈哈哈，他爸给他跟我们玩吗？”一个胖胖的壮壮的不算高的小娃子，这语气不是什么好惹的，似在说滚开。也好像在嘲笑那他说的公子哥。
“他锦衣玉食，伤不得，万一会儿又哭起来他又要带着一堆人来了。”一小男娃气愤然然的撞了下季云，“哟，撞到你了，要不要再带一些人来骂我们啊？真是玻璃心，娇气大小姐。”这话还不算难听，至少没有后面那句难听，“你就只能跟你的狗玩了，小狗娃子！”
此话一出，各个捧腹大笑，那胖小娃子更是拍着腿下牙上牙整整齐齐露了出来。“说的好，狗娃子，活该没娘爱，你娘活该被玷污，被杀。”黑黝黝的一个小瓜娃子踢了季云一脚。
季云前是毫不说话，听到他母亲......上脚一踢，抓住那瓜娃子的发髻，狂扯下，手不停锤锤打打，那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泪不停往下涌。他不甘示弱，也是左一拳又一拳，抱成一团滚这滚那。
“诶哟，小公子，你快回来，再打下去老爷会骂我的。”一个管事的老伯上前制止，话语更是难堪，有些许担心和害怕。
“老伯，你家公子哥那么不听话下次不带他出来了不就行了？”旁边哄事的小胖子转身问道。这小胖子嚣张得很，看着老伯很好欺负，身子骨又不好，便上手拽了起来，“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正家人，净会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算什么狗屁官员？还为民造福，还能风风光光的坐着马车，有这个权利来欺压百姓嘛？”小胖子虽然是个小娃子，也没读过多少书，但出口便是百姓着想，说的这些官员各个不是好官，哪儿能跟季家老爷季泠阑比，他可是个大大的清官，只是从来不张扬，没多少人知道这个清官。
“呸！”季云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缠着的杂草和泥土混在一块，“我父亲如果不日日念叨着百姓，他早就该把你们着狼心狗肺的给端了，留下来只会传流言蜚语，真是祸害。眼神里是丝毫的冷意带着怨气，看上去极为恐怖。丝丝的血线在眼白里，好似快炸出来了，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那胖小子，让人背后一寒颤。
“得，你有权有势咱们比不起，走。”那被打倒在地的黑瓜娃子掸了掸泥土，擦了擦脸上的污垢，嘴角的血迹还在，只是深了些。他带头走开，一边的几个娃子都走开了，留下季云一个人。攥紧拳头的手无处安放，只是傻站着。没了孩子的稚气，多了份怨恨。可能是那个时候，季云的心就已经碎的不成样了，也可能是那个时候，让他沾上了第一滴血。拳头上还有这残渣，紫红紫红的，只是不是什么事，恨的是那孩子说了不该说的......母亲。永远是季云心里的一个痛刺，扎在这永远拔不出，去不来。母亲那滴滴泪水还在心间流淌。
“季云，你又闯祸了？”小时候的吴素清还真活泼，好动的身体一蹦一跳的过来。手上拿着王叔刚烧好的糖浆做的糖画，“给你。”他递过手去，拿着的糖画很香，甜味很入鼻。季云一点也闻不见，他心里只有仇恨，怨念，母亲......
“起开。”季云把糖画打翻在脏黑的泥土上，顿时，定了许久的蚂蚁立马爬了上去。吴素清先是吃了惊，后然快步追上季云，跟在他身后不支声也不做动作，只是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你走啊！走啊，走......”季云转头先是大喊喊的如雷贯耳，这么点大的娃子竟有这么大的嗓门，慢慢地缩起了头又小声的说了，最后还是抵不过难受泪珠滴滴落下，咬着嘴唇的牙也张了开，索性放声大哭起来。那次哭得很厉害，也是心里真实的痛，才会如此难过吧。
“若儿归去，恋扶桑；此在不若，守轮回，等一彩魂淡。”季云淡淡地道来，泪珠是一字一滴，一字一顿。这是母亲临终前说的，也是母亲最后一次对自己说的话，那声音很沙哑，几乎是哭腔，记不清模糊的脸了，只是这句话很清楚。季云阖上了眼，眯着的缝里泪珠闪着，泛起淡淡燎光。
“风气了，该回家了。我在这儿呢，我不走......”吴素清抱住了季云，拍了拍抽泣的后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还是抱着他，不放手。风起了，疏叶也随着翩起身，两个孩子，一样的心情，不一样的感觉。只是为了这个吗，为了哭泣母亲？母亲对自己期望那么大怎能如此让她失望？季云推开吴素清擦干眼角还闪着的泪水，衣袖甩了甩，勉强的笑了下，这笑还不如不笑的好，奇奇怪怪的，眦着牙脸上的肌肉却那么僵硬。吴素清捧着腹部噗呲笑了出来。两人在这清风中笑个不停，也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只有孩子们才能做到吧。
“不要勉强啦，哈哈，太，太奇怪啦！”吴素清笑起来整个脸都皱成一团，眼睛更是你成了一条缝，些许会笑出眼泪一样。两个酒窝加上稚嫩之气，让人感觉这大孩子的顽皮，也是可爱的了。季云先是愣了愣，即后反应过来，双手扒着嘴向上提。这一提还好，效果不得了。原本就勉强的笑容变成了龇牙咧嘴的鬼脸，让人哭笑不得啊。吴素清笑弯了腰，酒窝更深了，眼角有着些许皱起的纹。两人搭着肩，一齐并走，好像两兄弟，只是这画面那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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