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牙婆翎花 (第2/2页)

大概是女人已经奄奄一息，怪物又让西北洞口的武士向她头上拨了一盆冷水，女人这才恢复了原态。于是，怪物就让女人原原本本把事情讲清楚，这个女人便一五一十详详细细把她所有拐卖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她说她是中国农村人，因为家里穷，有一个老乡就介绍她偷孩子。她第一次偷，是在东部沿海的直辖市。她说她把医院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抱走了。还说之前已经联系好，要把偷来的男婴抱到乡下的买主家。刚抱在怀里的时候这个男婴一直没有哭。可到了长途汽车站她说他突然就哇哇哭起来。为了不让人怀疑，她还说她在杂铺店买了一床小被子把他捂着。可没想到，汽车还没出车站，这个男婴就死了。接下来的日子，她说她先后又去过南方和北方。她把抱来的孩子卖给不会生育的，或是老光棍和那些残疾的人。反正，每一次她说她都能拿到几千元的人民帀。
　　
　　我很奇怪，在人贩子说实话的时候，那个凶神恶煞的武土即刻又变成了一朵金黄色的云雾，那条超自然万物的光影也回到了崖壁上，并且不断变换方向开始在四周移动。
　　
　　怪物又问人贩子：“你有孩子吗？”
　　
　　女人回答说：“我有两个儿子，还有两个七岁不到的小外孙。”
　　
　　这一下怪物震怒了：“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恶魔，你自己有儿孙，竟然还要去拐卖，你是人世间最不要脸的女人。”
　　
　　“我有罪，我有罪，我是人世间最坏的女人。”
　　
　　“你还是人世间最丑陋的畜生。”
　　
　　怪物说完，深潭里的大龙腾空而起。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牙齿上还滴着鲜血，舌头足足有半米长，它像吸尘器一样用嘴巴和舌头一下把女人的整个身子从水缸里吸岀。吸岀后它先往地上摔，把女人摔个半死。而后就是朝有勾子的崖壁上抛，抛完后再摔在地上，摔在地上后又用尾巴猛一抽，只见这个女人像刺猬一样在地上翻滚起来。一边翻滚一边嚎叫：“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她的整个身子成了面团，嘴里流着血，后背和臂膀都是污血，头发更是凌乱不堪。尽管她不停地哀叫和求饶，但大龙还是沒有停止。它不但一次一次地把她腾空，又一次一次地摔在地上，最后一次是直接把她甩进了深潭里。只见女人拼命在水里挣扎，两只手胡乱地抓挠着，溅起的水花足有一米高。好不容易抓住潭檐，大龙却又从嘴里射出一种液体状的东西朝她喷去，这个女人突然就像一头母狮一样嚎叫起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看不到啦……”
　　
　　“你要眼睛干吗？”怪物怒吼着盯着女人，“你的眼睛充满邪恶，你的目光里都是金钱，你的眼睛暂时闭上吧。”
　　
　　女人大声讨饶说：“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啦……”
　　
　　声音在溶洞里犹如野猪在山谷里被刺杀时发出的嚎叫久久不能散去。
　　
　　等到女人从深潭里爬上来，潭边忽然出现了两个高大武士。武士手持利剑，直眉瞪眼。在他们的左右边还多了一台刀锯和一口油锅。油锅很大，袅袅娜娜，冒着热烟。两个武土先是上前，把女人的身子往刀锯上一摁，刀锯立即起动，并发出“吱吱”声响。而后武士又一人一脚，把女人直接踢进了油锅。顿时，油锅像烧开的滚水一样沸腾起来，女人在油锅里一边挣钱一边嚎叫……
　　
　　其实在溶洞里被怪物诅咒和惩罚的人都不会死，因为他们是灵魂，他们最终会被发配到去另一个世界。后来，我看到这个叫翎花的女人被倒挂在了铁勾上，并有无数的小猴子在她身上吐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