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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进京途中,考验重重(2)

26 进京途中,考验重重(2) (第1/2页)

人生际遇
  
  虽然关允早就记住了李丁山的大名,不管因为他曾经是夏莱的顶头上司,还是他和木果法是同学,但他对李丁山一直提不起兴趣,更没有想要结交之意。
  
  原因无他,只因关允总觉得他和李丁山不合缘。
  
  未曾谋面就得出不合缘的结论未免有失偏颇,关允却不想纠正他对李丁山的成见。他很少对一个人有天然的偏见,但不知何故偏偏对李丁山观感很差,尽管他从来没有见过李丁山一面。
  
  现在一见之下,关允对李丁山的观感大为改观,或许是李丁山对叫小夏的年轻人礼貌相待的缘故。
  
  一愣神的工夫,李丁山的尼桑千里马汽车从关允的奔驰旁边驶过,迅速消失在了远处,而小夏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目送李丁山的汽车远去,他才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路过关允和齐昂洋身边的时候,小夏礼貌地冲关允和齐昂洋一笑,关允回应了一个笑脸,齐昂洋却视而不见,理也未理。
  
  等小夏错身走过之后,关允无意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和另一人的背影很像,是谁呢……低头一想,蓦然醒悟,冷枫,对,就是冷枫。
  
  冷枫的一背被老容头形容为有帝王之相,而小夏的一背和冷枫很像,莫非是说小夏如果在关键时刻一转身,就能成就一番大业?不知何故,关允总觉得这个小夏颇合他眼缘,就开口叫道:“小夏是吧?”
  
  小夏一下站住,回头一笑:“我叫夏想,您是?”
  
  “我叫关允。”关允点了点头,愈加肯定他的判断,夏想比他小两三岁的样子,依稀是他当年大学尚未毕业时的单纯模样,他说道,“你肯定知道韩信了,我觉得……你和韩信挺像。”
  
  “韩信?”夏想愣住了,摇头笑了笑,“我哪里像韩信了?”
  
  “韩信的一背有帝王之相……”关允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夏想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走了,也不知道他的人生轨迹会不会因为关允的多此一举而改变。
  
  齐昂洋等夏想走了,才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和他说那么多,难道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人物?”
  
  “每个人的人生之路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也许一两步就能带来巨大的改变。”关允是有感而发,他摇头一笑,“也许是我多嘴了,也许我的话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谁知道呢?不管了,每个人的命运归根结底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哦,墨虞下来了。”
  
  苏墨虞穿了一身礼服,尽管是冬天,她一袭深红长裙却是楚楚动人。裸露在外的胳膊在寒风中闪现出动人心魄的白,精心勾画的脸上,眉目淡然如山,就如一幅精致的山水画,美不胜收。
  
  只是美则美矣,却少了生动活泼的自然之美。
  
  关允微叹一声,女为悦己者容,苏墨虞盛装打扮,必有讨好齐昂洋之意,只可惜,齐昂洋却喜欢天然美女。“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人生不同步,一样断人肠。
  
  还好,苏墨虞盛装的外面,还披了一件羽绒服,饶是如此,从下楼到车内的几步距离,她还是冻得发抖。不过好在北方的冬天虽然寒冷,却比南方潮湿阴冷的冬天好过多了,室内温暖如春,车内暖风十足,基本上不会感觉有多冷。
  
  上了车,关允冲苏墨虞点头问好:“苏总好。”
  
  “关秘书好。”苏墨虞提了提裙角,冲关允嫣然一笑,“别叫我苏总,叫我墨虞。”
  
  关允也笑了:“别叫我关秘书,叫我关哥。”
  
  “你没我大。”苏墨虞摇头,“要不你叫我苏姐。”
  
  “就这么定了,关允,你叫她姐,她叫你弟。”齐昂洋又在看手表,催促说道,“定好了名分,赶紧开车走人。”
  
  “什么叫名分,是辈分好不好?说得那么难听。”苏墨虞白了齐昂洋一眼。
  
  只可惜齐昂洋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直视前方,没有理会苏墨虞的幽怨。
  
  汽车一路西行,出了市区,再向北一转,穿过建设中的西山森林公园。在林中深处,柳暗花明之所,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庄园式的建筑赫然展现在眼前。
  
  高大的铁门有哥特式的风格,远远望去,正对大门的是浓郁的欧式田园风情的主体建筑。再看整个会所掩映在树林之中,巧妙地利用西高东低的地势,引山上一股清泉注入,如点睛之笔,让整个会所无比鲜活,生动了许多。
  
  不得不说,真是一处得天独厚的所在。除了世纪会所的名字起得比较俗气之外,不论是地点还是建筑风格,在燕省应该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雅致。
  
  关允暗暗赞道,不承想,在市郊居然还有这样一处隐蔽之地,如果不是齐昂洋指路,他怎么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当然,他更清楚的是,这样的高档会所,概不对外。
  
  关允愣神的工夫,原本他正要顺着进去的车位却被一辆保时捷抢了先。抢就抢好了,保时捷还速度极快,擦着奔驰的车身电光火花一般硬生生挤了进去,而此时关允的车距离车位不过十几米。
  
  保时捷抢了车位也就算了,还嚣张地来一脚急刹车,迫使后面的关允一时紧张,也猛然一踩刹车停下,只差半米就要撞在一起。
  
  由于刹车过猛,齐昂洋又没系安全带,他身子猛然向前一倾,差点一头撞在玻璃上,不由勃然大怒。
  
  “撞上去!”齐昂洋怒道,“撞坏了我赔。”
  
  若是平常,关允断然不撞,他是一个行事极有分寸并且会三思而后行的人,现在却也是被激得心头火起。如果他稍晚半分踩下刹车,就会和对方撞一个满怀。对方抢车位已经够嚣张了,横了一下后还要再刹车逼停,简直是气焰滔天的挑衅。
  
  齐昂洋话音一落,关允一松刹车,稍微加油,奔驰轰鸣一声,忽然向前蹿出半米,“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保时捷的屁股上。
  
  嚣张而不可一世的保时捷立刻屁股开花。
  
  “撞得好!”苏墨虞惊叫一声,一脸兴奋,“再撞一下。”
  
  关允回头看了苏墨虞一眼,什么时候苏墨虞也有暴力倾向了?难道是在八里屯被绑之后的后遗症?正疑惑时,前车下来一男一女,气势汹汹来到车前,“啪啪”拍得车窗直响。
  
  “下来,你给我下来!”保时捷男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打扮很新潮,穿着很另类。如果说大冷的天穿一件闪亮的西装不算惹眼的话,那么他如咖啡一样的头发,以及耳朵上穿了一个耳环的夸张造型,就确实雷人了,活脱脱一个装模作样的文艺青年。
  
  在文艺青年砸了车窗玻璃三五下后,关允才慢慢摇下车窗,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了?”
  
  “怎么了?”文艺青年怒了,“你的破奔驰撞了我的保时捷,你眼睛长脚底下了?下车,赶紧的,这事儿得有一个了断。要么赔钱,要么喊我三声爷爷,我就把你当个屁给放了,你挑一个……”
  
  和文艺青年一起下车的女孩儿染了一头黄发,画了浓重的眼影,脸型倒是长得不错,瘦长而弧线完美,就是妆化得太夸张了。如果是半夜出来,绝对会被人当成女鬼。
  
  关允下车的同时,齐昂洋也下了车。和关允慢慢推开车门不同的是,齐昂洋猛然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毫不怜香惜玉地撞开鬼妆女孩儿,绕过车头来到了文艺青年的身后。
  
  关允才一下车,文艺青年的手就伸了过来,直朝关允的衣领抓去。关允打架不如刘宝家身手利索,但也不会被一个文艺青年一出手就抓住衣领。不等对手的爪子伸到,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右手,然后用力向下一压。
  
  反向扣住手腕一压,会让对方剧痛难忍,文艺青年“哎呀”一声:“放手,赶紧放手,要不我灭了你。”
  
  “灭你个头!”
  
  齐昂洋赶到了,他二话不说抬腿就朝文艺青年的屁股上来了一脚。这一脚踢得够狠,当即让文艺小青年向前一扑,直接摔了一个狗啃屎。
  
  如果直接摔倒在地也就算了,偏偏关允正好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冷不防他猛然朝前一扑,只听微小的“咔嚓”一声,关允知道,文艺青年的小拇指断了。
  
  齐昂洋得势不饶人,对方虽然摔倒在地,他依然向前一步迈出,一脚踩在文艺青年的后背,哈哈一笑:“叫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霸道之势,嚣张之气,一览无余。
  
  “啪——啪——啪——”旁边响起三声不紧不慢的鼓掌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安步当车地来到关允身边站定,却不看关允,而是对齐昂洋说道:“昂洋,你还是这么火爆的脾气,不过你知不知道你脚下踩的人是谁?他姓金,来自京城,他叫……金一立!”
  
  争执
  
  金一立?关允顿时惊呆了,金一佳的堂弟?
  
  再回想起刚才金一立满嘴京片子的口音,还真是京城人。当然,关允并不知道金家有多庞大,也没有听金一佳说过她的家世,更不知道金一立是何许人也。只是在身边之人以幸灾乐祸的口吻点出被踩在脚下的文艺青年来自京城并且姓金时,他立刻就想到了宣武金。
  
  主要也是金一立的名字,和金一佳明显是同辈的堂亲。
  
  这么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当然,关允和齐昂洋当金一立是自己人,金一立未必当他和齐昂洋是自己人。
  
  齐昂洋听到脚下所踩的人是金一立,也是一愣,随后松开了脚,嘿嘿一笑:“天宇,谢谢提醒。不管你是不是出于好心,我一会儿都得请你喝一杯。对了,不是听说你回京城了,怎么也过来了?”
  
  苏墨虞下车后站在关允左侧,她见关允不认识来人是谁,就小声说道:“关弟,他是陈天宇。”
  
  陈天宇?关允被金一立分了神,听苏墨虞一说,才向陈天宇投去了审视的目光。二十五六岁的陈天宇长得倒是不错,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长脸浓眉,除了美中不足是单眼皮之外,算是一个帅哥。西装革履,当前一站,颇有翩翩佳公子的卖相。
  
  不过陈天宇是何许人也,关允一时想不起来。苏墨虞见关允一时愣神,知道他没有想出陈天宇的身世,又提醒了一句:“陈天宇的爸爸是陈恒峰。”
  
  燕省第二公子陈天宇?关允顿时瞪大了眼睛,再次向陈天宇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齐昂洋的爸爸齐全是省委三号人物,齐昂洋却赢得了燕省第一公子的名头。而陈天宇的爸爸陈恒峰是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一个多月后的两会一开,基本上就坐实了省长的宝座,成为燕省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身为代省长公子,陈天宇也被圈内人称为燕省第二公子。
  
  这也是燕省圈子内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三号人物的公子人称燕省第一公子,二号人物的公子是燕省第二公子,而一号人物的公子却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而且听说还很少在燕省抛头露面,也不知是故作低调还是另有深远的谋算。
  
  正当关允惊讶于陈天宇的身份之时,一辆千里马汽车驶入了视线之内。一人下车之后,只朝这边看了一眼,似乎对年轻人之间的打闹司空见惯并且漠不关心,转身就走进了会所之内……不是别人,正是李丁山。
  
  李丁山也来了?今天的聚会,到底是什么性质的聚会?
  
  关允正疑惑不解时,金一立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冒出电光就朝齐昂洋的腰间捅去。不好,是电棒!
  
  齐昂洋被陈天宇一喊,放松了警惕,没想到金一立恼羞成怒之下,竟然拿电棒电人。这一下要是电中了,齐昂洋必定当场抽搐。
  
  顾不上许多了,管他是谁,先下手为强。关允向前一步,抬腿就是一脚,一脚正中金一立的屁股。可怜金一立,顾头不顾尾,被关允一脚踹中,身子猛然向前一扑,电棒扔出老远,人也就地打了一个滚,再次摔了一个狗啃屎。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关允这一脚也立刻吸引了陈天宇的目光,陈天宇向关允投来大有深意并且轻蔑的一瞥,转头对齐昂洋说道:“昂洋,你的司机也敢打京城金家的人,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一立是我请来的朋友,这个事情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说话时,陈天宇的目光再次冷冷地落在关允身上。显然,金一立和齐昂洋之间的矛盾冲突,最后想要完美解决的话,得有一个替罪羊。毫无疑问,关允就是替罪羊的不二人选。
  
  “司机?”齐昂洋淡淡一笑,“他不是我的司机,天宇,这一次你可是看走眼了,我不够资格让他当我的司机,你也不够。”
  
  陈天宇脸色微有不悦:“来头这么大,是谁家的公子?”
  
  想必在圈子内拼来头是时尚,否则陈天宇不会一开口就问是谁家的公子。也可以理解,有一个代省长爸爸,任谁都会目空一切,放眼全省无对手。
  
  “天宇,你又错了,他不是谁家公子,他的父亲是县里的老师。”齐昂洋得意扬扬地介绍关允,“但他的成就却让我都自叹不如,就是你和他相比,也逊色三分。”
  
  陈天宇怒气渐盛,放眼整个燕省,同龄人中除了齐昂洋能压他一头之外,还有谁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论出身,他是代省长公子;论学历,他是下江兴元大学的高才生;论长相,他相貌堂堂,人中龙凤。可以说,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一切,英俊、权势和富有,他全部拥有,还有谁可以和他相比?
  
  齐昂洋虽然学历、长相都不次于他,但在出身上还是比他稍逊一筹。虽然他屈居齐昂洋之下,人称燕省第二公子,实际上他自己认为,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燕省第一公子!
  
  “燕省还有这么杰出的人物?相请不如偶遇,我还真想见识一下。”陈天宇冷冷一笑,“昂洋,别卖关子了,介绍一下吧。”
  
  “关允,黄梁市委一秘,是黄梁史上最年轻的市委一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也是整个燕省最年轻的市委一秘,如果研究一下历史,说不定也是燕省史上最年轻的市委一秘!”齐昂洋扬扬自得地说道,“我非常佩服关允的成就,他可是草根出身。我常想,以我的水平,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出身,能不能有他一半的水平?”
  
  这一句话明是自谦,其实是打脸,打陈天宇傲慢自大的脸。
  
  陈天宇脸色顿时大变,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关允几眼,眼中全是惊愕之色:“你,你就是关允?”
  
  从他的表情明显可以看出,他听说过关允的名字。
  
  开玩笑,黄梁最年轻的市委一秘,一入黄梁就搅得黄梁局势风起云涌的关允,燕省省内,只要是官场中人,只要是圈内人士,只要是多少关注官场动向的人士,无人不知关允的大名!
  
  “我就是关允。”关允微一点头,一脸浅笑,“关允又不是什么人物,难道还有人冒充?”
  
  说话间,关允还朝齐昂洋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他很清楚齐昂洋虽有高抬他之意,却是暗中为他树了一个强敌——陈天宇,而且很明显,陈天宇和齐昂洋不和。
  
  齐昂洋回应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言外之意是,不好意思了关弟,借你的东风踩别人的肩膀,你是兄弟,就得两肋插刀。
  
  陈天宇惊讶过后,忽然又笑了,主动伸手过来:“昂洋说得对,你确实是燕省的青年才俊。关秘书,幸会,幸会,鄙人陈天宇。”
  
  “陈兄过奖了,和陈兄相比,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关允握住了陈天宇的手,对陈天宇的变脸水平暗暗佩服。他对陈天宇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善于审时度势,极有度量,不可小觑。
  
  而且陈天宇自我介绍时,只提名字没提身份,不是故作姿态的低调,而是不想拿出身份来压人,更让关允清楚,和齐昂洋大开大合的行事风格不同,这个燕省第二公子极有城府。
  
  “既然都不是外人,就是天大的误会了。”陈天宇见风使舵的本事也非同一般,刚才还和齐昂洋针锋相对,一听关允的大名之后,立刻转了风向,由刚才的唯恐天下不乱变成见好就收,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都面面相觑,怎么在堂堂的燕省第二公子的眼中,关允比齐昂洋还有分量?
  
  此时在地上的金一立已经被鬼妆女孩儿扶了起来,他本来想气势汹汹地再找关允算账,才来到关允身后,听到了陈天宇和关允的对话,他高举的右手立刻放了下来,不顾断了一根手指的疼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真是关允?”
  
  关允回头看了金一立一眼,点头说道:“我是关允,金一立,金一佳是你什么人?”
  
  一听真是关允,金一立上下打量关允几眼,脸上的戾气立刻消失不见,还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关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请你原谅小弟的无知,我马上让车位给你……”说话间,他上前一步,伏在关允耳边小声说道,“关哥,你是我亲哥,这事儿,能不能不告诉我姐?”
  
  “你是说金一佳?”关允明知故问,心想好一个金一佳,威名之盛,吓得金一立几乎求饶,他暗暗一笑,“好说,好说。”
  
  “谢谢关哥。”金一立别说要找关允算账了,几乎要千恩万谢,“修车钱算我的,别跟我客气,跟我客气我跟你急。我有事先走了……”
  
  金一立说走就走,扔下鬼妆女孩儿不管,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场中人认识金一立的不少,能将堂堂的京城金家少主金一立打得满地打滚却又仓皇而逃,是谁这么大有来头?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关允身上……
  
  找麻烦
  
  在世纪会所门口,此时汇聚了大约十几人,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有炙手可热的爹娘。被这样一群有分量的人行注目礼,关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关允却是保持镇静,还微笑着冲众人拱手:“失礼,失礼。”比起金一立嚣张的开头和狼狈的结尾,他的儒雅姿态,可谓洒脱多了。
  
  众人的目光,有的赞叹,有的蔑视,有的不以为然,也有的漠不关心。也是,关允市委一秘的名头虽然响亮,但并非人人买账。不过在关允做出友好的姿态之后,众人都纷纷点头回应,让开了一条通道。
  
  陈天宇也一改刚才的傲然,主动为关允、齐昂洋引路。正当关允和齐昂洋、苏墨虞迎着众人目光分开人群,要一步迈入会所的大门时,背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而阴冷的声音:“关允,打了人也不赔礼道歉,你可真是无法无天。”
  
  关允一震,冤家路窄。
  
  呼延傲博是燕市人不假,但他登记的家庭住址是在京城,怎么也在燕市?又一想关允就明白了,过年的时候,哪个地市的一二把手不来省城拜年?
  
  但呼延傲博怎么也会来世纪会所?
  
  关允也知道呼延傲博的简历,从他公开的资料上可以查到他的籍贯和出生以来的大事年表,当然,这只是可以公开的部分。不能公布的部分,比如家庭成员和现居地,都不会公开。不过以关允市委一秘的工作权限,可以查到呼延傲博不为人知的一些事情——呼延傲博的夫人在燕市有产业。
  
  不错,登记住址在京城的呼延傲博,他的夫人是地道的京城人。而身为燕市人的呼延傲博家在京城,身为京城人的他的夫人却在燕市有产业,完全是布了一个迷局。
  
  关允站定,慢慢回身,见身后不远处,呼延傲博背手而立,他的身边还跟着秘书刘洋。当前一站的呼延傲博,以微秃的头顶和大腹便便的身材,站在周围都是年轻才俊的人群之中,如鸡立鹤群一样引人注目。
  
  齐昂洋力抬关允,是因为他和关允是生死之交;陈天宇敬关允三分,或许是对关允有惺惺相惜之意;而金一立畏关允如虎,则是因金一佳之故。和以上三人在关允面前的谦让相比,呼延傲博在关允面前,却有足够的底气压关允一头!
  
  无他,只因在黄梁市,他是政府一把手。虽不是关允的顶头上司,但他身为市长,是黄梁市委排名第二的重量级人物,在决定关允命运的市委常委会上,有至关重要的一票。他在关允面前摆摆威风,比在场的任何一人更能让关允低头臣服。
  
  县官不如现管,要的就是得理不饶人!
  
  “呼延市长……”关允是何许人也,一瞬间就猜到了呼延傲博的心思,知道呼延傲博是想借机落一落他的面子,让他当众出丑。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呼延傲博面前,低头问好,“过年好。”
  
  “关允,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呼延傲博脸色不善,不理关允的问好,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你是黄梁市委一秘,要时刻注意自身形象,怎么能当众打人?你这是给蒋书记的脸上抹黑!”
  
  陈天宇本来正和关允一起向里迈步,见形势突变,呼延傲博出头要灭灭关允的威风,他微一犹豫,就站在原地不动,作壁上观,想要看看关允怎么过关。
  
  好嘛,上纲上线了,呼延傲博是铁了心想让他丢人了!关允不慌不忙,故作诚恳地说道:“我接受呼延市长的批评,不过刚才不是打人,是朋友之间的打闹。年轻人见面,打打闹闹很正常,呼延市长肯定误会了。”
  
  “误会?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一脚踢倒了一个人。关允,你是国家公职人员,是一秘,代表的是蒋书记和黄梁市委的形象,你这么做,让我很失望。”
  
  如果这话是蒋雪松亲口说出,杀伤力将会极大,直接就决定了关允的命运。但此话由呼延傲博说出,不但显得不伦不类,也让不少人觉得呼延傲博小题大做,有点无理取闹了。
  
  确实,呼延傲博在盛怒之下,情绪稍有失控。他本来高高兴兴地应邀前来赴会,有望在聚会上认识省里的工商界名流和圈子内的重量级人物,可以进一步提升自身的分量。不料刚一下车,竟然发现关允也在,他不由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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