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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进京途中,考验重重(2)

26 进京途中,考验重重(2) (第2/2页)

原本以为只有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参加,关允才几斤几两,他怎么也在?一瞬间好心情全没了,呼延傲博觉得耻于和关允为伍。加上关允大展神威,脚踢金一立,还吓得金一立仓皇而逃,再联想到关允一入黄梁市委就让他处处被动,旧仇新恨涌上心头,不由一时情绪失控,想要找关允的麻烦。
  
  “都是朋友,朋友之间有点冲突很正常,没有冲突就不正常了。呼延市长,我坚持认为刚才的事情是误会。”关允的态度很恭敬,但神态却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显然,他是不想在呼延傲博面前低半点头,“不知道呼延市长为什么非说不是误会,刚才的人是谁您认识吗?刚才事情的起因,您清楚吗?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您了解过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工作之外的时间,我和朋友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不认为这点小事值得上纲上线,还上升到了抹黑蒋书记和市委的形象上面。您的说法,我不能接受!”
  
  关允的一番话铿锵有力,不只是不卑不亢,更是直截了当地反击,不但没有接受呼延傲博的指责,反而火力凶猛,全部还击回去。等于是说,黄梁的市长和市委一秘,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真枪实弹的正面对抗。
  
  “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大打出手,关允,不管你怎样狡辩,刚才你大打出手就是不对,你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呼延傲博气不顺,就是要强压关允低头认错,不信以他黄梁市长的身份,还压不住一个小小的秘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谁也没有想到,在世纪会所门口上演了一场黄梁内讧,而且还是市长和市委书记秘书之间的对峙。在场的都是有来头的人物,都立刻想通了一点,这一出戏,大有看头,谁胜谁负,不仅仅是市委一秘和市长之间的较量,还涉及堂堂的黄梁市委书记蒋雪松的脸面。
  
  “对不起,呼延市长,我没错。”关允镇静自若,坚决不肯低头,不但不低头,还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一说完,迈步就走,不将呼延傲博放在眼中的傲慢之态流露无遗,顿时引发围观人群一阵惊呼。
  
  好气势,有担当,众人自恃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势的市委一秘,敢和市长公开对抗!胆量之大,底气之足,让人叹为观止。
  
  就连陈天宇也是暗暗佩服,关允的表现比他预料中还要强硬。当然,人在官场,谁都想强硬,但强硬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作为后盾,没有实力的强硬不是强硬,是硬撑。而关允的强硬,显然在从容不迫中有十足的底气。
  
  陈天宇暗暗替呼延傲博可惜,呼延傲博想打击关允的出发点没错,错就错在选择的时间和地点不对。一是在世纪会所门口,谈笑有权贵,往来无布衣,都不是寻常人物,容易将事情闹大而不好收场;二是他也不看看关允和谁在一起,是齐昂洋,堂堂的燕省第一公子齐昂洋,而齐昂洋的父亲齐全是省委三号人物,手握人事大权,呼延傲博的升迁必经齐全之手。
  
  呼延傲博没想到关允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当他这个黄梁市长不存在一样,转身就走,不由火冒三丈。平常连蒋雪松也让他三分,现在倒好,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冲他甩脸,他大吼一声:“关允,站住!”
  
  关允脚下只是微微一停,又向前迈进几步。刘洋终于忍无可忍了,主辱臣死,身为市长秘书,必须维护市长权威。他小跑几步,来到关允面前,要挡住关允的去路。
  
  刘洋才一站定,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大力推来,一下站立不住,身子猛然向前扑去。而关允及时向旁边一闪,刘洋就如一只愤怒的小鸟一般,扑向了关允身后的呼延傲博。
  
  眼见刘洋就要一头撞到呼延傲博的怀中——如果刘洋被齐昂洋一推之下和呼延傲博撞个满怀,以他现在的冲击力,必定会将呼延傲博撞一个仰面朝天,事情就真的闹大了。试想,市长秘书撞到了市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结实,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呼延傲博的老脸就丢尽了。
  
  关允也是一时大惊,齐昂洋想出手就出手好了,用这么大力气干吗?就刘洋的小身板,一只手就能推开,却用了双手,齐昂洋就是想让呼延傲博当众出丑!
  
  眼见刘洋只差一米就要撞到呼延傲博怀中了……
  
  人生无处不相逢
  
  关允一惊之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刚才他理直气壮不理会呼延傲博的挑衅,是他心里有底,知道他甩手走人,呼延傲博顶多就是气急败坏,也不能拿他怎样。就算呼延傲博回到市委在蒋雪松面前告他一状,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蒋雪松充其量当面假意批评他几句了事。
  
  但如果刘洋和呼延傲博撞在一起,就是无法收场的大事了。市长秘书和市长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天摔倒,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而且呼延傲博必定恼羞成怒,最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就不受控制了。
  
  眼见刘洋就要和肥胖的呼延傲博正面相撞,关允几乎不敢再看时,忽然,一个人影从一旁一步迈出,一伸手就接住了刘洋直冲过来的身子。他顺势一拉,刘洋的冲击力就被卸了大半,而且方向偏到了一边,擦着呼延傲博的右侧冲了过去,总算没有和呼延傲博撞一个满怀。
  
  “傲博,年轻人推推搡搡打打闹闹很正常,你就不要小题大做了。”来人化解了呼延傲博险些当众丢人的尴尬,又伸手和呼延傲博握手,“什么时候来的燕市,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一拉一握,不动声色间化解了危机不说,还给了呼延傲博一个台阶,这份手腕,真是无比高明,关允立刻对来人高看一眼。
  
  来人年约五十岁,瘦而干练,脸庞冷峻而威严,乍一看,他的冷峻和冷枫还有几分相像。
  
  关允并未见过此人,但作为省委常委的一员,他的大名和形象常在电视上出现,让关允一眼认了出来——正是上次齐昂洋在黄梁通话时特意点过名字的省委常委、燕市市委书记于繁然!
  
  于繁然其人,关允并不了解,只知道于繁然在来燕市之前,一直在京城任职。对于于繁然的背景、为人和理念,他几乎一无所知,但隐隐可以猜到的是,于繁然应该和齐全关系密切。
  
  一见于繁然,呼延傲博满是怒气并且惊魂未定的面孔立刻变了一副笑脸,忙不迭地握住于繁然的手摇晃几下:“于书记也来了,好,好。”
  
  嘴上说好,呼延傲博心里却是苦涩难言,他刚才在关允面前大大落了面子,还差点丢了人,而于繁然一开口就是维护关允的立场,让他无比郁闷。于繁然的面子必须给,也就是说,今天他在关允面前输定了,别想再找回平衡了。
  
  齐昂洋刚才出手黑了刘洋一把,原以为可以让刘洋和呼延傲博来一次大碰撞,也好为关允解气,没想到于繁然出手救了场。他就没有再向前一步,而是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漫不经心地打量了陈天宇一眼。
  
  陈天宇也站在原地未动,仿佛对刚才的事情不过心一样,只不过他眼中微微流露出来的失望之色还是没有逃过齐昂洋的眼睛。
  
  齐昂洋只顾观察关允和陈天宇的表情了,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站着苏墨虞,而在苏墨虞的身后,还有被金一立扔下的鬼妆女孩儿。
  
  既然于繁然金口一开,呼延傲博只能见好就收了。他也不理会刘洋的狼狈,而是瞪了关允一眼,目光在齐昂洋身上稍一停留,并未认出齐昂洋是谁,随后拂袖而去,好像他真的对关允的行径义愤填膺一样。
  
  一场由呼延傲博主动挑起的闹剧,最终以呼延傲博的惨败而收场,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生动写照。不少人对关允立刻高看一眼,尤其是陈天宇,由刚才的惊讶变成了现在的震惊。
  
  他不仅惊讶于关允敢和呼延傲博当面碰硬碰,他更震惊于繁然的及时出手。尽管自始至终于繁然没有和关允说一句话,也没有和齐昂洋有过一个眼神交流,但于繁然此举究竟是替关允解围还是替呼延傲博圆场,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传闻省里局势要有变动,在三月的两会过后,常委班子可能也会小有调整……陈天宇一瞬间想了许多,等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关允身上时,关允已经恢复了一脸浅笑,和齐昂洋有说有笑,一步迈进了世纪会所的大门。
  
  也等于是关允一步迈进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关允一边走,一边回想刚才呼延傲博挑衅的一出。一开始他还在想,呼延傲博不应该这么没有城府,怎么非要让他当众出丑不可?后来离得近了,闻到了呼延傲博身上浓浓的酒气,他明白了几分。
  
  蓦然关允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呼延傲博好酒,以后是不是可以在酒上大做文章,让他好好喝一壶?正想得入神时,忽然感觉右脚被人踩了一下,还踩掉了鞋,他回头一看,差点吓了一跳,身后一米开外站着那个鬼妆女孩儿。
  
  “你是谁?”关允开口就问,话一出口才想起女孩儿是金一立的同伙,不由好奇道,“金一立走了,你怎么没走?”
  
  “他走了,为什么我就要走,我又不认识他。”女孩儿一开口就是一口标准的京味儿普通话,由于化妆过于浓烈的缘故,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婉转而灵动,“我只是搭了他的顺风车而已。”
  
  此时关允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鬼妆女孩儿几眼,发现她巴掌大的脸型长得极为完美,而且一双灵动的眼睛十分传神。如果不是过深的眼影和浓妆掩盖了她的本来面目,只从身材和五官判断,绝对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
  
  而且她的身材十分不错,微显苗条却又不瘦削,细腰宽臀,脚步轻盈,一身反季装扮的浅蓝色长裙,配合她淡黄色的对开上衣,堪称巧夺天工之美。
  
  关允正愣神间,齐昂洋回身过来拉了他一把:“快走,要迟到了。”他的目光在鬼妆女孩儿身上一扫,浑不在意地说道,“太稀松平常了,对于任何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我向来都不屑于去看第二眼。”
  
  俗话说闻香识女人,鬼妆女孩儿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让关允心中莫名一动,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再细一想,又没有想通,索性就不再想了。
  
  但关允却是认定鬼妆女孩儿并非真如她的化妆一样狂放不羁,总觉得她掩藏在浓烈的装扮之下的,是一颗恬淡的玲珑之心。
  
  关允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一个仅一面之缘的女孩儿有这么多猜测,他并不知道的是,就对女人的认识和评判而言,齐昂洋和他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齐昂洋没有他细心,也不如他有敏感而细致入微的观察力。
  
  “要你看。”鬼妆女孩儿瞥了齐昂洋一眼,双手揣进了裙兜中,一边学顺拐走路,一边自己逗得自己咯咯直笑,也不知道她到底乐个什么。
  
  齐昂洋没再理会她,和关允一起匆匆迈进大厅。
  
  世纪会所的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悬挂在洁白的天花板上,美轮美奂,地面全是磨光的大理石,十分奢华,令人目眩。关允赞叹,世纪会所所在的地方虽然偏僻,地皮应该不贵,但奢华的装修价格肯定不菲,会所的主人绝对是大富大贵之人。
  
  一楼大厅是自助餐会,不少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都是盛装打扮,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二楼则是可以单独会谈的隔间。齐昂洋二话不说就上了二楼,边走边小声对关允说道:“一会儿替我照看墨虞,我要会一个人。”
  
  关允无语,齐昂洋刚才在外面威风凛凛,差点惹出一场惊天祸事,现在又没事儿人一样,要去泡妞了。泡妞就泡妞好了,还拉他当挡箭牌,明显是想让他拖住苏墨虞,真是好兄弟。
  
  不过又一想,算了,谁让他和齐昂洋是生死之交?刚才在外面齐昂洋虽然有借他当支点之意,不过也有替他解围的想法,他替齐昂洋打掩护,也算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了。
  
  到了楼上才发现,楼上比楼下安静多了,每个隔间中都有两三人在小声说话,类似咖啡厅的布局。关允刚站稳脚步,才一愣神的工夫,齐昂洋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这么迫不及待,他到底看上谁家女孩儿了?苏墨虞回身发现齐昂洋不见了,不由嗔怪说道:“昂洋去了哪里,关允,他是不是和你商量好了,让你拖住我?”
  
  得,夹在中间确实难做人,关允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苏墨虞,目光一闪,发现一间隔间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竟是李丁山。
  
  再一看李丁山的旁边还坐着一人,他不由大吃一惊,李逸风!李丁山和李逸风怎么会在一起?
  
  而在李丁山和李逸风的对面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几次传到关允耳中的大名鼎鼎的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木果法!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初会
  
  省委的一干领导,关允亲眼所见的没有几人,但从电视报纸上见到的省委领导,就是全部了。作为市委一秘,如果不能对省委主要领导的名字和职务耳熟能详,如果做不到一眼就认出是哪一位省委领导,就是天大的失职,就不是合格的市委一秘。
  
  在县里,要时刻关注市委领导。在市里,就要目光向上,时刻留意省委领导。人在官场,要做到目光向上,双手在中间,双脚在实地,才是一个真正的官场人。
  
  目光向上就是时刻留意上级领导的一举一动,要有未雨绸缪的眼光,要有领会领导意图的先机。双手在中间就是虽然目光向上,但还是要做好手头的工作,用实力说话。双脚在实地的含义是,要脚踏实地,深入到群众中间,密切联系群众。
  
  关允早就被老容头教导要做到“三合一”,也早就做到了双脚在实地,双手在中间,而目光始终向上,所以他才能远距离一眼认出木果法。何况木果法的大名多次传入他的耳中,他想不多加留意都不行。
  
  木果法面相显得年轻,正宗的国字形脸,浓眉,眼睛不大,但很有神,耳朵大,耳轮突出,不说别的,光是相貌就可以说很有福相。
  
  关允离木果法稍远,但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木果法的一举一动。和李丁山随意的坐姿、李逸风拘谨的神态不同,木果法淡然而坐,却官威十足,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沉稳有力。虽然他脸上也有笑容,但笑容之中却透露着一股威严,让关允第一次体会到了威严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是的,尽管他不是和木果法面对面而坐,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在蒋雪松身上没有感受到,甚至在胡峻议咄咄逼人的威风下,也没有让关允内心大起波澜。但现在,即使距离木果法有数米之遥,即使木果法明显没有刻意外露威势,却还是如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冲击到关允的胸口,一时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记得在齐家,齐全平易近人,在他身上几乎感受不到省委副书记的威严。当然关允也知道,官场中人都有几副面孔,在家中会是父亲的形象,齐全没有流露官威,并不是他没有官威,相反,他的和蔼可亲更能显示出他的官场之道已经炉火纯青,达到了官威收放自如的境界。
  
  在会所这样私人聚会的场所,木果法又是面对李丁山和李逸风——李逸风和李丁山怎么认识暂且不论,李逸风和木果法又有什么关系也不必说——却还是官威外露,固然让关允为之一惊,一深想,却也觉得木果法过于气势凌人了。作为省委秘书长,应该是平和从容的气质,而不是咄咄逼人。
  
  相比齐全,木果法收放自如的火候还是有所不如。
  
  关允微一摇头,转身要走。不管李逸风和李丁山、木果法的会面是什么性质,又或是商量什么大事,都和他无关。不料才一迈步,却见李逸风不经意向他投来一瞥,随后李逸风一脸惊喜,站了起来,冲他喊了一句:“关允,这么巧?”
  
  关允并不想结识李丁山和木果法,总觉得不合眼缘,但被李逸风叫住,就只能露面了。他回身对苏墨虞说了一句:“等我一下。”
  
  苏墨虞点头说道:“我去旁边的隔间等你。”她转身进了隔间,娉娉婷婷的身影一晃,在迷离的灯光下,就如一个迷幻的梦。而她的身后,也有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一晃,赫然是一直亦步亦趋的鬼妆女孩儿。
  
  关允没空理会鬼妆女孩儿一直跟在身后是什么心思,他几步来到李逸风几人的隔间——李逸风已经站了起来,李丁山和木果法却还是坐着未动,不过二人审视的目光却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逸风一脸惊喜:“没想到你也在,关允,你和谁一起来的?”
  
  这句话问得很有水平,言外之意就是以关允的身份,没有人带领的话,他不够资格进入世纪会所。关允也注意到了李丁山和木果法对他近乎视而不见的态度,微微一笑说道:“齐昂洋。”
  
  此话一出,李丁山和木果法对视一眼,一时动容。
  
  李逸风也是微微一怔,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也知道肯定是有一定级别的人物带了关允进来,没想到竟然是燕省第一公子齐昂洋。
  
  齐昂洋在省城的名气之大,绝对是让无数人仰视的人物,不仅仅在于齐昂洋有一个省委副书记的父亲,还在于他本人的才华和能力——他名下的燕山集团,放眼整个燕省也是一等一的大企业,在燕省工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关允什么时候和齐昂洋关系这般密切了?李逸风心里清楚,齐昂洋为人眼高于顶,轻易不会交友,关允能入齐昂洋之眼,岂不是说明,关允进入了齐全的视线?
  
  了得,真是了得,一步一个脚印,从县长通讯员到市委一秘,现在又成功和燕省第一公子交友,关允果然是个人物。
  
  “木秘书长、李站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关允,黄梁市委蒋书记的秘书。”李逸风忙热情地介绍关允,态度之亲切,似乎和关允的关系多密切一样,脸上的笑容也是与有荣焉,“关允,这位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木果法,这位是《国家青年报》驻燕省记者站站长李丁山。”
  
  在听到关允是和齐昂洋一起前来的时候,李丁山和木果法只是微微动容,但听到关允就是黄梁市委一秘时,二人同时为之变色。木果法还好,一惊之下并没有站起,只是冲关允微一点头,而李丁山却是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和关允握手。
  
  “关秘书,幸会,幸会。”李丁山宽厚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关允的手,热情而客气地说道,“早就听蒋书记和夏莱提起过你。”
  
  没想到关允并不感兴趣的李丁山对他还十分热情,关允也报以一笑:“李站长,幸会。”
  
  木果法并未起身,伸手和关允握手:“关秘书年轻有为,是整个燕省最年轻的市委一秘。上次召开省委办公厅会议时,我还特意提到你,说你担任市委一秘,是一次在干部任用上敢于打破常规的有益尝试,是响应中组部关于干部年轻化提议的具体落实。我正打算向黄梁市委提议,把你的事例上报到省委组织部,当成省委组织部在干部年轻化上面的一个重大创新成果向上汇报……”
  
  这……一瞬间关允大脑一片空白,传闻中极有来历的省委秘书长木果法,沉稳有度,极有城府,怎么一见面就向他说出这样一番惊人之语?关允一时理解不了木果法究竟是何用意。
  
  好吧,就当木果法真有此意,真想将他的事例经省委组织部上报,问题是,也不必现在提起。更让关允难以理解的是,木果法只是省委秘书长,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定权,提名权和决定权都在省委组织部,他又为何越位提出?
  
  木果法果然不是一般人,只一见面,一句话就让关允迷糊了。
  
  微微一愣,关允淡然而恭敬地一笑:“谢谢秘书长的厚爱,我服从市委的决定。”
  
  关允的回答也很巧妙,他强调服从市委的决定,可不是无视省委的权威,而是在暗示他的事例是不是上报,一切要由蒋雪松点头。
  
  木果法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心想关允果然名不虚传,说话滴水不漏,不为他的测试所动,果然是一个少见的沉稳的年轻人。
  
  李丁山和木果法的心思大同小异,对关允的镇静和从容的应答暗暗赞叹,关允比起夏想还是要成熟稳重一些。一想到夏想,李丁山心中忽然迸发出万丈豪情,马上就要成立“国家青年报经科文”公司了,夏想大学一毕业就来帮他,希望夏想能如关允一样迅速地成长起来,成为公司的栋梁之材。
  
  又想起木果法再次提议他去挂职担任县委书记一事,李丁山不由心中一阵无奈,他无心仕途,机会还是让给别人好了。听说李逸风提名了别人,也好,比起县委书记的位子,成立一家公司在商海搏击风浪,才更称他的心意。
  
  又寒暄几句,关允知道不可久留,打了招呼即可,久留便妨碍别人谈事了,就告辞而去。李逸风送他出来,说道:“瓦儿还念叨你,说你也不来看她。”
  
  关允无奈地一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替我向瓦儿说声抱歉,等春天不忙了,我一定来省城看她。也希望她好好学习,考上名牌大学。”
  
  李逸风呵呵一笑,拍了拍关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路子已经走开了,以后一定要走好每一步,不能有闪失,别和我一样,至少要耽误两年的时间。”
  
  告别李逸风,关允心头莫名有一丝沉重,其实流沙河大坝事件并不能算到李逸风头上,只不过总要有人背黑锅,李逸风只不过正好赶上罢了。
  
  正要迈步走进苏墨虞的隔间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陈天宇怒吼的声音:“齐昂洋,你混账!”
  
  齐昂洋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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