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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金家东床快婿(2)

28 金家东床快婿(2) (第1/2页)

最后决断
  
  对,正是燕市北面直安县兴建的荣国府。蓦然,关允更是敏锐地抓住了一个点,大观园是文远和担任县委书记期间而建,莫非,金家和文远和有私交?
  
  位于燕市直安县的荣国府是根据中国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的描述严格设计和建造的,是一座具有明清风格的仿古建筑群——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能以卓越的眼光和不凡的魅力在位于京城不远的直安县斥巨资兴建一座荣国府,这份魄力非同一般。
  
  文远和究竟能走多远,关允不是未卜先知的高人,但他很清楚文远和从直安县之后的履历,可以用平步青云来形容。直安县委书记之后,直升为闽省一市的市委常委、副市长,现今已经是闽省省委副书记了,不提他傲人的出身,他现年才四十四岁。
  
  四十四岁的省委副书记,绝对是前途一片光明,比燕省省委秘书长木果法还小了三岁。
  
  关允不想还好,越想越是心惊。经金全道一点,由荣国府联想到文远和,由文远和再到木果法,蓦然间似乎有一点线索在脑中串连成线。一个未解之谜大有拨云见日的迹象,隐隐有一条时间线将文远和、木果法和冷枫三人联系在一起。
  
  文远和在闽省下乡期间,应该是他和冷枫相遇相识之时,而在文远和担任直安县委书记期间,应该是他和木果法建立深厚友情的开始……怪不得有传闻说冷枫在省委的靠山是木果法,冷枫和木果法共同的连接点是文远和。
  
  不出意外,文远和就是冷枫在被冷家遗弃之后仍然坚持不倒的最大靠山。只不过冷家势力毕竟庞大,所以冷枫三十五岁才坐上县委书记的宝座,比起文远和和木果法,差距不小。
  
  而金家的金生丽水效仿荣国府,肯定不仅仅是一个巧合。政治人物的一举一动没有巧合,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金全道又当面特意点明,恐怕不是为了考他的眼力,联想到他在孔县和冷枫的密切关系,关允心中大跳,刚才是学问考验,现在则是政治考验了。
  
  金全道当真厉害,沉稳、厚重,却又细致而挑剔,言谈举止皆有暗示,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绕了进去。
  
  一经想通,关允差一点冷汗潸潸。迄今为止,金全道是他见过的最深不可测的人,不愧为“京城第一金”家主,老到、辛辣并且让人防不胜防。
  
  “对,就是荣国府。”金全道终于笑了,“不简单嘛,能看出金生丽水的出处,你这么年轻,有这份眼力,不容易。”
  
  关允被金全道一夸,丝毫没有沾沾自喜之意,他知道金全道考的不是他的眼力,而是政治敏感性,就谦虚地说道:“金伯伯过奖了,要不是荣国府建在直安县,离燕市近,我以前参观过,我也不会看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孔县的时候,冷县长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当年直安县兴建荣国府,是一项空前的壮举,没有高瞻远瞩的眼光,就不会做出这样具有开创性的决定。”
  
  此话一出口,金全道眼中接连闪过几丝惊讶之色,虽然极快而不易察觉,却还是落在了关允早有准备的眼中。关允暗暗心惊,果然,如果不是他细心,敏锐地发现了金全道问题之后的问题,考验之中的考验,刚才的一关,算是闯关失败了。
  
  比起关允的暗暗心惊,金全道心中差点掀起惊涛骇浪!确实,他有意提到金生丽水和荣国府之间的渊源,考的不仅是关允的眼力,还有政治敏感度。当然,他对关允能察觉到他的话中话并不抱希望,以关允的年龄和阅历,不足以闻声达意,肯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只要关允能答出荣国府,就算勉强过关了。
  
  让金全道大吃一惊的是,关允随后就提到了冷枫,还以冷枫盛赞荣国府的兴建为壮举暗示冷枫对文远和的推崇,他心中的震撼无法形容。关允此子,不但见微知著、眼力一流,而且政治敏感之高,十分罕见,是他见过的年轻一辈中最聪慧最能举一反三的天才!
  
  不错,几十年来,金全道第一次用官场天才来形容一个人,他就是关允!
  
  一瞬间,金全道脑中闪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果关允出身世家,哪怕不是五大世家,只要身世比平民百姓好一点,他今天就当场拍板答应关允的提亲,但……可惜的是,关允只是平民百姓出身,而且还是农村孩子,出身实在太差了。
  
  是该拿出最后决断了,金全道呵呵一笑,抛出了话题:“既然提到了荣国府,现在又是过年,我就即兴出一个对联,看看谁能对上,对上有奖品。”
  
  “容伯伯是不是要比文招亲?如果我和关允谁答上了,就把一佳当奖品许配给谁?”齐昂洋今天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也难为他了,全是为了关允的幸福。当然,他现在也在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早就坐立不安想去问清刚才的蓝裙女孩儿叫什么名字了——他是豁出去了。
  
  金全道不置可否地说道:“从来都是比武招亲,哪里有比文招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先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
  
  “这个我不会,太难了,关弟你来吧。”齐昂洋只为捣乱,才无心对对联。
  
  “有长辈在,我可不敢献丑。”关允知道礼让三分,想请金全德和金全经先对。
  
  金全德和金全经现在对关允好感大增,都不肯先对,也是想考考关允到底是夸夸其谈之人,还是有真才实学,就说:“关允,你来,不要客气。”
  
  关允不好推辞,想了一想说道:“怕是不工整,请金伯伯批评指正——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
  
  “好!”
  
  关允话刚说完,金全德和金全经齐声叫好,二人原来准备好的下联也都全部咽了回去,应该说,关允的下联是绝对,无出其右者。
  
  金全道微一品味,也是点头称好:“不错,确实对仗工整。”心中对关允愈加喜爱几分,但几十年养成的门户之见不可能一朝消除,又因许久没有见过如关允一般的才俊,不由一时技痒,微一沉吟,又说了一句。
  
  “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
  
  关允从小就在父亲和母亲的对联和吟诗中度过,长大后又学的是中文,后来遇到的老容头更是国学大师一般的人物,古文底蕴本来就深,只思忖片刻就对了出来。
  
  “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好对,绝对!”金全道终于不再矜持,拍手叫好,“当干一大杯。”对于一个自认古文功底深厚、国学知识渊博的老者来说,能遇到同样学有所成的年轻人,是为大幸,尤其是在国学日益凋零的今天。
  
  齐昂洋悄悄拉了关允一下,在桌子下面向他竖了竖大拇指,对关允过关大表钦佩和赞叹。关允却是微微摇头,他看出来了,金全道对他的观感大为改观,但实际上,还有心结未去,应该说,他还差最后一关。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金全道没有直接提过一句提亲之事,也没有间接提过门户之见,关允就明白,重头戏还在后头。
  
  “一佳,取笔墨。”喝完一杯酒后,金全道将酒杯重重一放,笑道,“我有一幅字要送与关允。”
  
  关允急忙起身谦让:“谢谢金伯伯。”其实心中却并没有承受金全道墨宝的喜悦,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他和金一佳的事情成与不成,全在金全道的挥洒泼墨间。
  
  金一佳端了纸墨出来,脸色微红,低眉顺眼,一副淑女形象,还偷偷看了关允一眼,粲然一笑,芳心窃喜。自己心爱的男人在爸爸面前大大长脸,她与有荣焉。她甚至还很自傲,她相中的男人,绝对是人中龙凤。
  
  金一佳轻挽衣袖,柔荑轻翻,片刻之间就研好了墨。金全道也不说话,铺好宣纸,提笔就写,指点之间,一幅字已经写好。
  
  “关允,你来点评一下。”金全道十分客气地请关允先赏析。
  
  关允近前一看,见金全道的书法铁画银钩、笔酣墨饱,已臻大成之境,心想金家号称国学之家,果然名不虚传,只凭这一手书法,金全道就足以跻身书法大家之列。联想到他的官场、商场和金家家主的三重身份,更是让人赞叹他的才学过人。
  
  不过,等关允看清金全道的几个大字后,顿时大吃一惊,赫然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世家宁有种乎
  
  在关允历经千辛万苦、过关斩将之后,在和金全道把酒言欢、吟诗作对之后,在他接连通过重重考验,眼见胜利的曙光就在近前时,金全道却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将关允浇了一个透心凉!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等于是明确无误地向关允宣告,关允再有才学,再深得金全道之心,再是最年轻的市委一秘,他也无法跨越世家和平民之间巨大的鸿沟,他也无法改变下品寒门出身的事实!
  
  人的出身出生时就已经定下,终身无法改变,确实是让人无奈的事实。尤其是曹丕制定的九品中正制,传至西晋之后,成为门阀士族把持用人渠道的工具。当时选择人才不以考试为准,而以门阀士族指定的官员为评定人,对人才进行综合评定,从德才、门第两方面评定等级。
  
  门第和德才并列为两大标准之一,可见门第,也就是出身,对评定一个人的品级高低影响之大,竟占据了一半的决定因素。
  
  实际上,评定一个人的德才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而评定人全部出身门阀世家,自然会偏向士族出身的候选人。久而久之,九品中正制逐渐成为门阀世家培养和扩大自己势力的工具,从魏晋到隋唐的科举兴起,存在了四百年之久。
  
  关允手拿金全道的题字,足足愣了半晌,他确实被打击得不轻,一瞬间甚至有出离愤怒的感觉。论才学,他可以和拥有几十年学问的金全道坐而论道;论资历,他大学毕业仅一年就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市委一秘。除了出身不如世家子弟之外,人品、相貌和才学,无一不差,凭什么就被金全道认定为下品无士族?
  
  难道金家祖上也是传承了十代八代的世家不成?
  
  一时激愤之下,关允突然大笑出声:“金伯伯好字,铁画银钩、笔酣墨饱,堪称书法大家,只可惜,只可惜……”
  
  关允此话一出,一众皆惊,敢当面指点金全道书法的不足,以下犯上,又是来金家提亲,关允傻了不成?难不成喝多了?
  
  关允没傻,也没喝多,他是有意为之。
  
  金全道波澜不惊:“可惜什么?”神情不变,淡然自若。
  
  “只可惜多了世俗之气,少了飘逸出尘之意。如果少一些知见上的牵绊,多一份洒脱和心胸,才能达到大成之境。”关允点评的不是书法,是金全道的门户之见。
  
  金全道哈哈大笑:“二弟,三弟,你们看看关允说得对不对。”
  
  应该说,金全道被关允当面指点不足,丝毫不恼,还开怀大笑,确实是有容人之量。但他的容人之量是建立在强大的自信和对别人命运的掌控之下,是度量,未必是雅量。
  
  金全德和金全经向前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才明白关允为何突然一脸悲愤,原来金全道借题字表明了对关允提亲的反对立场。
  
  金一佳和齐昂洋分别向前一看,也是同时脸色大变。金一佳眼中更是瞬间蓄满了泪水,无比悲愤地直视金全道,愤怒、不甘和委屈一起涌向心头,忍不住开口质问:“爸爸,为什么?”
  
  金全道并不回避金一佳的质问,淡淡地答道:“不为什么,原则问题,没有通融的余地。”
  
  齐昂洋嘿嘿一笑,声音中也不无苍凉之意:“金伯伯好字,好字!字好,可惜内涵不好。初看之下,书法大开大合,气象万千,再结合字面意思,却立刻落了下乘。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齐昂洋的话冷嘲热讽,比关允的话更直接更犀利。金全德虽然也微有遗憾,认为关允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但他毕竟是金家人,不能允许外人指责大哥,不由脸色一沉:“昂洋,话说过了。”
  
  金全经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大有深意地看了关允一眼,直觉告诉他,关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金全道反倒挥了挥手,大度地说道:“二弟不用责怪年轻人,年轻人嘛,要有朝气和挑战的精神。既然关允和昂洋都认为我的书法美中不足,我倒想看看两位年轻人的书法,也好借鉴借鉴。”
  
  齐昂洋一摆手:“我不会,就不献丑了。关弟,上!”
  
  胸中不平意,愤懑气难消。武将马上死,文人笔如刀。关允蓦然豪气冲天,大手一挥:“拿笔墨来!”
  
  金一佳趋步向前,强忍眼中泪水,依偎在关允身边,挽袖研墨。她比关允矮了少许,离关允过近的缘故,她如同半靠在关允怀中。
  
  关允昂首而立,目光坚定,神情坚毅;金一佳垂首顺眼,粉颈如雪,眉眼如玉。二人当前一站,确实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就连金全德和金全经看了,也是微微无奈摇头,二人对视一眼,心海翻滚。金全道性格刚强,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原以为刚才和关允相谈甚欢,大哥已经对关允有了欣赏之意,不想大哥也确实拿得起放得下,一码归一码,绝不因为个人感情而废弃原则。
  
  既然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作为今天会面的总结,熟悉金全道的金全德和金全经知道,关允来金家提亲一事,八成是黄了。也不知关允还有什么话要写,就算他书法再好,怕是也难改变金全道的决定。
  
  片刻之间,金一佳已经研好了墨。她退后一步好腾出地方让关允挥毫书写,和关允错身的瞬间,她小声说了一句话:“关允,我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苍天在上,一生不变!”
  
  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果当初夏莱有金一佳一半的坚强和勇敢,如果夏莱在毕业之初就给他一个不离不弃的承诺,他在孔县的日子也会多一丝阳光和快乐。如果夏莱敢于对夏德长和李玉欢说不,她也不用黯然神伤一个人远走他乡!
  
  但不管是夏莱柔弱无助的逃离,还是金一佳“感君恩重许君命,太山一掷轻鸿毛”的勇气,都是让关允今生今世无法消受的美人恩!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关允一时心中波涛翻滚,将所有对夏莱的遗憾、对金一佳的深爱和感怀付诸笔端,下笔犹如神助,文思如天马行空,穿透了历史的沧桑和厚重,力透纸背,一挥而就——权贵世袭罔替,平民轮回转世。王侯古今安在,世家宁有种乎?
  
  写完之后,关允哈哈大笑,扬手扔掉毛笔,冲金全道、金全德和金全经深鞠一躬:“感谢盛情款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告辞!”
  
  话一说完,关允挥手而去,毅然决然,不留下一分遗憾,洒脱、狂放、不羁,颇有“我本楚狂人,风歌笑孔丘”的古人之风。
  
  金全道一时惊呆了,没想到关允如此潇洒,拿得起放得下。他急忙向前一步,拿起关允的题字一看——笔画如刀、笔风如剑,字迹飘逸出尘自不用说,字面之意扑面而来,如寒风彻骨,如醍醐灌顶,顿时让他目瞪口呆!
  
  男儿敢诺千金事
  
  好一个世家宁有种乎!
  
  这是一个出身平民的孩子对社会不公发出的最振聋发聩的呐喊,这是关允在经历过人生巨变,在先经受了夏家的背后打压,又遭遇了金家的当面威压之后,再结合几千年历史的不公,生发的可以敲响时代警钟的最直指人心的谴责……
  
  金全道只惊呆片刻,忽然心中涌动起深深的感动和悲哀。感动的是,如关允一样出身底层的年轻人,为了努力向上付出了远超世家子弟几倍甚至十几倍的艰辛,为什么依然遭受如此待遇?悲哀的是,金家不过才创立短短几十年,他就以为金家可以屹立几百年不倒,祖上三代,金家不过也是平民百姓!
  
  而以关允的才能,谁敢保证他不会在几十年后也创建一番功业?
  
  研究了一辈子佛学,居然还是偏见深重。一时间金全道心中五味杂陈,悲恸满胸,手捧关允的题字,一字一句地念道:“权贵世袭罔替,平民轮回转世。王侯古今安在,世家宁有种乎?好,好,世家无种,平民有望,关允,留步!”
  
  关允已经走出十几步之遥,金一佳正要紧随他之后一步迈出正堂,而齐昂洋也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金全道的一声“留步”叫得非常及时。
  
  关允在院中站定,感觉扑面而来的寒风依然彻骨如刀,但仔细分辨的话,严寒却已是强弩之末。北方的冬天,一过春节就是立春了。南来的风中蕴含着春天的气息,虽然从南向北跋涉了千山万水的距离,却依然带来了即将春回大地的喜讯。
  
  好一场人生的博弈,好一场平民百姓和高官权贵之间的较量,关允心中一声叹息,下定了决心:在他有生之年,不管有怎样的艰难,他要永远保持不变的平民情怀。今生只有一行泪,全心全意为人民!此心,对天可表!
  
  回身,脸色从容而镇静,关允冲金全道微一点头:“金伯伯有什么吩咐?”
  
  金全道负手而立,和关允隔了十米远的距离,他面沉如水,不动如山,一字一顿:“我答应你的提亲!”
  
  关允顿时一脸惊喜:“谢谢金伯伯!”
  
  “今天,就是你和一佳正式定亲的日子!”金全道向前迈出一步,一步迈出正堂,站在门檐之下。他未下台阶,目光深远地望向了天空,天空蔚蓝而明净,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定亲只是第一步,你想正式迎娶一佳,必须达到金家的择婿标准,你有没有信心?”
  
  金家的择婿标准是什么,关允不得而知,但事情既然没有了退路——不仅他无路可退,金全道身为“京城第一金”家主,选定关允和金一佳定亲,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并且有可能承担一定的政治后果和对金家声誉造成的巨大负面影响,更是退无可退。背水一战何足惜,男儿理应仗剑行。关允恭恭敬敬地朗声答道:“一佳曾对我不离不弃,我必一生还她生死相依!”
  
  “好!”金全道的目光终于流露出慈爱之意,这个关允,敢爱敢恨,才华横溢又手腕高超,当真是官场之中罕见的综合型人才,假以时日,或许可以培养成为官场全才。一时,他心中竟然大起欣喜之意,“金家的择婿标准是,二十六岁的正处级正职实权。不过凭你的一句‘世家宁有种乎’,我许你四年的宽限,三十岁之前,如果你能成为正处级正职实权干部,我就大摆宴席,隆重嫁女!”
  
  关允心中无喜无悲,他站在一株桃树旁,桃花虽未开,桃花运总算如期到来。他摇头一笑:“谢谢金伯伯的宽厚,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再说一佳的青春也等不了六年。我今年二十四岁,四年之后,二十八岁的时候,如果我达不到正处级正职实权的标准,从此终身不娶!”
  
  这一句话掷地有声,话音一落,众人无不震惊!
  
  如果关允说到时达不到标准就自愿放弃对金一佳的爱,也算是男儿一诺。但他却以终身不娶为承诺,坦荡而豪放,充分显示出他强大的自信和男人的气概。
  
  男儿敢诺千金事,柔情也轻万户侯!
  
  金一佳一生之中从未如今天一样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动,泪水一次次滑落,又一次次止住,内心一次次受到冲击和震撼,又一次次无比甘甜。她原以为生活之中,不会再有让她感动、让她心动如风的事情,但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当爱情来临,当关允大无畏地向父亲表明心迹,当关允以终身不娶为代价要赢取她的爱情,她知道,她一路风雪兼程的护送,她舍生忘死的付出,都值了。她更知道,她的一生将和这个男人紧紧相连,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谁也不能!
  
  齐昂洋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被风迷了眼睛,还是情不自禁流下了男儿泪。虽然他一直追逐女人,其实他并不是拈花惹草之人。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可惜许多狐朋狗友理解不了他博大的胸怀。只有关允能理解,也只有关允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才配当他的生死兄弟。
  
  齐昂洋感动了,确确实实是感动了。一个男人一生之中两件大事,一为江山,二为美人,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是为真男人也。
  
  躲在人群背后的李梦涵眼睛也温润了,她是夏莱的闺蜜,在得知夏莱受了重伤被关允遗弃之后,她一怒之下为夏莱打抱不平。听说关允和齐昂洋在一起,就和金一立一起南下燕市,想要暗中好好教训一下关允。结果等到了世纪会所和关允见面之后才发现,原来关允是一个“三好青年”,她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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