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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杨柳岸,晓风残月(3)

172 杨柳岸,晓风残月(3) (第1/2页)

虽是落了水,御医很快就来看过,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喝了几口凉水,人受了惊吓,不过好生休息几便罢了。时近六月,天气渐渐的炎起来,因庄婕妤的段玉堂中有一树高硕的白玉兰,在不久前甘甜雨露的滋润下,新芽一晃就长成了嫩绿的叶片,像翡翠一般,夏风吹过,满树的叶片花瓣如蝴蝶振翅,伴着清香阵阵,很是优雅好看,再加上枝峭叠叠生得茂密,仿佛一把巨型的打伞,遮住午骄阳,带给人一片清凉。
  
  近两,秋思和冬雪总喜欢拘着我在婉仪将养,弄得我实在憋闷,偶然一次谈话间却知道了段玉堂的这个巧宗,哪里能放过,便总喜欢往庄婕妤一处跑。
  
  仰目望去,那皎洁无暇的玉兰花树,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如皑皑白雪挂满枝梢,如只只白鸽飞落枝头,如雨露桃花朵朵绽放,如落西山下的一片彩霞压满枝梢。
  
  庄婕妤掰着指头算子,“今儿五月二十,顶多过了五月二十五,沈婕妤必死无疑,”她抬脸“咯吱”笑出了声,凝视我又说,“倒也不枉你这拼力一搏。”
  
  我笑一笑,并未作声。
  
  庄婕妤拉过我的手,埋怨道:“你也忒实诚了,做戏便做戏,你又何苦真的自己跳入那池子里,幸而现在是早夏时节,池水不算很凉,若是早些子,你这一跳必是要生一场大病来。”
  
  我抿嘴道:“做戏若是不真,何以叫众人信服,我若不真的跳下去,岸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总是有人能看出破绽的。”
  
  庄婕妤轻叹一声道:“那见你真的投入池可真是吓死我了,好在陛下来得快,想都没想,也直接就跟着跳下去救你,我在上头冷眼看着皇后和冯淑仪,她两个见到这番景况,被吓得脸霎时都是青紫的,陛下跳入水中时,皇后措手不及甚至险些晕厥过去。”
  
  秋思悄然跪在我边道:“都怪奴婢,若不是因为奴婢一事,娘娘也不必如此涉险。”
  
  我轻笑道:“你不必过于自责,也并非全都是为了你。”
  
  秋思起,冬雪于旁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忍不住忿忿道:“那个沈氏实在过分,听说这几间一直在冷宫污言秽语的怨咒咱们娘娘!”
  
  我淡淡一笑,“不必计较,她也就剩这几的光景了。”
  
  冬雪道:“一些看管冷宫的公公侍卫说,陛下昨就赐了鸩酒一盏,只可恶沈氏一直不肯就死,非要嚷着再见陛下一面,陛下理万机,又哪里有时间见她?”
  
  庄婕妤瞧我一眼,“这沈氏还真是个一根筋,”又莞尔一笑,“心里头竟还以为你那封书真是陛下的手笔呢!”
  
  我道:“她倒也痴,”轻轻一叹,问,“可去回过皇后娘娘了?”
  
  冬雪道:“回过了,皇后娘娘也不管,只说‘了结了就是’一句话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庄婕妤问:“可回过陛下了?”
  
  冬雪道:“陛下理都没理,传话的公公默跪了半晌,只能丧丧的退了出来,也不晓得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庄婕妤看我一眼,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叹道:“冷宫看管的侍卫公公一堆竟都这样没担当,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都对付不了。”
  
  冬雪恨声道:“沈氏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受人诬陷,并不知为何要受死,即便要死也必先见了陛下一面说清再死,绝不愿做一个屈死鬼。”
  
  我冷冷一笑,“既如此,那我便少不得去冷宫走一趟了,正好送一送,也叫她能死个明白。”
  
  我刚从座上起,秋思一惊,忙跪在我脚边,求道:“冷宫是什么地方,娘娘千金之体,绝不能去的!”
  
  我抬眼望一望枝丫见漏入的几缕金煞煞的阳光,抚一抚发鬓间些许凌乱的珍珠流苏,“我是必去的,沈氏不肯就死这事虽看上去无关紧要,但若是真的放任不管闹起来可是要牵连不少人,里头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和庄婕妤。”
  
  这么一说,秋思也体味到了当中的莫大隐患,便也就命人备了代步肩舆与冬雪一道跟我过去。
  
  冷宫原名为三生,许是名字取的不好,“三生”乃有词云:长门不复留,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楼。当年汉武帝金屋藏何其恩宠,自太子妃至中宫皇后,何其荣耀,最后因无所出输给了卫子夫,被囚于长门宫,又何其悲凉。
  
  三生本来是一处鲜少的僻静休养之所,曾经也富丽堂皇并锦盛繁荣过,只是许多年前一位嫔妃因惹了先祖的不快被足在自己寝中,住在三生虽远离是非,却也远离先祖视线,一旦忘记便难以再受关注,何况后宫佳丽三千,久而久之,这位嫔妃就被彻底抛诸脑后了,又不知过了多长时,竟连希冀全无,人熬尽白头,郁郁寡欢,自缢而终。私下里许多年老的嬷嬷都会说这三生内积怨太深,气太重,复一,年复一年的口口相传,就很少有入宫嫔妃被安排在这一处住所,后来接连着安排过的几位似乎也都没什么好下场,要么疯癫,要么自尽,渐渐地,宫人都对这里敬而远之,三生便成为了被废黜的嫔妃关押等死的地方,故名:冷宫。
  
  还未进冷宫,就已经听见沈氏满嘴肮脏的叫骂话语,凌厉恶毒简直不堪入耳,我命抬肩舆的小公公在外待着,自己径直往里走去。一干公公内侍见我进来,忙齐齐跪下请安,来赐鸩酒的乃罗熙御书房内贴侍奉的公公,他施礼起道:“昭仪娘娘,你看看,从昨儿一直闹到现在,竟一刻都不休的,虽是废妃,但也是沈家进宫的人,咱们没有口谕也不敢强行动粗。”
  
  我道:“没干系,我这不是来劝了么,毕竟生死面前,谁都是要拼一拼的,也不能全怪她。”
  
  公公陪笑道:“昭仪娘娘可真是奴才们的活菩萨啊!”
  
  开门关门,沈氏见我只带了冬雪进来,歇了两口气,坐在灰尘仆仆的冷宫正椅上,朝我挑衅笑道:“我竟从未能看出,你一直柔弱不堪一握的肌瘦憔悴面色下竟藏着这般大胆,冷宫这种地方你也敢来。”
  
  我安然一笑,“未做亏心事,我又有何不敢的?”
  
  她狂笑一声道:“未做亏心事,你嫁祸于我,还不算亏心事?”
  
  我平和道:“嫁祸于你是因为你本就该死,况且我以自己命为赌注,若是上天想要收我,也不会等至今。”
  
  沈氏狠盯着我,目光像是一道道凌厉的刀光向我袭过来,“你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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