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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四、游沸鼎

六百五十四、游沸鼎 (第1/2页)

当然是东方举无疑。实则自那人道出第一声起,刘赫就知东方举归正还是如约而至、不曾辜负了他那份日期夜盼。
  
  斯人已来,然刘赫却是五味杂成。他既无有终可保得性命之安,更提不起如郑凌琼那般的欢欣愉悦,心间反而空落落的,唯有些许惘然若失徘徊不去。
  
  东方举已然不是刘赫他一人的东方举了!之前种种揣测、几多遐想而今都已确凿--他东方举就是盛家至亲。是以纵然如今不得不搁置下东方举与盛家是否有谋在先、是否当真是他的所恃知己不论,仅看亲疏远近,他刘赫位列是几都是未曾可知,况且他东方举还是单枪匹马,是否能解这鱼游沸鼎之况,更是未曾可知。
  
  刘赫这端心念如驰,东方阿尚与东方举那端也并不曾停了唇枪舌剑,兀自畅叫不歇。
  
  “好你个小子,经年不见,旁他不见长进,倒将忤逆不孝之道习得了精髓!哪有儿子见了老子不跪不礼,还要上手动脚的?”
  
  这是东方阿尚的喝斥之声。他虽是义正辞严,可叫人听着,却又都能知道他可是有些狼狈窘迫,并不自在。
  
  “我得要分个清楚,是否有人假扮我老子呐!毕竟你儿我,曾是亲手埋了自己老子.....且哪有亲爹会将亲儿困在阵中,要置之死地之理?是已我怎可不辨?难道莫名就可认个爹回去,验都不验?”
  
  “好!好!好!所谓世俗所谓不孝者五,你看看你如今是占了几样?或已是全占了?”
  
  “好好好!既如此,那所谓人义者,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请问爷老子又占了几条?”
  
  “爷老子既不依规,为子者自也亦可不受拘束,且不论爷老子还诈死瞒妻欺子!”
  
  “那是你愚钝!不知你爷老子之意!亏你参悟了经年却还是不得要领,行事谋划都只得一半之功,迫得你爷老子不得不现身而出!不成器!”
  
  “那腾蛇现空也是我迫得?却不是爷老子你自己耐不得寂寞,因而要炫技于世?且爷老子明知此法族中能使之人少之又少,一旦施法,那便是再藏不得踪迹。是以勿将已之故意推作我之不肖!”
  
  “你若孝顺,就当替为父遮盖掩饰,而不是一路追究过来,非要办他个水落石出。”
  
  “我不办,族中之人也亦要办。我一路追究,无非是想亡羊补牢、再与爷老子先行串供则个,免得届时老子被繁刑加身,是为孝也!”
  
  “胸无大志者方会忧虑什么繁刑加身,贫道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长进的儿郎!亦是枉费我一片苦心。”
  
  两人愈争愈烈,愈烈愈近。不不几息,就好似已到了回廊之处。
  
  “我是当真不懂爷老子居的是什么苦心。”
  
  “你若想做皇帝,当日将拓文帝拉下位来岂不容易?若那般,儿子我也能在那东宫住住,享那太子之福,岂不快活?爷老子耗费这么些年,终了却是只抓了几个孩儿来恫吓,儿子真是瞧不出苦心何在,用意又何在!”
  
  “你懂得个屁!做皇帝有甚意思?今日被人打,明日被人谏,日日忧国、夜夜忧民。你当皇帝当真是天下至贵?哈哈!小儿之见!”
  
  “唯有让帝王仰仗之人方是天下至贵至尊!然若世间安泰,帝王们又何来仰仗之需?故以得乱!唯有大乱方可成就吾等东方族人......如此大义,你小子怎就执意不悟?”
  
  “且不说爷老子你这念头是否荒唐,就论要天下大乱,不如就依了那女孩儿所言,再分个三国出来,届时你我父子对垒、比谋赛智,不也一般样好玩?”
  
  “怎就至于要将他们掳在一处,又是杀一儆百、又是杀鸡儆猴的,爷老子殚精竭虑就为这些?真乃笑煞人也!”
  
  “还不是因为你个臭小子不知进取,只堪做小司之流?!我留书于你,是着你辅佐刘赫以战平天下,你倒好!整日只会予他解些情惑,正经事情一桩不做!”
  
  “爷老子倒是做了些正经事,可盛远可曾让爷老子如意了?”
  
  两人声气愈离愈近,只倏忽间,刘赫五人就已看见一青袍人夹裹着另一个青袍人,一前一后地“拖”进门来。这两人身量相似、气韵相仿,一般的清隽、同样的俊秀。若是乍一眼间、或是只凭背影,当真就要难分难认......至于而今么,若要一瞥而分,凭的不过是一人手中寒光闪闪,另一个颈中青光烁烁。
  
  “嘶......”几人都不由得暗中惊骇。难怪东方阿尚的声气听来甚不自在,难怪他“肯”随着东方举步步前来......只是这儿子以刀挟持着老子的模样,哪像是父子久别重逢之景,那分明就像是兄弟间为夺家产、誓要斗个你死我活之样吶!
  
  “陛下!”东方举往这厢扭头唤了一声,又转去郑凌琼那厢挤眉弄眼,“你很好,是可得个否极泰来。”
  
  “国师!”郑凌琼喜出望外地行了一礼。若不是刘赫几次以眼而阻,她早已雀跃而出、五体投地去了。
  
  东方举挟着东方阿尚转身而过,一眼看见那滩血污不禁皱眉,两眼看见那盛家三人还自“矜持”,更那眉毛拧成了一团。
  
  “你们三个,好歹喊一声舅舅不是?!”他嘟囔了一句,旋即又冲外嚷嚷,“别只会拿些架势在那里空比划,快些来收拾了,之后可不会再有血污之物,你们莫想着偷懒,只将几回并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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