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子朗轩殷隐列传 (第1/2页)
老子,姓氏不详,生平不详,道家学派创始人。
关于老子的记载,只有模糊的天道圣人,曾担任过洛邑学宫祭酒,曾骑牛过函谷,有紫气东来。
老子骑青牛过函谷时,路遇一位年逾百岁、鹤发童颜的老翁招招摇摇。得知是老子后,老翁朝老子略略施了个礼,说道:“听说先生博学多才,博古通今,老朽有一处疑惑,还请指点。”
老子还礼,老翁得意地说:“老朽今年已经一百有六了。说心里话,我从年少时直到现在一直是游手好闲。与我同龄的人无一没有作古,他们开垦百亩肥田却尝不到五谷滋味,修建了四舍屋宇还是葬身野外,他们挣下了不朽家业也没我活得久。而我呢,虽说一生不稼不穑,现在还能吞咽五谷;虽没置过片砖只瓦,却仍然居住在避风挡雨的房舍中;虽然没挣下过一针一线,但照样能穿暖和。
先生,你是圣人,你评判一下是我碌碌无为还是他们悲哀呢?”
老子听完,不动声色地找到一块砖头和一块石头,他问道:“一砖一石,仙翁你会如何选择?”
老翁不假思索地指着砖头说道:“自然选砖头。”
老子抚须笑看老翁,老翁明白他眼里的意思,说道:“权衡之下,砖头可以修房筑屋,石头只能丢弃。”
围观的重任也纷纷附和,都表示要砖不要石。
老子说道:“砖寿命几何?石头寿命又几何?砖和石头不在于寿命长短而在于他们存在的价值高低。人也是一样,文王和伯岐寿命有多长?但人民都记得他们。”
老翁顿然大惭,恭恭敬敬送老子出函谷。
老子座下两徒,首徒朗轩,次徒殷隐。
老子归隐过后,朗轩担任洛邑学宫祭酒,又得到黎天子召集进黎都,被拜为太傅。
朗轩先后侍奉两位天子,在过洛水时不幸蒙难,尸骨无存。
殷隐,鲁国人,道家学派圣人,朗轩卸去洛邑学宫祭酒之位后殷隐继位,又得到鲁王柴考青睐,担任鲁国太师。
老子首徒朗轩太过于神秘,神秘到他的生平都处于一种扑朔迷离的状态。
他的天资太过于聪颖,完美地继承了老子的道家学派大统,即便隐居在遥远的梁州蜀国知名度也比殷隐要高。
老子过后天底下单单只剩下两尊道家圣人,两尊都是他的弟子。
朗轩化名玄郎常出没于峨眉山,被山下人称为谪仙;殷隐常年隐居问道山。
关于殷隐,他担任鲁国太师无功无过,不过两次进鲁都立鲁王实在让人高看一眼。
鲁王柴考死了,公子海在鲁都,公子小白不知所踪。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海继位是万无一失的事情。
鲁都外二十里,有一乘牛车缓缓行来。驾车的是个麻衣青年,牛车上躺着个怪老头,左手葫芦饮酒,右手竹简讲经。
“无为非无为,有为而不为。”怪老头饮一口酒,说一句话。青年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铜铁不铸刀兵,农夫不可胜食。”老头再饮一口,又讲一句。青年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丝可暖,麻亦可暖,衣丝而摈麻,不若衣麻而摈丝。”老头讲完,没酒了,酣然睡去。
牛车平稳,平稳是慢,慢是自然,自然是大道,大道至简,大道无为。
“慢点,再慢点。”老头大概是嫌弃颠簸,并没睡着。
青年性子极好,也不驭牛。牛儿甩尾吃草,从薄薄一层白雪里翻出新芽,细嚼慢咽,不紧不慢。
一牛两人,慢慢悠悠,日行三十里,属实是慢。
便是离鲁都还剩二十里地,也磨到第二日正午,这已经是青年甩了几鞭后,牛儿加快了步子。牛车吱呀吱呀,踏雪有痕,从问道山绵延到鲁都。
“师父,到了。”青年轻声唤道。
老头端坐牛车,整理衣冠,左手持葫芦,一滴酒也没了;右手持竹简,一个字也不见。青年驾车进城,旁若无人,十万军士严阵以待,无人敢拦。
牛车进了鲁都,又进了宫阙,直到殿外,这才停下。
满朝士族,连带公子海,吴、艾两位夫人,都朝老头行礼。
“太师,先王驾崩,公子海当立为嫡,这是规矩。”太保陆旭出言道。
“天子已经废嫡,再立该是小白。”太傅艾曲争执道。
“小白。”殷隐唤了一声。
青年走了过来,殷隐转身出了大殿,众人不明所以。
吴夫人脸色大变,问:“太师,为何是小白,海才是长子。”
殷隐招呼公子海过去,公子海面露喜色,一路小跑。
“你来替我驾车,如何?”殷隐说道。
公子海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殷隐驾车而来,又驾车而去,区区一言,寥寥两字,仅此而已。
公子小白继位了,他替殷隐驾车三年。公子海不见影踪,小白继位后数次拜访殷隐,并未见过海。
小白称帝了,殷隐推门出来,望着东方,替殷海抚去身上雪花,温情说道:“海,该下山了。”
“师傅,”殷海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海不想下山。”
海不想下山了,他爱上一个人,一个叫桃的女孩,算起来还是他师妹。
“江珏已经下山匡扶道义去了,有桃儿陪我勤耕雨读,我要你何用?”殷隐呵斥道,“驾车,去鲁都。”
问道山往东一百里是鲁都,一辆牛车慢悠悠地蠕动。海再不情愿还是替殷隐驾车,他理解师傅。
“无为非无为,有为而不为。”殷隐饮一口酒,说一句话。殷海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外人眼中鲁国太师殷隐就是个虚职,只有海知晓殷隐看似无为,实则有为。
“铜铁不铸刀兵,农夫不可胜食。”殷隐再饮一口,又讲一句。殷海跟着念一遍,记在心中。
铜铁不铸刀兵?还可以铸造镰刀。
“丝可暖,麻亦可暖,衣丝而摈麻,不若衣麻而摈丝。”殷隐讲完,没酒了,酣然睡去。
丝可暖,麻亦可暖,然而天下人十之八九爱丝不爱麻。
牛车平稳,平稳是慢,慢是自然,自然是大道,大道至简,大道无为。
“慢点,再慢点。”殷隐大概是嫌弃颠簸,并没睡着。
殷海性子极好,也不驭牛。牛儿甩尾吃草,从薄薄一层薄土里翻出新芽,细嚼慢咽,不紧不慢。
一牛两人,慢慢悠悠,日行三十里,属实是慢。
“师傅,鲁都到了。”殷海停下牛车喊道。
殷隐从牛车上爬起来,一直等啊等,等到鲁都守卫军都不耐烦了他还在等。
“师傅在等人?”殷海问道。
有三人策马而来,一个和殷隐一样须发尽白的老者,一个一袭白衣的俊朗中年人,还有一个可以倾国也可以倾城的少女。
殷隐恭恭敬敬喊道:“师兄。”
殷海也行礼,喊道:“海见过朗师伯,见过白圣。”
“海,你替我赶车多少年了?”殷隐问道。
殷海想了想,答道:“六年。”
“原本只要你赶车三年,奈何你实在愚钝,”殷隐与玄郎并肩而行,朗声说道,“愚钝了些,倒可以当个好君主。”
鲁都城门口,东帝小白脸色铁青,还是朝殷隐拱手道:“小白见过太师。”
站在东帝小白身后的是北原驭兽者艾诗,如今的身份是鲁国大将军,他与一袭白衣的伏白对视一眼,又退在一边。
于是当着鲁都贵胄与守卫军的面,殷隐一行人大摇大摆走进王宫,没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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