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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子丑列传

第十章、子丑列传 (第1/2页)

子丑,中山人,姚姓,子氏,名丑。
  
  子丑是孟兰先生,孟兰替先生立传不敢言过其实,尽量以切身见闻落笔。
  
  中山有山名珏,珏山有人名丑。孟兰是孟国人,这是先生说的。孟兰记事起就在珏山学塾,除了先生子丑,还有师兄邹固。
  
  孟兰三岁,师兄邹固四岁,先生子丑勤耕雨读于珏山学塾。
  
  邹固还小,孟兰更小,常常踩踏豆苗,常常打翻竹简。子丑先生心疼地侍弄豆苗,又把竹简放在足够高的地方。
  
  幼时邹固和幼时孟兰不懂事,乐此不疲地踩踏豆苗,至于足够高的竹简也难不倒二人。于是子丑先生侍弄豆苗回来时见到散落一地的竹简心疼不已,他扬起手掌,吓得幼时邹固和幼时孟兰蜷缩在角落。
  
  子丑先生的巴掌还是落下来了,落在了幼时邹固的屁股上,不轻不重。
  
  “邹固,你是师兄,肯定是你的主意,该打。”子丑先生尽量板着脸教诲道。
  
  幼时邹固苦着小脸辩解,明明是孟兰的主意,于是子丑又是一巴掌糊在幼时邹固屁股上,不轻不重。
  
  “还狡辩,你大一些,总是推卸责任。”
  
  孟兰七岁,师兄邹固八岁,先生子丑勤耕雨读于珏山学塾。
  
  邹固还小,孟兰更小,不过两人已经开始蒙学,早晚都是君子之道。先生子丑的苗圃终于没人践踏了,甚至小邹固和小孟兰已经学会撅着屁股顶着烈日在苗圃拔草。
  
  “耕耘几滴汗,收获几粒豆。”先生子丑躺在凉亭竹椅上,喝着新茶,十分惬意。
  
  “先生,你又不曾流汗。”小邹固埋怨一句。
  
  “邹固,你学学孟兰。”小孟兰在豆与杂草之间追逐一只肥硕的蚱蜢,从先生子丑的角度看来在卖力地拔草。
  
  小邹固揩了把汗,勤勤恳恳地拔草。先生子丑躺在竹椅上打盹,小孟兰见到一只翩飞蝴蝶,放弃了追逐蚱蜢,又追逐蝴蝶去了。
  
  先生说了日落之前拔不完草明日抄书,小邹固懊恼地拔呀拔,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拔完了草。
  
  先生子丑带着邹固和孟兰在珏山学塾勤耕雨读,还是做不到子给自足,时常让两人出珏山去换盐巴、刻刀、麻布等生活必需品,自然要万分嘱咐沽两角酒。
  
  小邹固大一些,肩挑背负这类重活自然归他,小孟兰则摘一束野花蹦蹦又跳跳。珏山外有僻里也叫珏山,小孟兰缠着小邹固央求着要糖人,要纸鸢。
  
  小孟兰太小,他还不知晓生活不易。
  
  小邹固大一些,他用手指捻口袋里的钱,咬牙挑了一个最小的糖人,然后哄道:“孟兰,师兄回去了给你做一个最漂亮的纸鸢。”
  
  小孟兰这才心满意足,眉开眼笑地提着小酒壶上前,蹦蹦又哒哒。
  
  等快到珏山学塾的时候,糖人刚好化完,小孟兰哈了口气都是香的,他举着小酒壶跑得飞快,身后小邹固嘱咐道:“孟兰,走慢些。”
  
  “先生,先生,给你沽了两角酒。”小孟兰不理会小邹固的叮嘱,他想看到先生表扬自己。
  
  先生子丑推门出来时,恰好看见小孟兰“扑通”一声摔倒,他还看见已经到嘴的美酒“啪嗒”一声没了。
  
  先生子丑一阵心疼,他温暖的大手抱起孟兰,揉啊揉,哄啊哄,小孟兰终于不哭了。
  
  “邹固,抄书去。”先生子丑呵斥道。
  
  孟兰十岁,师兄邹固十一岁,先生子丑已步入中年,还是在珏山学塾晴耕雨读。
  
  孟兰已经束发,勉强算得上少年郎。少年邹固伐竹,少年孟兰磨墨,中年子丑提笔写下“夫惟道义,天道在前,仁义于后。得道义者,上承天道,下得民心;失道义者,天不遂意,民不归心……”
  
  少年孟兰歪着脑袋瞧啊瞧,念了出来,引得伐竹的少年邹固也过来了。
  
  伐竹是苦活,磨墨是轻松活,少年邹固虎口被篾刀震得发疼,他喊道:“先生,我要磨墨,我不伐竹了。”少年邹固苦着脸说道。
  
  “先生,我不伐竹,我要磨墨。”少年孟兰争执道,他知晓伐竹是苦活儿,尝试过一次后便不愿再伐竹了。
  
  两个弟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如麻雀,子丑实在写不下去了,于是说道:“先生考考你们,谁答得好,谁就磨墨,答得不好就罚去伐竹。”
  
  “好。”少年邹固与少年孟兰异口同声答道。先生考的是学问,少年邹固自认长一岁,学问也多一些,他不会输。少年孟兰自认先生更疼爱自己些,所以能弥补一年的缺失,
  
  “这道义二字,作何解?”中年子丑发问了。
  
  少年邹固与少年孟兰又开始吵吵嚷嚷,都要先答。
  
  “我是师兄,我先答。”少年邹固不想让孟兰。
  
  “既然你是师兄,就要让着我,这是礼。”少年孟兰寸步不让,他可不愿去伐竹,又累,又学不到学问。
  
  少年邹固又说:“孟兰都说了要有礼,那你要尊重师兄,要我先答。”
  
  子丑摇摇头,劝道:“固,你是师兄,要让着兰。”
  
  少年邹固委屈得险些哭了,他从来没争赢过孟兰,还不是先生偏袒。
  
  少年孟兰朝子丑拱手,还不忘朝少年邹固拱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先生说了道义二字,道是天道,义是仁义。所谓天子,那便是天子,所以仁义,那便是黎民。道义二字,是要爱天子,也要爱黎民,这样才能做到上承天道,下得民心。”
  
  子丑满意地点点头,又让邹固回答。少年邹固气鼓鼓地捡起篾刀去伐竹,他背对着先生子丑和师弟孟兰,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地上。
  
  孟兰十五,邹固十六,先生子丑还是在珏山学塾勤耕雨读。
  
  “孟兰,邹固,该去游学了,”先生子丑嘱咐道,“邹固,你大一些,学会持重。”
  
  先生子丑替孟兰整理了衣襟,满意地说道:“不错。”
  
  先生子丑并未替邹固整理衣襟,邹固懊恼地低头,他看见了自己的是个脚指头可笑地从草鞋里露出头,他还看见孟兰崭新的布鞋。
  
  邹固与孟兰背着诗书,一齐朝子丑拱手。
  
  “固,你是师兄,要让着兰,”子子丑不太放心,又嘱咐道,“兰,你是师弟,要谦逊一些。”
  
  “好。”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然后结伴走出珏山。
  
  珏山外有一处僻里就叫珏山,两人在珏山僻里停留了数日,遇见一位自称是中山王室没落子弟的才子,名叫子修。
  
  子修虽然是中山王室没落子弟,但家境殷实,为人阔绰,他与邹固、孟兰二人一见如故,邀请二人下榻家中。两人欣欣然而去,要么谈论诗文,要么抚琴吹埙,要么结伴出游。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修说道,“两位高才,不知师从何人?”
  
  “家师子丑,山野中人。”青年邹固回答。
  
  青年孟兰纠正道:“我家先生有大才,只是还未出世。”
  
  子修笑道:“确实没听过,不过或许真有治世之才。”
  
  邹固一身麻衣,一双草鞋,一个陈旧书箱。孟兰一身布衣,一双布鞋,一个崭新书箱。
  
  天差地别。
  
  邹固习惯了,他可以不在乎,只是偶尔有子修家里女婢捂嘴偷笑自己,偶尔有子修家里女婢秋波连连看着孟兰。
  
  邹固忽然觉得他不习惯了,他脸色发烫接受了子修赠给自己的华服,痛痛快快泡了个香浴。
  
  “邹兄仪表不凡,便是麻衣也掩盖不住。”子修由衷地赞美。
  
  邹固平生头一回见到有女子朝自己投来爱慕的眼光,然后和那个乖巧女仆讲了一宿学问,费了不少油。
  
  夏日炎炎,子修邀请孟兰和邹固莲湖泛舟,三人结伴欣欣然而去。
  
  莲湖有采莲女子泛舟,模样清丽,邹固、孟兰都爱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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