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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要命的数学

六、要命的数学 (第2/2页)

张老师摊摊手:“我现在责怪你了吗?”
  
  金铃心里想:你的表情,你的动作,不都在责怪我吗?但是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张老师要金铃走,金铃却是死活不肯走,一定要把10道题全部做出来。结果后面的7题一道也没错。张老师大惑不解地说:“怎么会这样呢?你不是能够做得全对吗?真不知道该把你归入好生还是差生。”
  
  金铃回到班上时,体育课已经下了,大部分同学都在走廊上玩,只有尚海侧身朝着墙壁,用身体遮掩着在干什么勾当。见金铃过来,尚海赶快把手边的东西一股脑儿扫进抽屉,转身装作没事人儿一样。
  
  金铃好奇心大起,一把揪住尚海的胳膊说:“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尚海咧嘴笑着:“我什么也没干。”
  
  “不对!没干你为什么鬼鬼祟祟?”
  
  尚海闭紧了嘴唇不说话。
  
  金铃把他的胳膊用劲一甩:“好吧,不说算了,以后你再也不要跟我说话!”
  
  这一招很灵,尚海当即举手投降,交待了他正在做的事情:制作家长签字。他用一小段胶带纸贴在他妈妈以前的签字上,再用劲一撕,胶带纸便将薄薄的一层纸连同签字粘了下来,然后将需要签字的考卷撕开一条小缝,把这段胶带纸贴在缝上,看上去就好像家长签字时不小心弄破了考卷,只好贴一段胶带纸在上面。
  
  金铃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哇呀!这么绝的点子!”
  
  尚海得意道:“是我从《家教周报》上看来的。人家当笑话登了出来,我就正好借用一招啦!”
  
  金铃觉得好玩极了,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可是笑着笑着她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分数,又想到了爸爸妈妈带她去吃“肯德基”时笑容满面的脸。她小心翼翼朝尚海伸出手:“给我一段胶带纸,行吗?”
  
  尚海大惊小怪叫起来:“哇!你也考得不怎么样啊?”
  
  金铃用劲掐一下他的手背,怪他声音太大让别人都要听见了,然后她遮遮掩掩从书包里拿出数学卷子。尚海的眼睛早就瞄在那里了,这时候就一笑,幸灾乐祸地说:“原来你比我还少2分。”金铃被他说得又羞又恼,真恨不得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扔到窗外去。
  
  用胶带纸粘上去的“赵卉紫”3个字妥妥帖帖,真是天衣无缝。
  
  那天回家后妈妈问金铃:“怎么没发卷子让签字啊?”
  
  金铃避开妈妈的眼睛,说:“90分以下的才要签字。”
  
  妈妈就显得很遗憾,跟爸爸嘀咕说,好不容易有一次扬眉吐气签字的机会,还活生生让老师剥夺了。虽然是抱怨,言语中的快乐是显而易见的。金铃在一旁听着,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却不料签字的秘密很快就被张老师发现了。这真是“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原来金铃和尚海是同桌,交卷子时两个人顺次序把卷子叠放在一块儿,张老师起先只是疑心两个人的卷子怎么破得这么巧合,手指甲下意识地抠一抠那一小条胶带纸,一抠便抠出了名堂。张老师当即气得什么似的,跑到班主任邢老师办公室里大喊大叫:“这还了得!和苏美间谍弄情报的手段都不差了!邢老师你要治治他们,一定要治治他们!”
  
  邢老师当然也很生气,马上翻出记事本找金铃妈妈的联系电话,径直打到了杂志社。
  
  赵卉紫接完电话脸色发白,弄得同事们以为她家里老人出了事。赵卉紫一个劲摇头,只说:“我得请假,到金铃学校去一趟。”大家才知道无非是小孩犯了错误,就宽慰她说:“去就去吧,有几个当妈妈的没被叫到学校去过?老师都喜欢大惊小怪。”赵卉紫一个劲地说:“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呢?赵卉紫不肯说,大家自然也就不好追问。
  
  赵卉紫心急火燎地赶到学校,一眼就看见金铃和尚海面色苍白地瘪缩在办公室里,满脸是已经知错的可怜样。赵卉紫顾不上跟金铃说什么,先去找了数学张老师。张老师劈头第一句话就问:“知道金铃这回考了多少吗?倒数第22名。”
  
  赵卉紫心里很别扭地想:为什么要倒过来数?轻飘飘的“倒数”两个字,简直就有把人抛进万丈深渊的感觉呢!她勉强挣出个笑容,小心翼翼问:“金铃不是应用题全对了吗?”
  
  张老师气呼呼地说:“应用题全对了,计算题可是错了一半!金铃的计算水平,在班上只排到倒数第四。剩下那3个是轻度弱智,人家都开了证明来的。”
  
  赵卉紫手脚冰凉,若不是强撑着自己,真要当场晕死过去。她想张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说金铃的智商也有问题吗?
  
  赵卉紫从学校把金铃押俘虏一样地带回家,然后烧饭,照料一家人吃了,又洗了碗,收拾了厨房。一切如常,只是不跟金铃说话,甚至不肯看她一眼。
  
  金铃知道妈妈是真的生气了。她心里很难过。她到厨房里把妈妈平常爱用的一只茶杯洗得干干净净,放了一撮茶叶,冲进开水,泼泼洒洒地端到妈妈面前。
  
  妈妈扭过头,不接她手里的茶杯。
  
  金铃很犟,妈妈不接,她就两手捧着,直挺挺地站在妈妈面前。
  
  妈妈突然大喊一声:“烫死你!”
  
  金铃带着哭声说:“烫死就算!”
  
  妈妈到底狠不下心来,回身接了茶杯。再拉过金铃的手一看,手掌心已经烫成红红的一片。妈妈一下子流出眼泪,说:“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金铃也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是怕你看到分数心里难过……我是准备告诉你们的,我想等下次考个好分数再一起说,那样你就不会太生气……”
  
  赵卉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我的冤家噢!”
  
  冤家也好对头也好,女儿数学计算不行,做妈妈的总不能光靠打骂解决问题。赵卉紫决心帮助金铃越过计算难关。
  
  金亦鸣做数学是一把好手,但是他对女儿的学习不太放在心上,这边母女两个哭哭啼啼闹得惊天动地,他老先生稳坐书房戴着耳机听一盘外语磁带,嘴里还念念有词。赵卉紫用劲推开门,故意把脚步声放得很响地走进去,金亦鸣仍旧浑然不觉。
  
  赵亦紫心里有气,大喝一声:“你像不像个做爸爸的?”
  
  金亦鸣听到动静,把头转过来,很茫然地望着赵卉紫:“你说什么?谁做了爸爸?”
  
  赵卉紫一扬手就把他的耳机拔了,说:“谁做爸爸都比你负责任!金铃的数学不好,你就一点不急?”
  
  金亦鸣很无奈地摊摊手:“我急呀!可我又不能替她去读书。”
  
  “你不能花点时间辅导她吗?人家有的孩子,家教都请了好几个。”
  
  金亦鸣说:“算了,反正金铃以后不会学理工科,数学实在不行的话只好放弃。”
  
  赵卉紫哭笑不得:“你是真迂还是假迂?数学不好能考上好初中?考不上好初中能进重点高中?不进重点高中能考一流大学?一分之差,将来的命运就是南辕北辙了呢!”
  
  金亦鸣举手投降:“行了行了,你别再说了,我就牺牲自己来成全女儿吧。”
  
  金亦鸣关掉录音机,起身走出书房。
  
  金亦鸣在大学里授课是一把好手,可是辅导一个小学生做计算题,感觉就有些困难,像是一个做惯了脑外科手术的大夫突然间要面对婴儿湿疹的治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下药。好在教授毕竟是教授,略一思考便有了主张:从检查金铃今天的作业着手。
  
  金铃作业的错误很多,让爸爸一逮一个准。比如有这么一道题:金铃先把后面的带分数化成假分数,然后跟48相乘,因为数字大,一不留神就算错了。
  
  金亦鸣说:“简便算法你没学过吗?这一道题目应该这么做。”
  
  他随手写了个式子:然后他用48分别乘以括号内的两个数,很快得出数字:1918。
  
  金铃莫名其妙地看着爸爸变戏法一样轻轻松松做出这道题,嘴里不住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金亦鸣说:“怎么不会这样呢?跟40相差多少?对不对?那好,我先把变成,这不就行了吗?”
  
  金铃瞪着眼睛看着纸上的两个数字,还是糊里糊涂。
  
  一旁观战的赵卉紫急了,用胳膊肘推开金亦鸣说:“你别小学生当成你们大学生好不好?弄这么复杂,也太难为人了。你看我的。”
  
  赵卉紫采取了做这道题的折中办法,把拆开成两个数:39和。结果式子就变成这样:48×39+48×。这样算起来还是要动笔做一个竖式,但是比金铃的死算要方便许多,重要的是金铃这回能理解了。
  
  金亦鸣松一口气,对赵卉紫抱拳作了个揖,嬉皮笑脸地说:“还是夫人有办法。这家教的任务,就请夫人代劳了。”话一说完,他赶快溜回书房。
  
  赵卉紫恨得直咬牙,指着书房门对金铃说:“你看你爸爸,像不像个做爸爸的样?”
  
  金铃讨好地看着妈妈,说:“不像。”
  
  赵卉紫又说:“那妈妈呢?”
  
  金铃说:“妈妈像。”
  
  赵卉紫摸摸金铃的脸:“将来还不知道妈妈能不能享到你的福。”
  
  金铃说:“会的,我会让妈妈过英国女王一样的生活。”
  
  赵卉紫扑哧一笑,满肚子的气都消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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