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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离愁唯自醉 别梦有余悲

正文 第二章 离愁唯自醉 别梦有余悲 (第1/2页)

第2回病酒青衫,离愁唯自醉雄风烈马,别梦有余悲
  
  【诉衷情】
  
  穷冬梦短日苍茫,病酒洗愁肠。青云白马枯树,曾绿旧莲塘。风片软,雨丝长,睡鸳鸯。而今离恨,更满樽前,岂可商量?
  
  谢桥又回到了刚才隐身的客栈---青云渡,这是举子们最喜欢的客栈,大考之年熙来攘往,这个年关下的冬日却不免有点冷清。寻亲访友的,做生意的,跑江湖的,各色人等,在这一年一度的春节来临之际,都早早结束了手中的事物,急匆匆热切切地赶回家,巴望着和亲人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无论世界多么广袤,无论隆冬的日子多么冷寂,无论贵贱穷通、耄耋垂髫,这个时候,人们总是要回家的。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一段斑驳的时日,正在灰暗中渐渐淡去,一段闪光的岁月,将和新日一起,在浩渺的春天里冉冉升起。壮丽、磅礴、流光溢彩,高举着希望,和祝福,把万里晴光,洒向亘古江山,千秋岁月。
  
  辞旧迎新,春节,是这个民族给自己的奖赏。只有亲人,值得生命最深的陪伴,只有团圆,值得天地同辉万民相庆!
  
  就在人们的脚步匆匆奔向家的时候,卢老爷一家也离开府衙,贬回老家。而谢桥,一人一马,来到了青云渡。
  
  他交给柜上几贯钱,吩咐店主照顾好追风,让小二送几坛好酒,没事不要打扰。说完就自顾自上楼去了。掌柜的自然是满口应承着着力去办。这条街上,平时哪个不认识卢府谢少爷啊。
  
  谢桥这一顿豪饮,仿佛烈酒涤肠。他一个人在房里,起先还静默着,待到几乎酒入愁肠,嘴上的话到底还是没能全咽到肚子里,开始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
  
  老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您是不是知道我就在不远处给全家送行?我能听到您的话?您把追风留给我,我希望我是能早日骑着它追上家人的。可是老爷,谢桥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目光散乱,神志混沌,胡乱地倾满了好几杯酒,一会儿为老爷饮,一会儿为卢格大少爷饮,一会儿又流着泪讲,可可可可,我只能这么做,我不能愧对你们所有人的爱重啊。可可,我还能怎么样啊。
  
  窗外寒风呜咽,禽鸟无言,偶尔有几声小年的鞭炮炸响,也会虎头蛇尾地快速弥散在寒风里,只剩一缕愁烟。
  
  谢桥意乱神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桥终于昏昏睡去。这一睡就是三天未醒,任是窗外寒风怒号,白日苍茫,任是窗外爆竹声声炸响,谢桥的屋里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酒店掌柜的叫伙计上来送饭,也不见开门。到第三天,掌柜的更加不安,怕出什么事,也顾不得打扰不打扰,强行开门进来。一看,谢桥睡得昏昏沉沉,脸上潮红,呼吸粗重。掌柜的用手一探,发现谢桥发热得厉害,吃惊之下,赶紧叫人去请大夫。
  
  掌柜的还没下楼,就听到院子里追风的嘶鸣。赶紧跑下楼一看,正是卢府的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到了。这两个孩子,大家一般也分不出哥哥弟弟,就两个都叫青子。掌柜的一见青子来了,可算是有人管了,赶紧絮絮叨叨让青子去楼上看看谢桥。
  
  来的这个青子正是青浦。前一段日子,青浦受命去接卢格大少爷回家相聚,也是怕老爷一朝被贬路八千,再见面就不容易。赶到半路上接到府中的消息,改道回原籍,路上接到了老爷。老爷能平安回原籍养伤,全家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卢格,官场历练,更知道这事的轻重。但是高兴过后,卢格发现谢桥不在,只有青枫带着家人们照顾着。卢格担心之余,心里对谢桥一千个不满意,却不好说什么。青浦可不管那些,直接嚷嚷起来。后来青浦悄悄地问青枫,谢桥办什么大事去了?青枫没忍住,悄悄告诉哥哥谢桥不再跟着老爷了,究竟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这事只有自己和夫人知道,老爷和小姐都被夫人蒙在鼓里,更别说其他下人了。
  
  青浦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看离老家不远,家人加上卢格带着的人,照顾老爷是足够,就宣称要赶回云津办点私事,跑了回来。青浦虽然年龄不大,才十二岁,可他们兄弟俩四五岁就开始在江湖流浪,生存的本领不是一般小孩可比。就像老爷受伤那晚,还是小孩子的青枫哭得昏天暗地,关键时候却施展出一整套施救的办法。现在,青浦要找到谢桥,那是太不在话下了,何况还有惹眼的追风。这不,直接就找过来了。上得楼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谢桥就挥起拳头劈头盖脸地一顿打。“你睡,让你睡!还有脸睡个头啊。”这一打倒把谢桥打醒了。谢桥哼了一声明白过来,就知道这是青浦到了。他算定青浦一定会来。
  
  青浦青枫比谢桥晚两年进卢府。他们兄弟两在街上跟人耍猴儿受尽折辱,被老爷碰到,就把他们买了回来,当时谢桥就在老爷身边。老爷给他们起了青浦青枫的名字,叫谢桥管教他们。这两个孩子一读书就头疼,舞枪弄棒倒是上心,打杂应景也处处稳妥,慢慢的就在老爷跟前侍候,越来越得力了。兄弟俩跟老爷感情深厚。二人平时当谢桥既是哥哥又是先生,言听计从。这次青浦敢直接动手,可见真是气的过头了。
  
  谢桥也不吭声,一任青浦撒泼。掌柜的以为青浦是照看谢桥的,听着动静不对跑上来,屋里已经是打翻了,怎么拉也拉不开。掌柜的呼天喊地一通喊,周边就围上一圈人。青浦打了一阵,自己也冷静下来了,反而手足无措地愣在了当地,傻了。他不明白谢桥怎么不还手呢?再看谢桥,披头散发,鼻血流到衣服上地上到处都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谁还认得出这是卢府朗月清风的谢少爷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还是小二机灵,一路小跑着端来一盆洗脸水,边走边喊,“水来喽,水来喽!”掌柜的回过神来,把一群看热闹的赶走,这才开口劝:“哥俩好好的,什么话不能说,这是干什么啊?谢少爷没事吧?你发热得特别厉害,我叫人去请医生了,说话也该到了。”
  
  听说谢桥发热得厉害,青浦一下子忘了打架,紧走两步举起手想去试试谢桥的额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一顿好打,尴尬地又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了。倒是谢桥,不急不躁的洗过脸,对掌柜的说话了。“追风还好吧?喂好了?喝好了?”掌柜的哭笑不得,以为谢桥脑子坏了。结果谢桥接着说:“谢过了。照顾好追风。这会儿我饿了,让厨房给我弄点粥来。”“有有有”,掌柜的忙不迭的说着,招呼人拿粥去了。这边,谢桥拉过青浦说,“你来得正好,一会儿我有话说。”“说就说,我还怕你不说呢”,青浦气哼哼的。正说着,掌柜的带着医生来了。医生一脸的困惑。本来说是发热的病人,眼前的却是个打架的酒鬼。偏这会儿谢桥缓过神来,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起来。医生更糊涂了。小心地把了脉,对谢桥说:“少爷就是急火攻心加上喝酒过度,招致邪毒入腑,身子就发起热来。少爷身体底子好,没什么事,我开两服药,歇两天也就好了。”谢桥谢过大夫,拿出钱交给掌柜的,请他付过诊金,差人去抓药,让厨房代煎。
  
  青浦就一直气呼呼坐在一边看着谢桥。送走了大夫,谢桥也不理青浦,自顾吃起来。听说谢桥没事,青浦放了心,一下子觉得自己也饿了。这几天一直赶路,好像都没有正经吃过饭。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也吃饱了再说。就这样,两个人相对无话,各吃各的。吃完饭,谢桥拉上青浦,二人骑上马出城去了。
  
  隆冬腊月,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出城不远,有座无相寺。再向前,路边有一个不二亭,亭子四面开阔,八面风来。谢桥带着青浦来到亭子里。
  
  “大冷天的,来这儿干什么?”青浦很讶异。看到谢桥严肃的神色,后边的话吞了回去。虽然刚才暴怒之下打了谢桥,但冷静下来,他这会儿又成了学生,还是对谢桥又敬又畏。
  
  谢桥看着青浦,一字一顿的说:“你来了,是不是老爷已经安全返乡了?”
  
  青浦:“你还知道问啊?你为什么不送老爷一起回去?你回不回去?”
  
  谢桥:“不回去。”
  
  青浦听到,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支着手指直指谢桥:“小人,狼心狗肺的小人,亏得老爷拿你当亲儿子。忘恩负义的东西。”骂完转身就走。
  
  谢桥一把拉住他,“你赶回来干什么的?”
  
  这一问,倒把青浦问住了。自己本来是要问谢桥为什么背叛,怎么打一顿架生一阵子气就走了呢?一时语塞。
  
  停了一下,青浦嘟嘟囔囔地说,“我不相信你背叛老爷,想问问这一切是为什么?”
  
  谢桥:“你冷静一点,什么叫背叛?现在老爷大势已去,你还要随侍在老爷身边吗?”
  
  青浦:“你管不着!你没资格问我,忘恩负义!”
  
  谢桥:“谁信啊?你敢对天发誓?”
  
  青浦一声没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天发誓:“皇天后土在上,我青浦在此发誓,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陪在老爷身边,陪伴照顾他。如背此誓,天诛地灭!”
  
  谢桥也扑通一声在他身边跪下,把青浦吓了一跳。
  
  谢桥:“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兄弟!卢门三兄弟,我和卢格大哥是磕过头的,现在加上你。”
  
  青浦一下子跳了起来。“谁要和你做兄弟?还好意思跟大少爷磕头?老爷落难,你掉头就走,如此无情无义,竟说要我和你做兄弟?”
  
  “我问你,如果我没有背叛老爷,而是为了保护老爷,你肯不肯磕头做兄弟?能不能对天发誓,对今天听到的话保密?”
  
  青浦一下子顿住,觉得谢桥话里有话,却想不明白,于是只瓮声瓮气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本是我哥哥,也是我先生。只要你为老爷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你听着。”谢桥站起来接着说,“你看看这地方,百米开外一个兔子都能看清楚。我选这样的地方说话,就是为了怕隔墙有耳。这关系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我现在就回答你。我没送老爷,一是夫人盛怒之下不让我送,二是我有万全的把握,老爷和全家都是安全的。而我留在这里更好。”
  
  青浦不解,刚要张口要问清楚,却听谢桥继续往下说道,“这次的事,按老爷的猜测,不是被贬到剑南,就是崖州。崖州孤悬海外,荒蛮不化,湿邪伤人,老爷是万万去不得的。何况老爷刚刚受了伤,怕是有去无回。我瞒着老爷到处求人,看尽了人情冷暖,终于打听到准信儿,说老爷可能被贬崖州。大少爷不在,我急得烧心,也想不出办法,又不敢回家告诉老爷夫人,就到酒馆喝酒。结果,办法来了。”
  
  青浦气还没过去,说话有些赌气:“你喝酒能救人啊?别卖官司了,急死人。”
  
  谢桥就着话头讲回了那日的小酒馆。谢桥那时为卢翰的事情一筹莫展,一杯接一杯喝酒。这时候,听到旁边桌子的客人聊天。“嘿,你听说了吗?卢瀚卢老爷这次犯大事了,要被贬到鸟都飞不到的地方,怕是回不来了。”“还回来呢,怕是还没看到海人就完了。听说他最近从马上摔下来,带着重伤。”“听说了,满云津都听说卢老爷惊马受了重伤,正到处请大夫治呢。他们家做官这么多年,怎不走走关系,好歹保条命啊。”“哪儿那么容易。卢老爷一个读书人,就知道做事,这些年也没少得罪人吧。现在这官场,能帮他的不得势,得势的还不等着看他笑话啊?”“你说的也是。你看东头将军府就正得皇上宠信,要能求得动他,估计也能留条命。可谁敢去啊?”“卢家公子在外做官,家里就一个小姐。那个谢少爷不过是个佐幕,哪有人帮他啊?”“你说的也是,人一走背运真是祸不单行。”“吃饭吃饭,别为当官的瞎操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谢桥当晚辗转反侧,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东方将军府。
  
  帖子递上去,谢桥在门外等着。为了能顺利入府,谢桥原本是准备了门敬的,结果被门人退了回来,说东方府严禁这些;帖子会马上就递进去,东方大人见不见就不知道了。一个门人拿了谢桥的拜帖,绕过影壁进府禀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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