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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瓦市救小虎 三地费相思

正文 第三章 瓦市救小虎 三地费相思 (第1/2页)

第3回青衫萧管,瓦市救小虎烟火除夕,三地费相思
  
  【浪淘沙】
  
  去日又经年,急管繁弦。楼头舞宴唱雕栏。美酒香随蝶梦远,天上人间。
  
  谁记御街前,刹那悲欢。叹长别母子情悭。秋月春花人道是,多少团圆?
  
  谢桥再次来到东方牧云的府门前。其实,对谢桥而言,东方牧云的名字如雷贯耳,他的那些故事市井流传。在这之前,对东方牧云,谢桥的心中既有崇敬又觉得神秘。东方牧云祖上以武举辅国,眼前气势恢宏的将军府,就是皇家赐给祖上的产业。但东方牧云却不是世袭的官职,他是将军府的一个例外。他少年饱读诗书,文名动云津。二十岁参加科举,得主考官盛赞。皇帝更爱重他武学世家而能文华盖世,欲亲授状元。云津风传,当时,他的父亲,因重伤退养的李老将军,走了皇帝的后门。
  
  老将军当时对皇帝说,赖圣上洪福,天下承平日久。犬子出身武举世家,习文习武都是为了更好地忠君卫国。老臣一生忠心耿耿,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不能再为朝廷效力。东方牧云应该是天子的一把剑,要在文武穷达、志向与现实中反复淬炼,将来圣上围猎,才用得趁手。恳请天子不要偏宠他,要让他到底层多加历练。皇帝圣心大悦,钦点东方牧云为殿试第三名探花,授予了一个团练副使的虚衔,外放边境历练去了。启程前皇帝特招东方牧云入宫,一番勉励,赐腰牌一枚,准许东方牧云随时进宫面圣。
  
  从那时候起,关于东方牧云的各种传奇故事,就从没有断过。听说十几年前,曾因打仗不力获罪,被贬几载,近几年却以文名起复,成了天子重臣。
  
  谢桥这些年追随卢瀚,深受教诲,深深地为卢瀚的儒士风骨所折服。将军府的传说毕竟只是传说,眼前的手段却叫他不齿。但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东方牧云兑现了承诺,自己也是要守规矩的。
  
  拜帖送上去,这回没等多久,东方牧云就见了谢桥。看到谢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衣装整饰、步履安然,东方牧云不禁暗自好笑。
  
  谢桥躬身一礼,“谢将军。”也就无话。东方牧云也不在意,示意他坐下,下人端茶敬上。谢桥再次躬身致谢,这才坐下。
  
  东方牧云:“我已经得到消息,卢瀚平安返乡。这对每个人都是好事。你也不必谢我,我们各践其诺。很好。”接着一挥手,有人端上来一个盘子,放在谢桥身边的小几上。“这是将军府的腰牌和银票。过完年,你拿着去办一件事。”
  
  谢桥欠身:“请将军吩咐。”
  
  东方牧云:“这些年卢瀚扶贫恤苦,你是一直在身边的。现在,你隐藏身份再去走访一遍,看看各地的情况有没有变化,也顺便看看民间风色,再来见我。
  
  停一停又说,“你放心,我要是害卢瀚,这次就不会救他。你只管去办就是。
  
  谢桥领命,便告辞而去,再无多话。
  
  谢桥虽然心里反感东方牧云这种做事方式,但是,以当下的情势,不考虑谢桥的个人感受,在卢大人这桩事上,还是难得地取得了各方都满意的结果。就是微服私访这事,对现在的谢桥来说,也算得上是体贴的安排。否则,年关下,谢桥初到将军府,难免别扭。
  
  出得将军府,谢桥百无聊赖。每年这时候,在卢府,都是最热闹的。府里人情来往,置办年货,准备下人们年例。自从母亲病逝,谢桥每一个春节都是在卢府过的,他要和卢格可可一起给老爷夫人拜年,老爷夫人会给大家发红包,自己也定会备下礼物,其中更是要分外用心地给可可准备一份。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卢府,谢桥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青年才俊。卢瀚温文儒雅,爱才任能,在谢桥的心中就像慈父一样。可今年,一夕之间,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谢桥越想越不开心,干脆不再想了。他要回一趟老家,祭拜亡母。心里想着,脚下向客栈而来。路过瓦市,人还不少,忙碌了一年的人们走走逛逛,置办满意的年货。前面不远,围着一圈人,沸沸嚷嚷,谢桥也不在意,信步就要走过去了。突然听到小孩子的哭腔,哭得凄惨。谢桥心中十分不忍,便走了过去。
  
  分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抱着一个女人哭声嘶哑。周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原来小男孩和母亲千里寻父,却不料父亲早就死了。妇人一路艰难乞讨,已是病骨支离,又逢此打击,一病而殁。小男孩手足无措,一直抱着逝去的母亲大哭。谢桥心中悲苦同情,分开众人,安抚小男孩。过了一阵子,小男孩止住哭声。谢桥这才转身招呼附近熙和小店的掌柜,一边给了掌柜几贯钱,让他找几个伙计帮忙把女人妥善安葬,再帮忙照顾下小孩子,得便赶紧托同路的人送孩子回家;一边又拿了点钱交给小男孩,嘱咐一番。看着掌柜的和孩子都答应了,又拍了拍孩子的肩,这才离开。
  
  谢桥走了有两箭地,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停下脚步想了想,又折回到了小
  
  男孩的地方。看到谢桥,众人纷纷喊着来了来了,给谢桥让开了一条路。谢桥这一看,不禁怒火中烧。只见小店掌柜被打得躺在地上,几个青皮地痞嬉皮笑脸地你一脚我一脚地踢着他,口中还念念有词到:这是老子的地盘,敢在老子地盘上尥蹶子,让你不长眼睛!
  
  再看小男孩,钱早被抢走了,嘴里被塞住一块破手巾,被一个青皮戏弄着,眼睛瞪得圆圆的,却人小力弱,奈何不得。
  
  围观的众人敢怒不敢言。谢桥从人群里挤到近前,低喝一声:“放开!”几个青皮一见有人出头,立刻来了兴趣。“怎么的,小爷也想玩玩?有银子拿来!”说着上前动手动脚。谢桥再次正色道,“放开他们!钱还回来!”几个青皮一看,有不要命的来了。从来都是只见钱进来,那还听说过钱出门?阴阴的一笑,有点手痒。再一看谢桥,虽然身高八尺,但是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一袭青衫,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几个青皮顽劣劲上来,想拿那谢桥练练手。互相一使眼色,丢开掌柜的和小男孩,围上来了。
  
  谢桥这些年跟着卢老爷,哪里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横行霸道?他还没有与
  
  人真正动过手。这会儿过起招来,谢桥不自觉地让着几招。那几个青皮占到了便宜,以为谢桥是个绣花枕头,更来了精神,你一拳我一脚的。
  
  旁边的小男孩眼看着谢桥吃亏,这时候爬起来,拼命挣脱了掌柜的阻挡扑上来,用头顶住一个脸上有一块黑痣的青皮,结果被那个人抓住。小男孩气急了,张口就咬住了那个黑痣的手腕。黑痣一痛,目露凶光,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抬手就向小男孩刺过去。周围的人一片惊呼。谢桥两眼寒光一凛,身影一晃,众人只觉得大冬天划过一道闪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个黑痣已经哼哼着躺倒在地,孩子已经回到了谢桥怀里。顺带着,几个地痞都觉得重重地着了一下子,就是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周边一片喝彩声。几个青皮狐疑地你看我我看你,有点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是自己大意了。瞪瞪眼睛,摩拳擦掌一起上。掌柜的赶紧上来搂住小男孩,把他带到一旁,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告诉他别担心,就凭刚刚那一手,他就能笃定这位公子不会吃亏。小男孩瞪大眼睛,憨憨地紧盯着谢桥。这边已经是一团混战。几个青皮也不是善茬,手里又有家伙,几个人围着谢桥,一阵吆五喝六。外边人只见谢桥青衫飘飘,几个青皮根本无法近身,屡下狠手却总是自己跌得人仰马翻。其实谢桥自己也不知所措。自从母亲去世,自己只是勤练母亲曾经教过的功夫,却从没出手过。正打得不可开交,猛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箫声。大家抬头一看,对面的房脊上立着一个人,穿一身灰蓝色长衫,悠闲地吹着一管玉箫,向这里看热闹。
  
  谢桥正被几个青皮纠缠不过,听到箫声精神一振,就觉得自己在那里听过的,
  
  内心欢喜。他再无心恋战,一个旋身,一招下来,几个家伙全都躺在了地上。谢桥这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周围群众又是一片叫好声。“留下东西,滚吧!”
  
  谢桥一声滚,几个家伙屁股尿流爬起来,掏出怀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这些人在市井横行惯了,欺软怕硬是祖宗家法,打不过就跑是保命的诀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众人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开心的同时,不免怕他们等谢桥走了再来生事。正在纷纷议论,忽然发现几个青皮竟真的又回来了。一惊之下,有几个人都叫出声来。再看,似乎不对。此时,这几个家伙比刚才还惨,一个个呲牙咧嘴,满脸花,像断了脊梁的赖狗,跪在人群里。
  
  而刚才吹箫的公子,正站在他们身后。这人看起来三十左右,长身玉立,嘴角微微噙着笑。只见他收起玉箫,看了几个青皮一眼。几个青皮一个个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玉箫公子抬手一指:“你们这些无赖,横行市面,早就该有人教训你们。还不快给街坊邻里磕头赔罪?只要你们保证以后不再为非作歹,我就饶了你们。我可没有这位公子这么好说话,不会手下留情!”。几个青皮声声应着,又忙着一阵磕头。玉箫公子走过去,在他们身上各拍了几掌,几个家伙的脸色才慢慢缓了过来。刚有跪着谢他高抬贵手的,就看那公子收了身势,“功力已废,你们再想横行霸道也不能了。不必多礼。”几个青皮哭丧着脸,听得玉箫公子继续说,“以你们如今体力横行作恶是不可能了,不如好好活,滚吧!”说微微扬了一下下巴,几个无赖如闻大赦,连滚带爬地退走了。
  
  周围的百姓看到两个公子除掉了这些长期横行霸道的祸害,喜出望外,交手称好。
  
  话说一场架打下来,两位公子衣袂飘飘,依然纤尘不染,神采奕奕。谢桥玉树临风,温雅俊逸中透着稳健,如春江花夜的朗月,让人一见温柔;再看那玉箫公子,身量和谢桥差不多,俊朗挺拔,看起来比谢桥年龄大些,脸上总有点若有如无的笑意,在他风流倜傥的外表下,有着一丝神秘,还能隐隐感到他的刚健与坚定。如果说谢桥是上善若水,平和包容,那么,玉箫公子更像是一座山,坚定不移,温厚而深广。
  
  这时,掌柜的拉着小男孩挤过来,请两位公子店里宽座叙话。两人抱拳见礼,彼此介绍。原来玉箫公子名叫陶北辰,江湖人称澄湘公子,今年28岁。两人互称兄弟。小男孩叫虎子,今年9岁,枫城人,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听到虎子的身世,在座各位心里也都泛起一丝伤感,谢桥和大家都安慰虎子,死生有命不可强求。至于这孩子以后何去何从,眼下看来让他回家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这时掌柜的也走过来,说到:“二位公子为百姓除害,大快人心。小店也感激不尽。虎子母亲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明日就可以入土为安。人各有命,二位公子不必挂怀。如果二位不嫌弃,就留虎子在我这小店里当学徒吧,我绝不会亏待了他。我还盼着两位时时看顾小店呢。”
  
  二人一听,这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于是就这么定下来,叫虎子就留在这里学徒。
  
  自从进得店来,虎子就一直跟着谢桥,大家说话,他就静静地听。这会儿见说到他,只先趴在地上,给两位公子磕三个头,又给掌柜的磕三个头。
  
  掌柜的让人带虎子去后面梳洗安置,这边招呼两位公子用茶。看看到了饭时,掌柜的招呼厨下,尽心尽力地准备了一桌精致的晚餐,拿出了店里珍藏的美酒。掌柜的亲自到后面,接了虎子出来。这会儿再看虎子,干干净净,虎头虎脑,两只眼睛黑如点漆,安静地随着掌柜的来到前面。掌柜的笑着走上前,“看这孩子多招人疼啊。来吧,以后就安心留在这儿。”谢桥也挺喜欢这孩子。别看虎子年纪不大,但是重情重义,还很懂事,关键的时候有股子不要命的劲。谢桥拉着虎子爱怜地摸了摸头。
  
  谢桥和陶北辰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越聊越投机,都觉得曾经在哪见过,老朋友一般。饭后二人干脆就住在了店里,彻夜对饮倾谈,越聊越亲近,真是相见恨晚。
  
  第二天一早,掌柜的张罗着,稳妥地安葬了虎子的母亲,虎子安心,大家也就放心了。
  
  安顿好虎子,看看快到除夕了,谢桥准备启程回去祭拜亡母。陶北辰在云津还有事要办,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谢桥拿上随身用品,准备和追风启程。陶北辰带上虎子,一直送谢桥到城外的不二亭。
  
  虎子用小手拉着谢桥,仰脸巴巴的看着,舍不得谢桥走。谢桥告诉他好好在这里学徒,几个月后就回来看他。陶北辰在一旁,把小孩子轻轻拢过去,转头请谢桥放心,自己会照顾虎子。大家又是一番惺惺惜别。
  
  追风驮着谢桥绝尘而去。远处枯木长云,一望无际。跟着追风跑了一段路,虎子看着谢桥的背影越来越小,愣愣的站在当地。亭子里,陶北辰悠扬的箫声,被风传得很远很远。
  
  谢桥已经远在视线的尽头,但箫声比他飞得更快。听到陶北辰悠扬的箫声,谢桥再次觉得,他是如此熟悉这音调。虎子还站在那儿,不舍地看着谢桥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他看着,谢桥依稀是在马上扬起了衣袖,招了一招,又招了一招。很快,一人一马就幻化成一痕光影,消失在远方。虎子用衣袖揉揉眼睛,真的看不见了。
  
  虎子眼睛揉的翻红带泪,慢慢挪回到亭子里,一下子又愣住了。只见陶北辰手里拿着一个玉牌摩挲着,腮边隐约有暗暗一道水痕。脸上满是忧伤。看到虎子担心的样子,陶北辰拍了拍虎子的背,“虎子别担心,没事的。我只是想念亲人了。好多好多年了。”
  
  虎子靠在陶北辰怀里,声音又低又轻,“虎子也想妈妈。”陶北辰不说话,只是把拍在虎子背后的手轻轻搭上了肩头,往自己这边搂了一下。“哥哥也找不到妈妈了,就只剩这付玉牌了。”虎子细看那玉牌,似乎刻着一座高楼。小孩子好奇地问,“这是云津吗?”陶北辰拍拍虎子的头说,“这是雁门关。”
  
  大年二十九上午。谢桥来到了母亲的坟前。墓地在一个小山坡上,旁边修有排水道,墓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公故先妣谢母萧氏智桐孺人之灵墓元熙五年孝男谢桥立》。墓的边上种着一棵瑞桐树,此时叶净枝寒,安静地立在冬日的阳光里。墓地所依的这座山叫做引龙山,绵延几十里,对面的山峰是引龙山的主峰伏云岭。再向前两里路,是山脉的尽头,有一片湖,叫天女湖。母亲当年总喜欢带着童年的谢桥到湖边走走。
  
  谢桥跪在母亲的坟前拜祭。母亲生前喜欢清淡,谢桥备了香烛纸钱,又精心准备了母亲喜欢的水果,点心,还有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茶。跪在母亲坟前,童年往事浮上心头,历历如昨,谢桥无言地倾诉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然有人伸出一双手,扶他起来。谢桥回头一看,原来是谢家舅舅带着表哥云童也来给母亲上坟了。
  
  谢桥从小生活的这个地方,是个小山村,叫谢家铺子。谢桥和母亲住在村中的一个小院子里,邻居是一个亲戚,谢桥从小称呼姥姥,母亲叫她奶娘。两个院子有角门相通。奶娘家有个秋田舅舅,只比母亲大半岁,据说两个人小时候是一个乳母长大的,感情非常好。舅舅一家一直照顾着谢桥母子。谢桥自小身边就没有父亲和父系亲属,舅舅一家是唯一的亲人。舅舅家有个小表哥,就是云童,还有一个表妹叫又芳,名字都是谢桥母亲取的。谢桥母亲的家族习武通医,母亲和舅舅小时候一起学习医术,上山采药。现在舅舅已经是这一带的名医。云童比谢桥大两岁,和谢桥一起长大。谢桥喜欢读书,云童喜欢学医采药。谢桥母亲在的时候,每天指导他们两个一起练武,然后,谢桥读书,云童就跟着谢桥的母亲学医,跟着他父亲上山采药。这样安和清淡的快乐日子,一直到谢桥母亲去世、谢桥进入卢府为止。这几年,谢桥每次回来,都是和舅舅家一起。老房子里有母亲的牌位,山上有母亲的坟墓,都是舅舅一家在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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