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去来无处 > 正文 第十四章 竹萍惊朝野 谢桥入家门

正文 第十四章 竹萍惊朝野 谢桥入家门

正文 第十四章 竹萍惊朝野 谢桥入家门 (第2/2页)

事件牵连到军方,就可能牵扯到今后军队的配备和使用。澄湘公子不敢把详情告诉谢桥,他用信鸽把消息秘密送了出去。
  
  这一日,已是阴历二十七。谢桥正要出去找澄湘公子和可可,一抬头看到两只鸽子飞过来,落在他的窗前。谢桥很奇怪,怎么会同时有两只信鸽飞来呢?虎子没在,谢桥自己捧起鸽子,拿到了两封信。打开第一封信,谢桥就一下子跳了起来。信是写给澄湘公子的,笔迹却是东方大人的。这令谢桥无比震惊!想起这些年东方府带给自己的无奈和伤害,谢桥气愤不已。原来澄湘公子亲近自己,陪自己游历,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骗局,难怪澄湘公子总是有许多事情鬼鬼祟祟地瞒着自己。这些年那些巧合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尤其是澄湘公子日日忙于学习烟火技术,忙于日升行的生意,多是别有用心!
  
  自己把澄湘公子当做生命中最可信赖的知己,如同亲兄长一般,却原来不过是一场欺骗!现在可可还在他身边,不知道他又会有什么诡计!
  
  想到此,谢桥怒不可遏,上马飞奔而去。虎子正好从外边进来,觉得谢桥不太对劲,喊了谢桥一声,他好像没听见一样,扬长而去。虎子赶紧追了上去。
  
  谢桥一路狂奔直到澄湘公子的住处。
  
  此时,澄湘公子正在院子里。看到追风奔驰而来,他高兴地迎了上去。谢桥跳下马来,黑着脸,一言不发,冲着澄湘公子就动手。澄湘公子不知就里,一边躲一边大声喊着谢桥,谢桥也不理会,手下毫不留情。澄湘公子只好招招应对。他本来手里拿着箫,这时候就自然地用箫分拆谢桥的招式。谢桥哪里是澄湘公子的对手,眼见得自己招招被化解,更加愤恨,又见澄湘公子气定神闲,萧管来去,招招拆解自己的招式,更加怒火中烧,狂怒之下,从腰间抽出澄云剑,灌注全力向澄湘公子刺去。
  
  可可听澄湘公子喊谢桥,高兴地迎了出来。这些天谢桥忙得不分昼夜,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今天怎么上门了?走出来正看到两个人打架,刚开始还以为是练手,却越看越不对劲。可可正着急,就见谢桥抽出澄云剑,疯了似的像澄湘公子刺去!可可不由大喊,“陶大哥小心!”以澄湘公子的身手,闪躲过去易如反掌。没想到澄湘公子好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盯盯地瞪着谢桥。澄湘公子根本就没躲!
  
  谢桥盛怒之下,根本没想那么多。一直和他见招拆招的澄湘公子,怎么会突然迎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看着澄云剑的剑尖就到了澄湘公子的胸前,剑身寒光闪闪,反射到澄湘公子的脸上阴晴不定。等到谢桥发现情形不对,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身影猛扑上来,一下子隔在了谢桥和澄湘公子中间。谁都没来得及反应,澄云剑已经刺入了可可胸前。“小姐!”虎子正好赶到,扑上来抢救可可,可可胸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小姐!”虎子放声大哭。
  
  事情发生得太快,电光石火之间,院子里的人都吓傻了。
  
  鲜血把谢桥吓醒了。
  
  可可!可可!谢桥万剑穿心,后悔得生不如死。正要上前救可可,澄湘公子好像突然醒了过来,大喊一声:站住!接着出手如风,不知道点到了谢桥哪里,谢桥立刻停在当地,晃了几晃,脚下站立不稳,噗通一声摔得在地,也没了声息。看来这次澄湘公子下了重手。
  
  澄湘公子抱起可可,小心地放到床上。先隔衣点穴,给可可止血,再给可可喂了一颗丹药,手脚不停,嘴里还大喊着“大夫!找大夫!”可可气息微弱,闭合双眼,脸色蜡白,剑还深陷在可可的胸前。本来澄湘公子略懂一些医术,但现在关心则乱,一时手足无措。他不敢轻易拔剑,怕更多地伤害到可可。只好一次次地对外大喊,“大夫!大夫!”其实事情一出,日升行已经好几个人飞奔着请大夫去了。日升行的褚妈,平日里负责饮食内务,经常照顾可可,眼下看到可可受伤,大惊失色,流着泪小跑着赶进来照顾可可,却一时插不上手。
  
  可可渐渐意识不清,还在模模糊糊的喊着谢桥,谢桥……
  
  澄湘公子急得团团转。
  
  虎子插不上手,也知道是谢桥不对,也知道谢桥一定比谁都急,只好悄没声地把谢桥拎到屋里,倚在一把椅子上陪着可可。没有人说话,只听得可可偶尔哼一声,她已经昏过去了。
  
  虎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谢桥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流着泪呆呆地站着。一会儿,竹萍最有名的大夫请来了。
  
  大夫给可可检查,轰男人们出去,只留褚妈帮忙。澄湘公子给谢桥解开了穴道,几个人一起在窗外等。三个人六只眼睛盯着门帘,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漫长的冬天,气氛更加紧张起来。只见热水血水一盆盆地递进去递出来,几个人眼睛都瞪直了,急得忘了抓耳挠腮,一个个仿佛石像一般,觉得几辈子的时间都过去了。突然,房门哗啦一声再次打开,褚妈示意他们进去。
  
  可可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蜡白,没有一点血色。短剑已经取出,敷上了外伤药。大夫正坐在桌前开方子。几个人看看可可,看看大夫,不敢吭声。大夫开完方子,澄湘公子马上吩咐手下人去抓药煎药。
  
  大夫忙完,慢慢地说话了。“姑娘伤得很重,已经昏过去了。万幸的是没有伤到心脏,否则神仙也救不了。我已经给她敷了药,包扎好了。这个方子的药喂她吃下去,接下来就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我都不知道。我这两天都会过来看她,你们留心照顾吧。”说完大夫走了。
  
  出了这天大的事,人人还都蒙在鼓里。澄湘公子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谢桥为什么发疯,谢桥也不明白澄湘公子为什么不躲开他的剑。虎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着可可平息一些,澄湘公子吩咐褚妈专门负责照顾可可,自己抓起桌子上的澄云剑,示意谢桥出去。
  
  两人来到另一个房间。澄湘公子吩咐,无论发生什么,谁都不准进来。两个人站在地中间,愤怒地对视着。
  
  “你为什么发疯?”“你为什么不躲?”
  
  谢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摔在澄湘公子身上,正是东方大人写给澄湘公子的信。“鸽子飞到我那了。你瞒得我好苦!”原来这些鸽子最初都是日升行养的,后来澄湘公子把鸽子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这不,同在竹萍,虎子放飞的鸽子,和澄湘公子放飞的鸽子,这次就结伴飞到了谢桥那里,结果闯下了大祸。
  
  看到信,澄湘公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谢桥发疯的原因。他把信放回口袋,自己坐下来。平静了好一会儿,澄湘公子才缓缓地站起身,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剑上的血迹,然后虔诚地双手捧着澄云剑,对着谢桥缓缓地问道:“这是澄云剑,对吧?”
  
  谢桥:“是又怎么了?”作势要拿回澄云剑。
  
  澄湘公子灵敏地躲开他,继续说道:“这是你母亲传给你的吧?她怎么嘱咐你的?”
  
  谢桥不做声。他不记得自己和澄湘公子说过这把剑的事,有些发蒙。
  
  澄湘公子恭敬地把澄云剑放到桌子上,双手去解自己的衣领。他的双手有些颤抖,用了一会儿时间才解开,从贴身的地方拿出一块玉牌。正是当初在不二亭虎子看到的那一块。谢桥看着那玉牌更加发楞。
  
  澄湘公子摩挲着玉牌,缓慢而沉痛地说道,“你那块玉牌拿出来吧。上面应该刻着几树瑞桐,一带长桥。”
  
  “什么?”谢桥更不记得澄湘公子见过自己的玉牌,准确地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块玉牌。他天天把玉牌贴身带着,思念着母亲。但他确实不知道,玉牌图案中,桥边上刻的树是瑞桐。他拿出玉牌,递给澄湘公子。两块玉牌大小、形制一模一样。澄湘公子小心地捧住两块玉牌,止不住的泪水哗哗地流淌。这时的澄湘公子,完全没有了紫芝山上威风凛凛的神采。他小心地、恭敬地把两块玉牌、澄云剑和瑞桐箫一起供在桌上,面带悲戚,泪水横流,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尘埃,通通通地磕了三个响头,在那里长跪不起。谢桥看着他这些巨举动,开始有些晕。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一下子没了反应,脑子一片空白。当澄湘公子跪下磕头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在山中墓园,澄湘公子给母亲磕头的画面。初次相见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总会哼一些澄湘公子的曲子,许多时候心有灵犀的惊喜,中秋夜战场上奋力搏杀的身影……这些年的许多事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
  
  仿佛灵光一闪,他一下子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对着玉牌和一箫一剑咚咚地磕头。两个人都泪水模糊。
  
  不知跪了多久,澄湘公子先起身,拉起了谢桥。“我是高城,你是长桥!”谢桥耳边是日升行喊遍天下的那句切口:“高城凌云,长桥卧波。”澄湘公子苦苦寻觅多年,一句切口喊遍万里关山,却没想到日思夜想的秦弟弟就在自己身边,已经相伴多年,长桥已经改名谢桥!
  
  原来,这把澄云剑是东方家传的宝剑。东方牧云遇到叶笑桐,把自己珍视如生命的澄云剑送给了心爱的人做信物,叶笑桐也把自己家传的瑞桐箫送给了东方牧云。二人深情款款相约此生。后来变故陡生,叶笑桐带着长桥离开家,她还是珍惜地带走了这把澄云剑。叶笑桐当时不满东方牧云在战争中牺牲了儿子,她不了解当时战场上的情况,道听途说的消息,知道儿子高城没有了,以为是东方牧云为国一战不惜儿子的性命!失子之痛使她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和恐惧中。她带着当时才一岁多的小儿子长桥离家远遁,不想让小儿子走上哥哥的路。这把澄云剑即是父母爱情的信物,也是东方家族的祖传重宝和信物,传给长桥,即是坚守爱情,也是家族传承应有之义。高城比长桥大十来岁,小的时候天天看着这把剑,不是妈妈珍爱的擦拭,就是爸爸给他讲澄云剑的故事,家族的故事。
  
  澄云剑的模样几乎是刻在高城的脑子里。尤其妈妈走后,父亲看到她带走了澄云剑,就了解了妈妈的心思。找到澄云剑,就找到了妈妈。澄云剑的样子每天在高城的脑子里闪现着,做梦都是澄云剑。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们父子找遍了大江南北,万里河山。万没想到,长桥早就到了他们身边。但是妈妈却不在了!
  
  刚才,澄湘公子本来想到了谢桥可能有什么误会,正想解释,谢乔却步步紧逼,不给他机会。本来,澄湘公子给谢桥喂招也是常有的事,他想着就当练手了。没想到谢桥情急之下居然抽出了澄云剑。虽然电光石火之间,澄湘公子却觉得一股熟悉的剑气扑面而来。他几乎马上就知道这就是澄云剑!二十几年的苦苦寻觅,如今骤然就在眼前,澄湘公子一下子就痴了。他忘掉了眼前的一切,愣在了当地,眼里只有那炳青光闪烁的宝剑!谢桥哪里知道,转瞬之间,事情居然发生了这样惊人的变化!东方家族二十年寻亲史,瞬间在这柄澄云剑上接续!他招式已出,剑尖直取澄湘公子!原来,谢桥练武不缀,却是读书为主;澄湘公子读书不缀,却是练武为主,而且是当世武林大德的爱徒。这些年日升行遍布全国,澄湘公子的名头声震武林,身上功夫差不多无人能及。他指点谢桥练武,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谢桥只有昏头转向的份,哪有会伤到澄湘公子的可能呢。所以今天谢桥盛怒之下大打出手,不过是出口恶气,脑子里根本没想到可能会伤害到澄湘公子!他只是想打!等他意识到变化,哪里还来得及?倒是一旁的可可,看清了谢桥的疯狂不同以往,在澄湘公子生死瞬间,横在了二人中间!
  
  两个人面面相觑,中间隔着太多的疑问。正怔忪间,忽然虎子向这边跑过来,边跑边喊着小姐!小姐!
  
  可可病情有变!两个人大惊失色,飞跑过去。
  
  两个人跑过去一看,褚妈正用湿毛巾给可可擦脸。可可呼吸急促,开始发热。
  
  澄湘公子亲自去请大夫。大夫刚刚到家,架不住澄湘公子恳求,又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日升行准备了最好的房间,恭请大夫在这里住下,随时看顾可可的伤势。同时派专人给大夫家里准备所有的年货,让大夫不用分心,安心诊治。澄湘公子向大夫保证,无论情况如何,除夕都一定送大夫回去团圆。
  
  大夫回来再次给可可诊脉,脸上神色比较轻松。“两位不要过于着急,发烧是剑伤后常有的情况,我已经在方子里加入了对症的药物。只是药物起效也要时间。小姐的身体底子不错,也许能够挺过去。”“我就住下,尽全力时时看顾她。”
  
  从这时候起,兄弟二人轮流在可可身边转着。褚妈有时候轰他们去休息,一转身的功夫,人又回来啦。
  
  这一夜,可可一直高热不退,褚妈就一直用凉毛巾给可可擦拭。所有人都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可可的呼吸平稳了一些,不那么烧了。大家松了一口气。医生重新调整了方子,煎药喂可可服下。
  
  谢桥不能原谅自己,他后悔得肝肠寸断。可可的伤势让他坐立不安,又插不上手。衙门他也不肯回。他从自己的房间到可可的窗前,探探头不敢打扰,又一步一回头地回去,一上午不知走了几百回。正在心神不定,看到一个小伙计在扫院子,就走过去要过扫帚扫地。伙计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扫,一会儿烟尘四起,一会儿扫了这边丢了那边。最后扫帚一扔,又转到可可窗前去了。澄湘公子虽然也心神不宁,但总算还稳得住,一直在亭子里轻轻吹箫,吹着那些和可可行走江湖时的曲子。他多么希望可可早点醒来,吐气如兰地说一句,“好美啊!”
  
  这样一直熬到中午,大夫说,可可的烧轻多了,暂时没什么危险,现在只能吃药静养,等待身体慢慢恢复。二位公子也该休息一会儿。眼下不要总过去打扰病人。
  
  澄湘公子看谢桥六神无主的样子,又气有心疼。知道谢桥也睡不下,不如让他忙起来。于是提醒谢桥,除夕马上就到了,竹萍大灾之年,作为新任知府,应该做好一切自己的事务。
  
  谢桥回过神来,这才记起衙门还有一堆事务。当年跟着卢瀚卢大人,节前都是最忙的时候。谢桥是卢瀚一手栽培的,他心中明确地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
  
  谢桥再次来找大夫,深深一躬。大夫慌忙起身避让,口称不敢。谢桥在确认可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再次拜托大夫多多费心,自己要回衙门办些事。出来又嘱咐澄湘公子,有情况及时通知他,这才带着虎子急急忙忙回府衙安排节前振抚等未尽事宜。
  
  就这样,可可昏迷地躺在床上,澄湘公子每日守在日升行,不出大门一步;谢桥每天处理完衙门的事务,无论多晚都会回到日升行。只有回到这里,听到可可的病况,他才安心一些,一直到衙门放年假。
  
  期间可可又烧高了一回,但是在大夫的努力下,很快就平稳了。
  
  这一天已是除夕。可可受伤的第四天了。可可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烧也全退了,人却依然在昏迷中。澄湘公子依约送大夫回家团年。大夫临走嘱咐说,可可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一定要及时服药,有什么紧急情况马上找他。说完乘车而去。
  
  正是:
  
  才惊鱼信又惊魂,剑胆无心萧语沉。天涯孤旅乡思客,原是棣华梦里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大魏读书人 诡诚杀 万界之从巨蟒开始 伊本毒物见你封喉 从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不科学御兽 晚唐浮生 成为圣人是一种什么体验? 谍战之巅 我在手术室打怪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