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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风云忆雁塞 一脉定乾坤

正文 第十五章 风云忆雁塞 一脉定乾坤 (第1/2页)

第15回夤夜倾谈,风云忆雁塞一壶一赋,一脉定乾坤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除夕这天的下午。可可还没醒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日升行的人都在惊疑担心中,神思不属。大家都在默默地盼着可可早日醒来,没有人做过年的准备,更没有人放鞭炮。褚妈看可可平稳,找到澄湘公子,请求他依每年的惯例吩咐大家准备。“给可可冲喜,要喜气洋洋!放鞭炮去秽气迎吉祥。福字对联一个不能少。可可虽然昏迷中,她一定会知道,会尽早醒来!”于是澄湘公子吩咐,一切依照惯例,喜气洋洋过大年!今年,竹萍大难之后,人们也许都怀着褚妈这样的心思。子夜时分,竹萍下城鞭炮齐鸣,火树银花。日升行也按褚妈的吩咐应景,放鞭炮煮饺子。可是人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澄湘公子已经几天无话,有时候会在院子里吹吹可可爱听的曲子。
  
  谢桥这些天着急上火,寝食不安,衣服拖沓,满眼血丝,胡子也长长了。这会儿正在可可身边说话。“可可,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数梅花吧?那座小桥,那些梅花。每年一到梅花打苞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那里守着。你总喜欢围着树转圈,一朵一朵的数,这枝先开了一朵,那棵树又开了一枝,一朵一朵,一树一树,直到梅花盛开。那时候风也暖,轻轻地把花瓣吹开,落在你的头发上、身上,额角鬓边。你嘴角噙着花瓣,眼中流着霞光,在梅林里跑啊,跳啊,像个花仙子。香雪染红了流水,你说水是胭脂水,桥也是流香桥。你还记不记得,可可?”
  
  “这些年,多少次梦回那片梅林,和你一起数梅花,醒来却是泪湿寝枕。多少次梦想着回到你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看着你,听你呼吸的轻音,是我最美的乐曲。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你却伤在我的剑下……”谢桥的话轻轻飘着,声音里像是有竹萍爆炸的废墟。
  
  “可可,可可,快醒来吧。都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离开家流浪江湖的时候,我的心都碎成齑粉了。我以为我这一生,粉身碎骨也会保护好你,哪知道我……都是我一时莽撞,铸成大错。可可你快点好吧。”谢桥怔怔地看着可可的脸,期待着。可是可可没有任何反应。
  
  谢桥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捂住脸颊,在脸上干搓了两下。“快醒来吧,可可。又是除夕了,外面的梅花正好。可可快好起来吧…….你要是……”谢桥已经语无伦次。可可的眉头若有若无地动了一下,接着嘴唇也动了一下。谢桥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发现。褚妈正好给谢桥端来几个饺子,谢桥不肯吃,随手放在了边上。褚妈怜惜地看着可可,伸手给可可盖盖被子,又摸摸可可的头。褚妈忽然觉得可可的眉眼在颤动,接着嘴角也在努力地拉动。
  
  “可可,可可!”褚妈一边喊着可可,一边让谢桥快看。谢桥惊喜地看去,可可却并没什么动静,他以为褚妈看花了眼。褚妈急着说,“真的,我看见了!”两个人又紧紧盯着可可。突然,可可的眉头似乎颤动了一下。谢桥情急之下,握住可可的手,大声呼唤,“可可!可可!”澄湘公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飞奔而来。可可在众人的呼唤和期待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一时间,喜庆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日升行。一天乌云尽散,大家喜不自禁。
  
  澄湘公子,谢桥,可可,虎子,褚妈。可可睁看眼,看到的是一片期待的眼神,仿佛一颗颗星星。可可看着大家,大家都欣喜的看着可可。可可努力地回想着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谢桥在一旁忙道:“对不起,可可。都是我的错。万幸你醒了,怎么罚我都成!”谢桥又是欢喜又是流泪。
  
  可可的眼角滑下了一串泪水。她似乎在梦中,听到了谢桥的许多心里话。
  
  “我就说要冲喜!喜气足足的,自然遇难呈祥!可可姑娘啊,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大家纷纷围到窗外祝福可可,给她拜年。
  
  澄湘公子喜上眉梢!他喜气洋洋的走出来,给每个人都发了双份红包。
  
  大年初一。澄湘公子站在院子里,轻轻地吹着欢快的曲调。谢桥刚去看看可可,可可也醒来,伤势平稳。谢桥从可可的房间里出来,一抬头,东方天空霞光万道,山影连绵起伏,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谢桥一下子看呆了。他觉得,这是他一生中看到的最最美好的日出。太阳安详而从容,微笑着照拂苍穹大地。万壑千山,流云碧水,在初阳的光辉里,壮丽而庄严。天地澄明,万物生光辉。
  
  这些天变故迭出,谢桥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看到日出了。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好像在梦中行走,所有的事情清楚明白,却又似乎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像一张白色幕布上的偶戏,不可触摸。此刻,他觉得自己也和可可一样,是刚刚才醒过来。“海日生残夜,江村入旧年!这是多么伟大的诗句!它写尽了天地人间万物更新的磅礴与安然。
  
  整个竹萍淹没在一片喜色中。春天来了!
  
  可可病情已经平稳,只是还没力气说话,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褚妈陪在身边。
  
  吃过早饭,谢桥一直看着可可,跟她说着说那。澄湘公子也来给可可拜年,他嘱咐可可好好休息。他自己要去给大夫拜年,谢谢大夫妙手回春。
  
  大夫听说可可醒来,也非常高兴,第二天就来到了日升行,再次给可可诊脉。在大夫的调理和褚妈的精心照顾下,可可身体日渐好转。三个人心情都很复杂,欣喜,纠结,又疑惑。在竹萍虚张声势的鞭炮声中,过了一个五味杂陈的团圆年。
  
  可可细细回忆,在睡梦中,谢桥讲了澄云剑认亲,讲了自己的情感和无奈。可可都听见了。但是她什么也没说。重伤醒来,可可对自己、对情感都有了更深的理解。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可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好,谢桥和澄湘公子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每个人心中的谜团还没有解开。
  
  澄湘公子犹豫着,没有回答谢桥的疑问,说是一切等可可好了再说。其实,他一直没想好怎么说。现在,可可好了,谢桥即使不问,也拖不了几天。总要对他有个交代。
  
  这一天,晚饭过后,三个人在可可的房里,秉烛夜谈,虎子在房门外守着。
  
  “这一萧一剑,是父母的定情之物。“澄湘公子开始缓缓的讲述一箫一剑的故事。
  
  雁城血战,我才九岁。师祖为了救我而受重伤,被迫带着我躲在深山的一户山民家中疗伤,躲避敌人的追铺。那时候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我们在山里住了很久,师祖的身体渐渐恢复,但还没有彻底复原。这时朗燿的密探搜索到这一带。山民提前得到风声,掩护我们从一条幽秘的小路下山,辗转回到醒泉寺。
  
  当时我的师父,也就是舅舅叶瑞桐,已经战死沙场,父亲和东方大人一起获罪。等我辗转回到家中,母亲由于误听我的死讯,悲痛激愤中带着弟弟离开了家,不知所踪。母亲走的时候,带上了父亲送她的这把家传宝剑。这是家族重宝和血脉的绵延。”
  
  “我后来一直跟着师祖在醒泉寺习武读书,等局势稳定下来,才找到了被贬的父亲,父子俩悲喜交集,抱头痛哭。从那时候起,我们就开始了漫长的寻亲路。二十几年来,我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万里关山,一点消息也没有。哪里知道母亲带着你隐居在仙女湖的谢家铺子。这是怎么回事?”
  
  谢桥也说不清楚。“从记事起,家里就只有自己和母亲。隔壁住着姥姥和舅舅。母亲说父亲是读书人,因病不在了。我也问过母亲,为什么舅舅家姓谢,母亲却姓萧?母亲总是笑着说,姥姥是母亲的乳母,母亲从小父母就不在了,一直跟着乳母长大。是一家人。“
  
  澄湘公子接着说道,“母亲姓叶,名讳上笑下桐!瑞桐树的桐。母亲大人这是以名为姓了。具体情形估计只能去问舅舅了。”
  
  “那父亲呢?“谢桥终于问到了这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父亲姓陶,雁城血战时东方将军的手下。后来在一次战斗中为国捐躯。”陶北辰低着头说道。兄弟俩一阵沉默。可可也不由得一阵唏嘘。
  
  “东方府的那封信怎么回事?”谢桥追问。
  
  “雁城之战后,东方将军府寻找、照顾了一批战死部下的孩子,我是其中之一。后来我一直和东方府有密切联系。”
  
  谢桥紧紧盯着他,对这样的解释不尽满意。可可这才知道,谢桥发怒是因为一封信。
  
  “好吧,我现在就把知道的事全告诉你们。”澄湘公子缓缓地讲述。
  
  雁城之战后,朗燿一口咬定我朝没有议和的诚意,只是以谈判为幌子,暗中派遣东方大军向朗燿发起进攻。朗燿以此为要挟,要中断议和,继续开战。朝廷当时一心媾和,匆忙向朗燿解释,说这是东方将军的驻防军队不听指令,擅自行动。朗燿趁机要求判东方将军死罪。多少年来,东方将军就是边境的一座山,是朗燿的死敌。东方将军不在,朗燿的铁蹄将横扫边关内外。
  
  当时坐镇雁城与敌人谈判的大臣名义上是老相国,主要执行者就是可可的父亲卢瀚卢大人。
  
  “什么?”可可急出了声。
  
  别急,听我说。澄湘公子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接着讲下去。
  
  其实,东方将军大军开战前,已经派人把情况向老相国做了汇报。朗燿大军压境,大皇子亲自出征,必欲趁双方谈判、我朝不敢妄动之机,一举攻破我防线。一旦防线攻破,敌军长驱直入,就没有跟朝廷谈判的必要了。东方将军决心加强防备,与敌死战,决不能让敌军铁蹄踏入边关。
  
  东方将军下定了决心。卢大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一仗,东方将军不打,敌军将一举南下,边关失守,大势已去,甚至会直接威胁云津,朗燿根本不会同朝廷在现有条件下谈判;打,无论胜负,朗燿都会反咬一口,利用朝廷中主和派急于议和的心理,置东方于死地。东方乃国之柱石。多年来边境危而不破,齐志平等议和派尚有谈判筹码,多赖东方将军之力。东方将军一旦获罪,一方面于东方将军不公,另一方面,没有了东方将军,边关必将危殆。情急之下,老相国派卢大人带人直奔东方大营。
  
  战火中一路驱驰,等到卢大人赶到大营,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敌军没想到东方将军已经有了防备,拼死血战,双方死伤惨重。大皇子重伤的消息,挫了敌兵锐气,慌乱中撤出了战斗。原来,双方大军开战前,东方将军安排我师父乔装成朗燿兵,带人偷袭敌方大营。虽然遭到叛徒出卖,我师父所带人马全员战死,但师父还是凭借一身武功,一把火烧了对方粮草,重伤大皇子,最后自己也英勇殉国。东方将军以惨烈的代价,守住了雁城防线。
  
  比这一仗更艰难惨烈的,是如何善后。
  
  卢大人太了解当今皇上了。皇上最怕的就是大将在外拥兵自重,军令有所不受。我朝以来,打胜仗而不被猜忌的大将,几乎没有。如果说还有硕果仅存的一两个,也是本朝前期,武力雄壮豪迈阳刚之时。那些文人出身、科举致仕的边关守备,文治武功,未必不见忌于朝廷,但威名之下还是得以保全。以范公为首。后来国事艰难,皇威颓坠,渐渐地朝廷连这点胸怀也没有了。我朝以来,非皇帝下令的战事,都有拥兵自重、擅权不受命之虞,主将小胜小秧,大胜大劫。而小败大败却已成常事,最多降职罚俸。
  
  卢大人与东方将军,虽然一文一武,此前交集并不多,但都是直臣,彼此敬重。此时,危机当前,二人心照不宣,迅速达成一致。
  
  大军第一时间打扫战场,消除一切曾经主动出击的痕迹;混战中双方各有损失。战后,我朝境内有大批犯境被歼的朗燿士兵尸体。
  
  东方将军第一时间向朝廷发出战报。朗燿士兵在谈判前大举犯境,显见得是别用用心。边境战事突发,我军拼死力战,勉强守住边境一线,但死伤惨重。东方将军奉皇命镇守边关,未能歼灭朗燿来犯之敌,未能为两国谈判争取到有利条件,自知有负圣恩。望皇上降罪,让自己戴罪立功。
  
  同时,卢大人以前方谈判官员的身份上奏。朗燿偷袭,东方以重和为由,只坚守边关,未能放手一战,有效歼敌。朗燿挑起边境事端之后,又在谈判中对我朝施加更大的压力。身为戍边大将,不能严惩来犯之敌、不能为议和谈判创造更有利的军事条件,东方大人有负圣恩。建议皇上重责东方将军失职之过,贬为戍边兵士。边关副将曹华力战负伤,英勇退敌,乃国之忠良。祈皇上明鉴。
  
  这是二人情急之下商议的退路。要保住东方将军,只能以退为进。但边关压力重重,没有主将将一溃千里。如若派一个朝廷上养尊处优的武职来,后果更不堪设想。曹华是东方将军最信任的副将,多年来跟在东方将军身边,可堪大用。保住曹华,还可以庇护一大批将士。败军之罪,东方将军一人承担。他本人也想留在边境,借机彻底摸清边境的情势。
  
  两份奏章,互相参证。把惨胜说成小败。果然,皇帝大怒,削去东方将军的一切职务,贬为兵士,罚到最边远的营地戍守。同时还处罚了一些东方将军的手下。皇命曹华接任边关大将,配合议和早日完成。
  
  等到朗燿诬陷东方将军挑起战事破坏和谈的文书传达到皇帝那里,皇帝已经消了气。申饬一通也就放下了。
  
  朗燿大皇子受重伤,粮草被烧,再战无力,也就借势坐到了谈判桌前。很快,两国签订了议和盟约。卢大人返朝复旨,从此成了主和派的代表人物。
  
  而东方大人被贬为士兵,在边关戍守整整十年。十年中,东方大人在各个哨卡流动,摸清了边关每一个哨卡的详细情况,对周边地理、民众。物产、敌我双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十年后,东方大人以“一壶一赋”上奏皇上,尽数边关风色,国境安宁。
  
  东方大人进士出身,当时不是东方老将军拦着,东方将军就被皇上钦点状元了。这些年国境相对安宁,皇帝早忘了这个削职的败军之将。如今看到“一壶一赋”,不由得一番感慨。特召东方将军回朝启用。东方将军早已不再年轻气盛,逢迎皇帝处处精心。东方将军戎马一生,满身伤病,渐渐地,解除了皇帝对他武将出身的戒心,以文臣的身份,得到了皇上的恩宠。但是,在主战派的眼里,东方将军仍然是主站派的旗帜性人物。整个朝廷上下,都认为东方将军和卢瀚是敌非友。
  
  “一壶一赋?那是什么?”可可问道。
  
  这个一会儿再说。澄湘公子卖了个官司,接着讲当年的风云旧事。
  
  曹华将军接过东方将军的职守,戍边十几年。他联络退伍老兵,庇护了大批战死士兵的子女,直到前几年因为朗燿的诬陷而入狱。
  
  “原来我们跟曹将军,有这些渊源啊。”可可不由得说道。
  
  “曹将军被处死了!”谢桥痛心地说道。
  
  可可和澄湘公子看着他,都笑了。谢桥狐疑地看着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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